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瓶邪】最佳搭档+番外 作者:此处用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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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盖了从西到东的地域,右边一颗五角星显然是首都。但不只是中国地图,有一条显眼的路线用红墨标出,从四九城出发,途径河北、山西、甘肃,蜿蜒深入内陆,在内蒙古停下。
我第一反应是作战行军图,放在以前这不就是军事机密?但是都“大限将至”了,不可能还停留在战火的年代。最引我注意的是,在内蒙古界内的终点处写了几个小字:阿拉善右旗。字是看得懂的,那时候各式新氵朝席卷全国,所以字形与现代相差不大。
这份地图,好像就在暗示着那些明清古尸的来源,或者说是黑飞子的来源。印象中这个阿拉善处于内蒙古的西部,我之所以有些了解,全是因为那地方的玛瑙。似乎世上有这么一条铁律,盛产奇石的地区不适宜人类居住。阿拉善盟就是如此,常年被沙漠和戈壁覆盖。
沙漠腹地,要么不去,要去就兴师动众。佛爷在地图里标注这样一个地方,没有说那地方有什么特殊之处,也不说他的此生夙愿和这有什么关系,就只是抛下一个引子,等待别人去书写续章。
如果我是二爷,面对如此莫名其妙的信件和包裹,根本不会头脑一热就抄上家伙奔赴沙漠。难道二爷觉得张启山无理取闹,所以才索姓把金盒沉到水底?
以那两位九门家主的智慧,我觉得更像是他们在等待一个时机。两个人手中已经共同掌握了一些信息,金匣相当于一个总结,以及对另一个人的提醒。我不知道九门当中有多少人真正参与此事,反正目前我的直觉是,他们终其一生也没能把那件事完成。大限已到,盖棺下葬,一代传奇从此埋入地底,一辈子的坎坷辛酸也灰飞烟灭。
我把所有的档案和信摊平在桌上,仿佛在观看无数人的命运格局。只有闷油瓶的“不详”和我的“暂无”代表着尚未结束的故事,和一个尚无定论的局面。
第26章 卷三:金石为开(6)
小满哥在闷油瓶脚下睡着了,他抱起它放在沙发上,途中小满哥只稍稍动了耳朵,毫无防备的模样。我看着这爷俩,内心一角忽然柔软起来,仿佛不再有那些复杂的人生,这一刻的平淡生活可以持续很久似的。
我低头继续专注地研究桌上的资料,忽然思维岔开,在屋里找出一只水笔,往闷油瓶的“不详”前面添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对一般人来说触目惊心,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词语而已。那家伙曾经告诉我,我最后的下场很可能沦为死因不明。但命运这玩意,没有意义,不可捉摸也没有捉摸的必要。这张纸是任我改写的,权当找乐子。
我又把“张”补全,写成“张起灵”,于是变成闷油瓶死因不详了。我把这份杰作给闷油瓶看,正经道:“现在我们一样了。”
他看见后淡淡嗯了一声,我又拿起笔,在“张起灵”下面写上我的名字。这样看起来,两个人同属“死因不详”,很像是一对合葬的配偶在坟头刻下的碑文。我感觉自己像个疯子,不自觉被自己逗笑,闷油瓶仿佛也笑了一下。
人们说,人生大事惟生死,意思是,生死是件庄重肃穆的大事件。可是我想让他知道,这个玩笑其实很适合我们俩。如果有一天,在历史的角落里真的出现了这种合葬碑文,那我们两人的结局便不算坏。况且,玩笑而已,世上很多事情本就能轻松当作笑谈。除了互相陪伴以及抓紧对方的手,其余的事情何必在乎?
“霍老太家里估计也藏着东西,”我指了指一桌的信纸,“不是金盒也得是个潘多拉魔盒。总之,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至少提及了你们家的祖坟,所以那俩弟兄才迫不及待去广西。”
闷油瓶思索道:“张家历史上,确实涌现过许多觉醒的人。”
九门做的事,似乎在探查这种特殊体质背后的意义。这关乎生物学,还是飘渺的玄学?说不清。
“这么说,俩霍害不知道那个阿拉善盟吗?”我坐在桌几上,伸手摸了摸小满哥的背部,心说两个霍害为何不跑去沙漠晒日光浴,偏偏选中了闷油瓶家?难道那张地图,张启山只寄给了二月红?想想也有可能,此事非同小可,信息资料的共享必须慎之又慎。
有段时间没给小满哥洗澡,毛又打结了。我觉得必须要逼它学会自己洗澡了,这个小祖宗指不定养到什么时候。忽然心中一动,小满哥这种物质化的生物,能活多久?能陪我和闷油瓶一辈子吗?
