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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小孩。

　　但是转头的时候，张日山的确有把这件事情转告给张大佛爷。他本来以为这怪小孩只会成为一个，无意之间带过去的笑料而已。

　　但是张启山比他知道的东西更多。

　　“姓宋的小孩？多少岁了？” 

　　张日山估摸着不到十六吧，还是很小一个的学生模样。但是穿着件古衣服，在大街上倒有些引人注目。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当然是学生装盛行的年代呀。

　　张大佛爷笑笑，“如果他下次再来的话，你就把他带进来吧。”

　　张日山：“那小孩是——？”

　　“老宋家的孩子。” 张启山意有所指，却也不点明。在张家的背后，可是有着无数的人在阴影当中付出心血。

　　*

　　宋春水终于见到了张家当前的领导人张启山。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问。

　　面对张副官的时候宋春水没有回答。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可以相信面前这人。他觉得张启山就是父母要他找的那人。

　　“春水。” 他张了张嘴。

　　“呦，这名字还是我取的呢。估计你是不知道。” 张大佛爷对着小孩子还是蛮有心的。想当年小小的一团，现在也长得惹人。眼下红痣美丽啊……“但是你还未成年吧。”张启山看看他的小个子，“你没忘记你的父母跟你说的话吧，没有长大之前千万不要走出那扇门。” 张大佛爷喝了口茶，但宋春水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喝最烈的酒。

　　“哦……” 宋春水嘟囔了一声，“我知道啦。” 现在的大人们怎么这么鬼呀，不就是仗着他年纪小欺负他吗？

　　宋春水踱着步子，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张家。

　　他重新走回了那扇大门后面。

　　还有三年时光。他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应该开启大门的那一天。

　　可这外面的，可是悲惨世界啊。

　　“张启山在哪里啊？” 他懵懵懂懂的重新站在了张家面前，问那不一样了的守门人。

　　“换代啦！早就换代啦！” 守门人发出了吊丧一样的嗓子，似乎只差把铜锣了。

　　宋春水不懂换代是什么，他的身边走过了一群哭着喊着闹着的人。

　　*

　　他后来终于明白了换代是什么意思了。宋春水看了看身边的张日山，感觉到眼珠子有些微微的发疼。他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能够走出那扇大门了。

　　有些事情正开始发生呢。

　　“我有事找他来着……” 

　　“那你现在找我吧。” 张日山这样对他说。

　　*

　　多年后的长白山，大雪几乎封掉了所有的山路。

　　“你是谁？！” 黑发的青年提着黑金古刀步步逼近，像只即将咬断猎物脖子的猛兽。

　　少年微微垂下了眼睛，不与对方直视。

　　“姓宋。我姓宋。”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更新。

照旧求一波作者收藏鸭！！！！今天也要快乐鸭！

 

第16章 放声大哭

 

　　大概是几十年前……总之是很久很久以前。

　　宋家的大门牢牢紧闭着，不怎么向外人打开。

　　自从张家换代以后，宋春水就很少出门去了。

　　真的很少。他都不怎么离开。

　　那扇朱红的大门成了他踏出这个院子的障碍。

　　但他不出去并不代表别人进不来。有一天——也不知道是哪一天，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了这扇大门。

　　宋春水不知道对方是谁，从何而来，为何要走到他家里去。

　　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有隐隐要掉下来的趋势。

　　现在外面正在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战争，有对内的，也有对外的。

　　新一代的张家似乎是渐渐的没落了……但是宋春水不太懂，所以也不能肯定现在的情况到底是好还是坏。

　　走进宋家大院的男人摘下了他头上的那顶圆顶小礼帽。

　　看上去风度翩翩，还拄了根小圆拐。

　　“你好。” 那男人朝他微笑。

　　宋春水觉得对方并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在看什么另外的东西。

　　后来他明白了，对方所审视的是他自己体内流动着的血液。

　　宋春水的身上流动着高浓度的龙血。

　　他们被称为混血种。

　　而像他这样的混血种，应该是要被早早铲除掉的。

　　所以……

　　“要不要来卡塞尔学院呢？”

　　这个长着一张欧美人面孔的男人说出了十分流利的中文。

　　——不来的话，就原地处决你。

　　未说出的话是这一句。

　　但是宋春水去卡塞尔学院的目的并不是因为贪生怕死。除了那些客套话以外，他更关心的是对方在他耳边所说的那些悄悄话。

　　「我们有你父母的消息。」

　　很多很多年以前，当宋氏夫妇走出这扇朱红大门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所以宋春水才会寂寞，才会提早走到那外面的世界去。

　　因此，他才会迎来那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犹豫再三，还是跟着那个戴着圆顶小礼帽的男人走了。

　　去往卡塞尔学院，去往传说中那个充满着混血种的学院。

　　但是……

　　*

　　“所以说，你们……不，我们是欺骗了他吗？” 路明非其实改掉了那个人称代词。他现在也是学校的干部了，可不能用你们跟我们来区分两者。

　　这样子看来还是有点奴颜婢膝的意味在里面。

　　又是富山雅史教授。

　　因为作者不想拉什么其他的新人物出来，所以又叫富山雅史这个老家伙出来回答问题了。

　　“也不能说是欺骗。我们的的确确掌握了他父母的消息。”

