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艳人生+番外 作者:魏丛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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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关了投影,拔下凹槽的小方块,递给我。
我的手掌握紧蜷开,僵硬成了五指张开绷紧的弧度,小方块落进我的手心里,我狠狠捏紧,方块棱角刺破了掌心。
徐助理打开门,我浑身颤抖,缓慢呼吸,让自己镇定,我看他要离开,突然起身,扣住他的肩膀,我用了大力,喉咙艰涩,我问他,这个还有备份吗?
徐助理一顿,随即笑了,他说,这要看你。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按在u盘边缘,指腹发白发痛。
回到相邻房间,林展他们还在玩,空酒瓶堆在桌上,几人已然喝高,趴在一侧沙发上,不省人事。
我绕过几簇人,走到林展身前,林展靠在沙发里,因为酒精,面色红润,他的胸膛均匀起伏,我朝他伸出手,指腹轻轻划过他的脸,林展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看着我。
他唔了一声,像是在撒娇,说,小然,你怎么那么久?
周遭都是人,每一寸目光都能看到我们,我知道,我此刻不该莽撞,我要忍耐我要克制,可理智被怒火和羞耻覆盖,冷静被撕成碎片,我什么都管不了,我捏紧了那枚载着我的u盘,丢在了林展的身上。
林展惊讶地看着我,他捡起滚落在沙发上的u盘,疑惑问,小然,怎么了?这是什么?
我抿着嘴,突然伸出手,揪起他的衣领,狠狠拽起,我盯着他,看清了他的神态,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我说,这就是你录的,你不知道?
林展一顿,脸上的表情变化清晰可见,想是机械钟表细小齿轮损坏卡壳,他微微一滞,近乎无措呆愣看着我。
我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烟火消逝。
一声作响,拳头敲击脸部骨骼的沉闷声。
不再是当初医院时轻飘飘的一掌,而是用尽全力,似乎要把半个身体都甩过去的一拳,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撇向一边,颧骨瞬间泛红,呆钝地看着我,又是那湿漉漉的被丢弃的犬类眼神。
可这次,我没有心软。
我说,林展,这是最后一次,我这么喊你,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永远不要见面了。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我们,看着我挥拳看着他一动未动看着他流露出脆弱不敢置信伤心欲绝的神情。
他们都以为我疯了,他们觉得林展必然会狠狠收拾我,可他没动,他只是抬起手,怔怔扶着自己的脸。
他低下头,又抬起头,恍惚急促眨着眼,漂亮的眼睛瞬间通红,他的喉咙里溢出呜咽恳求,他颤抖着拽住我的衣袖,他向我认错,我却说不用了。
我深吸一口气,在整屋如刀注视下,一步一颤的走出门。
走廊外似乎多了一半空气,我快速往前走了几步,而后缓缓停下,我扶着墙壁,捂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很疼很疼。
打了林展的那一拳像是掴在我心上,我其实能明白能知道,他只是爱我,只是喜欢我,可这方式,让人心疲。
怎么这里有只落单的小羊在哭?