我内心不宁静起来,小满哥此时睁开眼,跳到地上,冲门口叫了一声。我打开大门,听到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速度极慢,步伐跌跌撞撞很没有规律。我站在门口踌躇不定,身后闷油瓶说道:“血的味道。”
我是闻不到的,但这个声音,就是一个受伤之人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节奏。
小满哥这次的反应并不太激烈,没有狂吠,但是依旧冲出了门。楼下或许真的发生了什么,但在北京市内,我不想招惹多余的是非。
我沿楼梯追了下去,想把小满哥追回来。跑着跑着,觉得这一幕非常熟悉。跑了几步我惊觉,楼下住的不是那个戴墨镜的家伙吗?小满哥一直对他有警惕心的。
我冲到那一层,果然,黑瞎子倚在门上,一手正转着钥匙。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但遮掩不了溅在皮肤上的几处血点,近距离就能看到。他看见了我,神色如常,笑笑道:“多数不是我的血。”
应该是经历某种打斗后,换了衣服再回来。这种亡命之徒,终日在刀尖上生活,见血是常态。我不清楚黑瞎子具体干的什么活,也不想多管闲事,喊了声小满哥就要走。
黑瞎子扯下衣服揉作一团,擦掉身上多余的血迹,闲闲道:“受人雇用,卖命拿钱,没办法。我在北京安身立命全靠两个人,霍房东,解雇主。”
小花居然敢雇用这种不靠谱的人?秀秀还把房子租给他,他们不会寝食难安?随即我反应过来,黑瞎子落得满身是血回来了,说明雇主给他的任务相当惨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是对他们这类人的生动写照。又想起小花说,解家今天要收批鬼货。
不会这么巧吧?我停下,转头问他:“那现在你的雇主呢?”
黑瞎子进了屋,背对着我道:“两家京城大户,一个早早埋下雷,一个今天来踩雷,又有条子去扫雷,”他合上门,重重一关,语气却轻描淡写:“还不得把所有人都炸上天了。”
我和小满哥回到楼上,闷油瓶正站在楼道口,低头看着楼梯上的我,很淡地说了一句:“黑吃黑。”
不消多说,他刚才肯定听到了黑瞎子的那句话。我爬楼爬到一半,一脚还踏在台阶上,冲他摆了下手,“但是不可能有人‘扫雷’。”我一步跨上三阶楼梯,爬了上去,站稳后喘一口气,接着平静道:“自古官贼一家亲,他们家在这件事上一直打点得很好。”
解家作为一方地头蛇,又包揽了半成以上的产业链。据我所知,存在巨大的相关利益与上头息息相关,这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使得他们绝无可能去打解家的主意。至于道上,最多只有个霍家可以与之制衡。
秀秀的哥哥们是想撕破脸了?难怪那俩霍害离京后还留了个眼线盯着秀秀,原来早就埋下了一颗“巨雷”等到今天。而且他们现在人在南方,就算结果不可收拾,短时间内也波及不到他们自身。想到这,我仿佛理解了闷油瓶所说的“黑吃黑”的真正含义,进屋后道:“埋雷和扫雷……一家干的?”
闷油瓶轻轻颔首。官贼一家亲,贼不止一个,官当然更不止一个,不同的帮衬对象就会形成不同的黑白团体。也许“埋雷”只是个饵,霍害们想做的,是让扫雷人破坏整片区域?黑瞎子没有明说情况,按这个手笔来看,“雷”应该埋在了一个相当敏感的地方。
那俩兄弟做起事来真是狂轰乱炸,动用资源向前猛攻。去广西得罪闷油瓶祖宗,现下又得罪了小花,狠辣的人我见得多了,并不惊讶。只是他们怎么会这般心急,赶着投胎?就算急于黑吃黑去壮大自身的势力,何必挑个四九城中最不好惹的小花?
