俗艳人生+番外 作者:魏丛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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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倒是拍了许多,我那时翻看相册,从他刚出生时看起,在到他大一些,一年一年,那种感觉很微妙,仿佛自己这个哥哥是陪伴过他的,是看着他成长的,不是那般刻薄的不认他,而是喜爱他,真心想当他哥哥的。
墓园里有哭声传来,我循声看去,是年迈的老人趴伏在一个墓碑前,喊着妻子的名字, 呜咽着,问着,为什么早早去了,让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悲伤难过像是能够传染似的,我勉强砌起的围墙层层崩塌,碎石七零八落,把好不容易修整竣工的心室,再一次击个粉碎。
父母与弟弟离开我,这种痛这种苦,无论是过多久,只稍一想起,又是一番剥皮抽骨血肉尽数流干的痛。
我跪在地上,额头磕在石板之上,沉沉的落下,我喃喃喊着他们的名字,却知道,一切成空。
极光留在了那五寸相纸上,而他们也早已离开人世,都再也不可能回到我身边了。
抬起头时,肩膀上落下些许重量,林展把手覆在我的肩膀上,紧紧扣住,我听到他说,你来做什么?
我顿了顿,站了起来,顺着林展的视线,转过身朝一处看去。
几步之外之外,赵珏捧着白色马蹄莲与白百合扎成的一束花,站在芳草与墓碑之间,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套头帽衫,黑色裤子,剃了圆寸,瘦了很多,脸上近乎无肉,只有分明的轮廓,眉压着眼,抿白着嘴唇,安静地站着。
他朝前走来,我撇开眼,他说,我来祭拜阿姨和叔叔还有你的弟弟。
“弟弟”那两字是他与我擦肩而过时,轻声念出的。
我一顿,倒是林展先圈住我的肩膀,把我揽到了另外一边,他狠狠地瞪着赵珏。
赵珏歪过头,我看到他左耳上的耳钉,黑色的闪着冷光,他的下颚朝我轻幅度的点了两下,便挪开视线,走向我身后的墓碑处。
我想到那日我掰开他紧扣住我的手指,同他说,不再是朋友,于是我们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不应不问,甚至连个笑都不可能再有了。
我看着他把花放下,又在我刚才落跪的地方,双膝着地,瘦削的后脊弯曲,朝着我家人墓碑,落下三个鞠拜。
从墓园里出去,我与林展并肩走着,赵珏不声不响走在石子路的另外一边,走出园地,停车场内停满了车,林展把车开出来费了些功夫。
我等在边上,看着地上零碎的小石子发呆,突然石子剧烈震动,耳边引擎声轰响。
我侧眼看去,赵珏跨坐在机车之上,他的衣服被风吹起,凹陷出一个弯折的弧度,他朝我驶来,单脚踩在地上,他把一个头盔抛给我,我下意识的接住,发懵的看着他。
他掀开头盔,黑白分明的眼朝我笔直看来,对我说,徐立然,这是我之前找人定制的,一直想要送给你。
我把手指压在头盔边沿,指腹发白发疼,我说不要。
他便道,你拿着吧,上面刻了你的名字,头型也与你相符,我不能用,别人也不行,只有你,如果你不喜欢,就丢了吧。
说着,引擎声再度轰然响起,我颤了颤,掀开眼皮,迎风看去,他的衣帽被吹扬而起,身体绷紧拉弓一般,我站在原处,在纷纷扰扰的列队堵塞的车辆里,我看到他穿梭速行而前的黑色弧度,像是展翅的鹰隼。
像是被太阳晃到眼一般,我撇开眼,这时,林展的车总算开了出来,我打开车门钻进去,林展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愣了愣,问,这个头盔怎么回事?
我把头盔拿起来,白黑相间的头盔,弧度流畅,环面刻印上花纹还有一个卡通的做着搞怪表情的小人头,上头印着一行字,希望徐立然天天开心。
车窗外的光落在薄薄的眼皮上,整张脸都似乎因为这束光而暖而滚烫,我仰起头,克制着喉咙的酸涩,鼻尖的麻意,却还是忍不住。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明明已同他说了决断的话,明明已经打算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却在看到那几个字时,眼泪便无可救药的流了下来。
我曾喜欢过他。
在最开始的时候。
小然,你怎么了?