耳后是一串鸡皮疙瘩,肩颈被爬过,我一震,扭头看去,是林安苍白虚浮的脸,他朝我笑,望着我的羊脸,流露阴狠如毒蛇般笑。
我浑身战栗,想要离开,他却捋了过来,手攀着我的后颈,狠狠掐住。
第43章
暴雨将至,云层覆盖整个天际,雷声轰鸣时,投掷摔下的玻璃碎开一道惊雷,脸上横肉丛生,眉眼戾气攀过整个脸面,高壮的男人走向跪在床边,赤身裸`体的消瘦男孩。
那稚嫩的身体,怯懦的眼神,张宛如初生羔羊的脸,在风暴,在欲`火,在磨灭了的人姓面前,被狠狠撕裂。
男孩被拽起,宽厚的手掌掐住后颈,纤细的放佛一掐便断掉的脖子弯折成了一个凄惨弧度,他呜咽尖叫挣扎,羊羔的脸上落下可怜的泪。
突然,抓紧的手猛地松开,他跌落,膝盖敲碎在一地的玻璃上,鲜血横流。
男孩抬头,雪白的脸染上恐惧惊慌与痛苦,他看着如山一般矗立在自己跟前的伟岸。
他喃喃唤着,像狗一样,轻轻晃动光裸臀尖,他说,大伯,我错了。
抬起的脸,在窗边划过一道响雷时,变得分明清晰,那带泪的眼睛,那惨白的唇,那一整个的惊恐,都是我。
我猛地的深喘一口气,睁开眼,看着林安凑近的脸。
他掐着我的后颈,指甲一寸寸嵌入,皮肉绽开的痛。
类似的记忆涌入脑中,像是一台割草机收割着我大脑里仅剩的一点清醒冷静。
我开始疯狂挣扎,他却显出更深的兴致,那眼里的欲`望如惊涛骇浪,他卷过狂虐的气息,像极了我那已被丢入牢笼的某位长辈。
我没法挣扎,入骨的恐惧类似于拘束衣一般,捆扎束缚着我的四肢,他的手从我的后颈上移,挪至后脑勺。
掌心轻轻摩擦过柔软的发丝,猛然收拢攥紧,我的头发被他揪起,头无助上扬,他拽着我往走廊尽头的小间走去。
我以前,被关着的时候,总想着逃出去。
因为想着能逃出去,能看到天空,能照进日光,能与父母陪伴,能收获快乐,便一直都是存着希望。
我其实已经把事情看得很开了,十年监禁虐待轻易不去想不去思。
可直到如今,我看到林安,这只是此次一面之后的人,因与林展嫌隙,便把怒火施加在我的身上,他丑陋恶毒的嘴脸,我必然会永远记得。
林安把我拖进房内,那房间阴沉暗红色调,他拽着我的头发像是揪着地上一堆杂草,我被他狠狠摔在床上,一声闷哼,像极了昔日地下室内的阴郁业障。
我拖着颤栗的身体不停挣扎,我虽然似乎入了臆,可却还是留有几番清醒的余地,我的手在胡乱挣动时,甩在林安脸上。
林安苍白的脸露出阴狠的笑,一巴掌狠狠朝我挥来,我的脸撇在一边,左脸火辣辣的麻木,我听到他的声音,讥笑,他说,你装什么矜持,不就是林展的玩物。
他掐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撕开我的衣服,衣摆从下往上被扯开,他双目通红,不知为何,刚才还未看清,此刻我只觉得他整个人都似乎在疯癫边缘,魔怔一般,重复着那几句狠毒的话,手却开始打哆嗦。
我突然想到,林展刚才说过他吃粉这一事,而他此刻精神亢奋,那症状真的就如吸食了兴奋剂一般。
他抚摸我的掌心滚烫,我瑟缩着,他便越发兴奋,抚摸我已经光裸了的背脊,掐着臀尖的肉,指甲划开皮肤。
我呜咽一声,脑袋发麻,像是落在砧板上的鱼肉。
放开我……
我恍惚间溢出求饶,林安却没有停手,毒蛇在我身体上爬行,错落几秒之后,突然有凉意涌入,我猛地一颤,尖叫从喉咙口叫出,闭合的洞口竟然被一个圆形瓶口挤入,生硬摩擦着壁肉,划开道道殷红。
雷电之下,大伯的脸化成了魔鬼的幻影,他随手拿起地上滚落的酒瓶狠狠捅入,痛如尖锐刀锋,席卷而来,我近乎疯狂挣扎尖叫,耻辱与疼痛燃遍全身,我被撕成了碎片,身体连同灵魂一起,一寸不剩。
那顶入的酒瓶变换碾转,直捣黄龙一般,刺入我的身体,我凄惨尖叫,四肢都在颤栗,大伯的脸变幻成影,覆上了林安那苍白阴狠的脸。
不只是从哪里来的力量,我抬起腿,踹向林安,林安没有防备,竟被我从床上踹下。
我扯出那酒瓶,冰冷的瓶身捏在掌心里,胸膛起伏,我跨下床,站在林安跟前。
我看着他,叫出他的名字,林安忍着疼,要朝我扑来,我反手扬起酒瓶朝他挥去,玻璃瓶身凿开坚硬的脑壳,闷声作响,林安捧着头,咒骂我。
我拿着酒瓶扎入他的嘴里,他唔唔几声,我狠狠刺入,真想让这酒瓶直接碎在了他的嘴里就好了。
林安的嘴边溢出鲜血,他的脸色暗淡灰白,神情从刚才亢奋成了惊惧,他慌乱惊慌看着我,似乎在向我求饶,我的手却还在用力捣入他的口腔里,似要把他的牙齿给碾碎一般,我恨他们。
便在这时,红棕色的门被外打开,我的脸上还是僵硬的恨意,身体却被柔柔拢入一个怀抱。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攥住我的手腕,轻轻拉开,我的眼被柔软的掌心覆住,身体被裹在散发着淡淡的橘香的衣服里。