我和闷油瓶得空后,一面等待胖子的消息,一面潜下心来研究金匣里那堆古怪的文件。我怀疑上一辈人在试图推算觉醒的触发条件,所以列下了那一年的年龄以及现身的地域。再加上职业的特殊姓,一个人在某个地方出现,往往是为了当地的墓穴。所以每张纸都可以理解为,这人去哪些地方倒了斗。
古墓数量浩如烟海,分布在大江南北。我手里拿着闷油瓶的那份档案,整理信息的人可能不清楚“张”的具体觉醒时间,便把所搜集到的有关他的一切地名都写了下来。我饶有兴趣地在脑子里构造出了一张“闷油瓶游历地图”,发现这家伙去过极寒之地,也去过蛮荒边疆,足迹很是杂乱。
“你还去过这里?”我指着其中一行条目,问:“这种地方应该没有斗吧?”那是一个闻名全国的旅游城市,自然风景秀丽优美,我心说原来闷油瓶也懂山水草木的情趣,早在开发旅游业之前就踏足了一回。
他回忆一会儿,然后摇了下头,淡淡道:“那个时候,听说那里有大规模的墓葬,去了以后才知道,那消息是道上放的空炮。”
我想起他那些年里漫无目的,能倒一个斗是一个,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一时之间挑起了一个不轻松的话题,我从后方大力揽上他的肩,“那也不赖,风景挺好。现在你要再去,景点都被人工给毁了。”
他这种人应该早就对美景麻木了,这么说来,要是我以后计划外出,该选个什么地方?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让这家伙留恋驻足的?我一手勾肩紧挨着他,半边脸上全是闷油瓶的味道,心里想了想,多么鬼斧神工的景象恐怕也不能在他心里激起任何波澜,那,他似乎只能看我了?
我藏着这种小心思,转去注意闷油瓶在干什么。他低头静静地看着那份旧地图,从北京到内蒙古的线路。我刚想提出这条路线过于曲折,不太寻常,就感到脸上一凉,好像有滴水落了下来。
那个位置,恰巧像是从他眼眶中掉落。我挨在他肩前,愣得没有抬头看。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还是说,他察觉到我的心思,就感动地哭了?接着闷油瓶做了个抬头的动作,又有一滴落在桌上。
不对,他此时的意识中没有波动。我迅速抓住这关键的一点,发觉其实是屋顶漏水。
我抬头望去,天花板上的一滴水差点砸在我眼睛里。闷油瓶拉着我退了几步,目光盯着屋顶那盏灯具,顺手又抹掉我脸上的水。
我没研究过这栋楼的水管铺设,如果楼上防水层或者管道没做好的话,漏水倒不奇怪。毕竟我们不在这屋常住,这种小毛病可以忽略不计。我抓起桌上的文件以免沾湿,正要转移到别处,听见门外传来一个人大声唱歌的声音,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像是什么民族的歌谣,歌词听不懂。那歌声相当放肆,高低起伏的音调一下穿过门板。我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立刻辨认出了那人是谁,心想黑瞎子怎么又出门了?我向闷油瓶投去无奈的眼神,那家伙两耳不闻,竟然继续研究那份老地图。
我打开房门,果不其然看见黑瞎子从楼上走了下来。这人神出鬼没的行踪令人无语,我对他道:“什么时候上楼的?”
他一身水汽,明显刚洗过澡,身上的血迹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暗自算了算时间,也就是说他回来之后又立刻去了楼上。黑瞎子停下那九曲十八弯的歌声,本想朝我们这屋走近几步,可刚走出楼道,小满哥就从嗓子里发出低吼。
他尴尬的表情停留了半秒,又十分自然道:“房东断了我的水,只好另找地方洗身子。”
黑瞎子说得非常可怜,但我心说,秀秀没赶他出去算不错的了。说是去楼上找间屋子洗,我不用想也知道,他登门入室的手段不会光彩到哪里去,严重些就是违法入户。我转身摆了摆手,表示不感兴趣,只道:“那屋漏水,你丫的洗澡水祸及到我们这边了。”
漏下的水打湿了这一层的地板,一滴又一滴,断断续续的着实不爽快。小满哥围着地板上那一小滩水,低头似乎嗅了嗅,猛地站直身子,汪汪叫了几声。
黑瞎子见状,痛骂了句“臭狗”,回身就要走。耳边是小满哥紧张兴奋的犬吠,我心中念头一动,伸手对小满哥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然后叫住黑瞎子,“你说吴家的狗总不待见你,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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