　　路明非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秘密文件，“不是都……” 他比了个都死光了的手势。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宋家夫妇早就在宋春水进入卡塞尔学院之前就全部死翘翘了。

　　“可那夫妇的消息可是明明白白的登记在卡塞尔学院的个人册上的。” 富山雅史欣赏他这个学生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

　　他们只不过是耍了个小把戏而已，并没有完完全全地欺骗对方。

　　“而且我们这是为了学院着想，怎么能把那样危险的混血种留在外面呢？” S级与S级的孩子，转化为死侍的概率非常高。

　　所以，他们要把这个危险的混血种牢牢把握在手中。就算是撒谎，也要将对方骗到这个学院里。

　　不过他们卡塞尔已经算是非常有人姓化的了，可没有用刀用枪逼着对方来呀。

　　“那我们怎么能够确保他不会某一天生出反叛之心而离开呢？” 是个人总会怀疑这些话的。一旦宋春水千方百计的寻找他父母的消息无果之后，绝对会逃离这个地方的吧。

　　“吊他胃口。就像驱使懒驴拉磨那样。”

　　路明非惊叹于富山雅史的俗语学得非常好。

　　“对他耍一个小诡计。”

　　告诉他。

　　你的父母、只要找到了龙，你就能找到你的父母。

　　而只有待在卡塞尔学院，你才能第一时间掌握龙的消息。

　　十分拙劣的把戏，却仍有人对此深信不疑。

　　比如说宋春水。

　　路明非沉默了。

　　他总觉得对方好像是被一条被人用狗链子牵着团团转的狗。

　　*

　　“龙。” 宋春水眨巴了一下眼睛，黑色的羽睫软软地搭在眼睛上方。他鼻上架着一副土气的黑框眼镜，和学校里一抓一大把的普通学子毫无异样。

　　“你说什么？” 黎簇正在桌子底下翻着少年热血漫画。他的邻桌发出了一声呢喃，像是一个心结般绕在他的心口。

　　黎簇本不应该这样对他上心的。

　　可是好久好久以前，他就对对方这样子上心了。

　　黎簇觉得自己的背后湿漉漉的，像是粘上了大把粘稠的液体。

　　对方那脏污的头发落在他的颈间，有些痒痒的。

　　颈间瘙痒，心中也瘙痒。

　　“宋春水……” 黎簇突然开口。

　　“你哭了吗？” 他这样问道。

　　对方那苍白的手骨狠狠攥住了黎簇胸前的衣服。

　　宋春水想要放声大哭，可是所有的哭声都压抑在喉咙里。

　　黎簇突然感觉自己背上好沉重。他背着的好像不是一个人，是一座大山。

　　那大山比天空还要重。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个小朋友的文！！！

[沙海]百岁by松屿

【京墨喜欢张日山，想要陪伴对方走过百年岁月。】

 

第17章 椰奶面包

 

　　老鬼说，只要呆在到爷身边我就会变得很安心。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因为源伊织的言灵便是这样的控制系。

　　所以这也就能够解释李嘉图校长为什么会他们挑了这个人来中国陪宋春水执行任务。

　　他就怕自己的那层言灵效果不够，对方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崩溃了可不好。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

　　等到源伊织吃了一嘴沙子之后从地底上来了，看见的就是对方那副堪称脆弱的模样。

　　他在地底下没有发现龙的踪迹，唯一找到的是一具死侍的骨骸。在这之前，他们估计是被对方模拟的声音所干扰了，所以才会认定这地底下有着一条龙。

　　不过看宋春水那样子……这家伙怎么了？

　　源伊织不解。

　　他原以为自己跟了个大佬，结果居然是个随便会哭鼻子的小鬼头（在不知道对方真正年龄的情况下）。

　　“喂。” 源伊织隔空喊了一句。

　　宋春水没有抬头，他像是依偎在黎簇的颈间睡着了。可黎簇知道对方还醒着，因为那滚烫的泪水时刻不停的流淌在他的脖子里。

　　很痒，也很难受。

　　可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对方，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样安慰对方。

　　黎簇连宋春水身上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而他唯一知道的事情是……他很在乎对方。

　　他本不应该如此在乎宋春水的。

　　*

　　黎簇和宋春水认识，不，应该说是黎簇第一次见到宋春水大概是在初三的时候。那一年他刚搬家，来到这个地方不久，对哪都陌生，所以天天怪淘气的。常常溜到别人家去玩，最后晚上一定会被他的老爸打得嚎啕大哭。

　　终有一天无事可干的他在小区的公园那里坐了下来。这小区怕是好几年没有修缮过了，连铁制的秋千都有些生锈。

　　但这里的孩子们看上去玩得都挺快乐的。

　　黎簇就坐在那秋千上，感受着那冰冷的触觉。

　　约莫傍晚时分，初三放学的点。他也不回家，就抱着书包坐在那里看一些比他更小的孩子蹲在沙堆里玩沙子。

　　这些小孩子们还兑了水，这样子失掉的沙子就会黏在他们的脸上。

　　很滑稽。

　　黎簇就坐在那里笑，也不遮掩什么，很快就引来了熊孩子们的怒视与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