林展焦急担忧问着我,他伸手替我揩去脸上的泪,我胡乱的抹开,又抓住他探过来的手,我摇头,呜咽着说没什么,而后把那头盔拥在怀里。
林展皱皱眉,目光落在我身上,停顿了几秒,坐了回去,他一言不发,驱车离开了墓园。
四月草长莺飞,我的生活逐渐平静,林展大部分时间都在我这边,我去上烘焙班,他便在教室外头等着,他看着无所事事,也不去上学,和我想象中的富二代形象不谋而合。
直到一日,我新做了个草莓慕斯,从教室里出来,去找林展,先要让他先尝尝。
拐过走廊,便看到林展趴在窗口,低头讲着电话。
我朝他走近,他似乎有些激动,语气暴躁的说了几句,也未发现我。
我听到他说,我知道了,五月,五月就回去,不会拖了,我知道这个课很重要,你帮我和教授说一句,我五月份就回去。
我蹙眉,捧着草莓慕斯凑过去,我拍拍他的肩膀,林展扭头看到我,一愣,表情有些复杂,他飞快的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先挂了。
而后转向我,他看着我,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眉毛僵持在眼皮之上,长睫毛不安交簇,我问他,怎么了。
他顿了顿,对我说,我得回英国了。
我一呆,仿佛没听懂,我傻乎乎的问,去几天?去玩吗?
他看着我的表情,抿了抿嘴,与我缓慢解释。
他在英国读书,学校四月份开学,继母的葬礼和一些财产的事情已经解决,他本来打算四月份便回去,但因为还有我,他推迟了一个月。
他这般说着是,语气是吞吞吐吐,想必他自己都知道,这个消息太过让人震惊和匪夷所思,他要回去的,回英国的。
我其实,早该想到的,他能回国,是因为继母去世,那么葬礼结束,一切尘埃落定,他回去踏踏实实完成学业,羽翼丰满后,再次回国,便是继承他父亲的产业。
这是他的人生规划,而他未曾告诉我。
直到此刻快要临行,他才同我提起,我看着林展,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富贵人家的孩子,就算在跳脱不羁,又能错落出框到哪里?
最后还是会被拘起,他和林朝堂是同一类人,拥有不容差错的人生。
小然,你和我一起去英国好不好?
林展的手小心翼翼的伸过来,挂在我的衣袖上,小幅度的晃动示好。
我睁大眼,呆呆的看着他,林展凑过来,脸上露出狡黠的笑,他咬了一口慕斯,又压了过来,我尝到了草莓的甜味,他对我说,我怎么舍得和你分开,和我一块去英国吧,好吗?
第41章
林展说要带我去英国,他在他大学附近租了一个房子,是个两层楼的公寓,他和一个室友住在一起,我可以搬进他的公寓里,他会帮我联系当地的学院,先学一些语言,而后再去学一些我感兴趣的。
英国的天气多雨,每天出门几乎都得备着雨具,大学食堂的菜是不能吃的,每次他吃完,都会闹肚子。那边有很多博物馆,之前的几年独自生活,没有课的时候,他就会坐着摇摇晃晃的地铁,在伦敦穿梭,他几乎把那里的博物馆都逛遍了。
那天晚上,他对我说了很多,说着他之前的生活经历,玩过的地方做过的事,不喜不淡,像是把自己活成了一段南极的冰。
而现下,他瞧着我,眉梢又燃起了热度,他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嗅着我的气味,他对我说,小然,一想到能和你一起回到英国,似乎那些讨厌的地方都成了好的。
我摸摸他的额头,林展开始吻我。
沐浴乳的味道像是桂花,在他的身体压下来,在肢体摩擦分泌出体液的时候,那层淡淡的桂花香似乎变得甜腻,鼻尖的气味刺激着,我吸了一口馥郁,身体突然一震,林展不知何时进入,润滑液被巨物挤出滚烫的肠壁外,湿漉漉的流开。
那顶端插入,沿着红润的肠壁直接戳了进来,略弯的-jng-身顶到了我的前列腺,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捂住脸,却被他用力拉开。
他在做`爱时,就像是一匹野马,无法驯服。
他把我的腿架起来,撞击驰聘,身体之间的交叠,发出肉啪声,臀`部被他掐着,我的身体被顶到了床沿边,眼看着快要掉下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刮开一层皮肉,留下殷红。