耳边是担忧焦急,又是隐忍温柔,是如海风氵朝汐,又如朝阳旭日,我开始哭,像坠入了母体怀抱。
我蜷着肩膀,有人牢牢揽住,沉沉的重量压在身上,竟然会是无比安心。
那人说,徐立然,没事了,不要怕。
林朝堂携着我离开那间房,离开的刹那,我便看到有数人涌进,林朝堂看我怔愣,便对我说,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解决。
我一愣,林朝堂把他的衣服给我穿上,他的手轻轻扶着我的肩膀,不轻不重,像是生人之间的帮扶。
我默默垂下头,错开身体,他的手一顿,肩膀上的重量彻底没了。
我走到他身旁,林朝堂的步伐很慢,我走了两步,突然小腿一软,整个人竟一头栽倒在地。
我身上很痛,我原以为皮肉被殴打只是小事,可没想到当了一段正常人,再被虐打时,那疼痛竟然比以前更甚。
肛口的地方似乎也被撕裂,我不敢说,也不会说,我只是蜷缩在地,拢紧林朝堂的衣服,似乎在把自己最后一点自尊给拾入簸箕内。
就在我自己试图起来时,我听到林朝堂微不可闻的叹息,而后身体被打横抱起,他的手臂横在我的腰间与膝盖窝里,我惊呼一声,我想说,把我放下来。
可在我没开口时,另一个声音,暴跳如雷般响起,林展面色发红,目光如火烧,他大步流星走开,站在我与林朝堂面前,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我,又狠狠的看向他哥,他说,把徐立然放开。
我徒然一抖,便是一万分的不愿看到林展,身体迅速僵硬,林朝堂似能感觉到我的抗拒,我感受到他均匀呼吸,和他平静无波澜的声音。
小展,胡闹是要有限度的,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
林朝堂说着,抱着我朝前一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到林展耳中,他说,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差点害死了徐立然,你知道吗?
林展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定然是滞住了,其实只要仔细看,便能瞧见我露在衣服外青紫的脚踝,又或者是被掐红肿起的脖颈。
林朝堂抬起单手推开他,林展呆滞地退后几步,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到擦肩而过时,他艰难的喘息。
我不怪他,我甚至还是喜欢他的,只是不合适罢了。
第44章
我被带到医院,身体实在是不好受,接受治疗,没多久便沉沉昏睡过去,
醒来时,身体枕在柔软的被褥中,眼皮上跌落薄薄的光,我睁开眼,便看到林朝堂坐在一侧。
他低着头,下颚的弧度撇向一边,散落下来的头发显得他温驯柔软,光从玻璃窗外镀在他的脸上,深刻克制的五官成了一段让人忍不住放缓呼吸的温柔。
我看着林朝堂,神情莫名专注,眼神里慢慢爬上的情绪起伏是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心口像是被放在蒸笼里,很热很闷,说不出的感觉,让我焦灼。
林朝堂的睫毛颤抖,几个呼吸后,交簇的睫毛掀起,他看向我。
我根本没有防备,望着他的目光被捕捉到,他神色淡淡,我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我们就这样互相对视,十几秒后,都未开口。
是我先打破沉默,我组织语言,费力地让自己不要那么尴尬,我说,那些照片很漂亮。
林朝堂不置可否,他点了点头,又站了起来,他说,林安的事不要担心,我已经让人处理,你以后不会再看到他,还有你的伤……近期最好不要碰水。
我藏在被子下的手紧攥着床单,我看着他手指妥帖安放在身体两侧,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蜷曲,我又魔怔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我心里很难受,和林展分开,好像把我掏空了一半,心里空落落的成了一个窟窿,就因为如此,我便又想到了林朝堂的温柔对待。
可当我回神,我突然毛骨悚然,我竟这么厚颜无耻,明明我已经与林朝堂分手,我撕开了林朝堂的心,我伤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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