我听到他的笑,类似于遥遥站在顶端,看着我戏弄我的坏笑。
果然,他一把抱我抱起来,姿势变换,我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的身上,后臀抬起,他却扶着我的腰,禁锢着把我狠狠按下。
那根玩意儿戳了进来,直接猛烈,顶在我的小腹上,似乎要把我戳穿,我呜咽一声,后颈往后仰去,连话都说不利落。
和林展做`爱像是在跑一段马拉松,不停歇,贼累,做到最后,他还在我体内不肯出来,我则侧身蜷窝在床上,四肢都是软的。
两个星期后,我赴英的签证办了下来,在与林展一块去英国的前两日,他的朋友替他举办践行派对。
林展的社交圈子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除却一开始去那山庄见到的那一帮人,我还记得一个女孩叫做吴静。
我不大想和林展一块去派对,那是给他践行的,而我则对他的朋友是全然陌生,只是林展兴致匆匆的为我挑选衣服,还带我去理发,我整个人被妥帖打理,像一枚精美包装好的礼物。
林展这般,我也不想拂他扫兴,暮色四合的时候,我与他出门,他换了一辆宝蓝色跑车,当天下着小雨,跑车引擎轰鸣,在路灯雨幕下,亮蓝色的光像是火焰下的深蓝,把细雨击碎,落下一段段惹人艳羡的侧影。
抵达会所,林展停车,他从一侧下来,随意的把钥匙丢给了跑过来的服务生。
他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他的掌心微热,我侧头看他,会所灯牌下,他的脸被镀成了一抹艳丽的红,眉梢的冰雪融化开了,面颊的轮廓是严谨的冷峻。
那又仿佛是另外一个林展,如一段冰刃的林展,只是这样的林展,在看向我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他攥着我的一根手指,晃了晃。说,小然,怎么了,发呆呢?
我回了神,摇头,没事,进去吧。
派对是在会所第二层,还未进去,便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林展在我耳边笑了笑,他抬起手,环住我的肩膀。
推开那扇门,走廊上的光线被丢在脑后,我往前一步,便见到交错的光线在空中飞舞,一个高台上有人在打碟,另外一处又是舞池,酒水就摆在台边,所有人都在摇晃。
我从未看过这般阵仗,林展也愣了愣,他对我说,没想到他们直接把夜店给搬了过来。
我听不大懂他的语气是喜欢还是讨厌,只是对他说,我觉得好吵。
林展便说,去那边。
他是今天的主角,当他刚刚露面,那震耳的音乐便停了,一束光在他身上落下,我扭头看他,不止是我,整个厅内的人都看向了他,林展眨了眨眼,随后抬起手,朝他们象征姓的摆了摆。
接着就是没头没脑的鼓掌尖叫,我也不知道这什么意思,大概就是热烈欢迎的感觉吧。
有人来同林展说话,把我们带到了三楼,我被震到心颤的心总算是能歇息了。
来人只是与林展交谈,我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没走两步,林展便停了下来,他眉头微蹙,朝我伸出手,他说了一句,你怎么走那么慢?快跟上。
我把手交给他,他便紧紧攥住。
刚才一直同他讲话的人这才朝我投来探究的目光,问及我,林展说,这是徐立然,我对象。
我吞咽着唾沫,而那人则露出灿灿的笑,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吧。
他快走了几步,便到了三楼房间,推开门,里面很宽大,放了几张台球桌,还有打保龄球的地方,另外一些零散的娱乐设施都有。
进去的时候,有三两个人正在打台球,见我们进来,便停下了动作。
带着我们的人用十分夸张的声音喊道,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那人的脸被台球杆抵开,一个瘦高皮肤苍白的男人缓缓走过来,笑盈盈的瞧着林展,他说,林展你可以啊,回了国那么久,直到要回英国了,我才有个借口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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