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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瓶邪】最佳搭档+番外 作者:此处用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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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想出去再找你算账,新账旧账一起算。如果不是趴在闷油瓶的背上,我一定把这孙子揍得没法说话。我和闷油瓶是好上了没错,可是我不想让任何人来议论。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我只是觉得,没有谁能随意评价我们俩的关系。
  现实的感觉飞速远去,最后差不多只能感觉到一双手托着我的力道。视觉中的黑暗与光明,听觉中的气息与脚步,都慢慢消失,好像沉没到了水面之下,不起波澜。眼前重新浮现出一丝色彩,就在我收拾自己的意识,准备迎接下一场精神之战的时候,感官传来了一个小小的刺激。
  脸上有什么东西蹭过,又温又软,在我的嘴角轻轻一印。
  我想道,这是闷油瓶在中场休息的补给吗?
  被磨损的精神仿佛得到修复,那些从上一段里捕捉出的压抑情绪,经过涤荡后所剩无几。闷油瓶一吻之后,我定下心,投入到信息素的读取中。
  一开场,便感到扑面而来的历史气息。
  我打量眼前这个房间,室内的陈设风格很像是上个世纪某个部门的会议室,木质桌椅上的纹路原始而粗糙。我的位置在墙角,对面的那堵墙前全是书架,书架上又塞满了大量的文件。乍一看让人想起什么学术图书馆。中间一张椭圆的会议桌,摆了一圈椅子。墙角里还有一个方台,放了个电话座机。
  除此以外,什么装饰都没有。如果是老干部,可能喜欢挂幅书画附庸风雅,大多数人会放盆植物之类。但是这间房子朴素的程度令人发指,天花板上只有几排灯管,四面是水泥,连最简单的白漆都没刷。但我很快想到,“我”能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这样的房间里放了蛇,本身就够神奇。
  听到开门的声响,接着身后走出了一个人,直直走向书架,似乎翻找什么档案。看背影,似乎十分年轻。他抽出一份文件,揣在怀里,转身就要离开,又朝我走来,似乎完全不在意角落里的爬行生物,是习以为常了吗?
  我看到他的脸,吃了一惊。不止年轻,简直就是青涩。甚至未到弱冠之年,是一个孩子。
  男孩走得非常急。我望着那双眼睛,他脸上的镇定只是表象,实际上我看出了极端的忐忑和恐惧,所以是一种扭曲异化的镇定。他的服饰好像工厂制服,套在一个孩子身上,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他走过我身边,而后是合上门的声音。大概唯一的门在我身后,我看不到后面发生了什么。然而,几乎下一瞬,我就听见一声惊呼,紧接着那个男孩跌倒在我面前,好像被人推倒在地。
  他死死捂着胸前的文件,紧抿嘴唇,十分害怕地抬头。我恨不得转过脖子看看到底是谁,可惜不如我愿,一直没办法转换角度。男孩不敢动弹,怕到了极点,捏着文件没有松手。一个大大的牛皮袋,但是朝外的那面没有字,我也无从得知装着什么。
  身后一声冷笑,我听到有个人斥道:“你是知道规矩的吧。”
  一个来偷东西的小鬼吗?我猜想着他的身份,忽然发现,这间屋子没有窗户。这不合常理,我下意识地否定自己,毕竟一间房子必须考虑通风和光照。难道窗户和门在同一面墙上,都在我身后?要不然的话,这是一间地下室?
  男孩快吓哭了,红着眼眶。猛然间情感爆发,愤怒和委屈的情绪如同炸裂一般,溢满了整个房间。他反抗似的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做那些是为了什么!”
  “来之前就和你说得很明白了,你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身后的人说话冷冰冰,没有人情味,“东西给我。”
  这人挺有威信的样子,男孩一下被他压制住,从地上爬起来,动作缓慢而艰难,看得出他在拼命忍住眼泪。他还想商量什么,用哭腔断断续续问:“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的胸牌上写着名字,我瞅了一眼,心说不会这么巧吧,这孩子正好姓霍?
  背后那人说:“这取决于你们的工作进度。”
  两人走出房间,砰然关门。房间里安静下来,但空气中还残留着混乱的气息。迄今为之,我在费洛蒙中看到了两段影像,分别位于两个时间点。其中第一段显然在沙漠里,另一段——我十分犹豫,莫非也在那片地方?
  那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工作?假设屋内是三四十年前的装潢风格,算算年龄,那个孩子若活到现在,也得年过半百了。霍家把家族里的孩子送去那种不近人情的环境,非法压榨童工吗?我怎么从小到大没听说九门里还有这种事情?
  光线一晃,我睁开眼,闷油瓶已经把我背了出来。隧洞外,天上太阳的位置已经移动了许多。看惯了沙漠里那个刺眼的大太阳,北方的这个被雾霾遮掩,光线恰到好处,还让人有点受宠若惊。我撑起头,发现鼻腔和手臂流出的血染红了闷油瓶的衣服。
  他察觉我醒了,问:“还睡吗?”
  “不了。”我回答道。其实我很期待第三段信息素,可是大约量不够,又被我放血流失了一些,现在影响微弱,很难去捕捉什么。我想知道,在那片沙海之下,到底藏着什么?竟长出那怪种植物。也许进行过什么项目?还使得那样的孩子失去了自由。
  闷油瓶把我放下,他身上沾着我的血,不知怎的又是破衣烂衫,活像聚众斗殴。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立马注意到自己手臂上扎着一圈圈东西。
  那些刀口被他做了简单的包扎,上臂又扎了布条充当临时的止血带。我摸了摸布条的粗糙边缘,料想是他用大白狗腿割下来的。我又看了一眼他的身上,心说就算是这家伙心疼我,等会儿该怎么见人?穿着如此暴露,回到城中只会引无数人侧目。
  黄岩捧着刀,胆怯地看着我们俩,说:“这把刀我给您放这了……”
  “别溜。”我冲他道,“别人雇你,出了多少钱?”
  他僵在原地,紧张地看着我,放刀的动作停在一半。我尽量摆出和颜悦色的表情,“霍家那俩兄弟给你多少?我出两倍的钱。”
  “吴老板……”他迟疑得不敢继续说下去。
  我脸上被血糊住,看上去肯定凶残万分。那也没办法,管他吃软吃硬,黄岩这个人我一定要拉过来。从广西开始,整个线程中霍家用的是同一个人。他除了南宁那回,就没干过什么破格的大事,大概霍害只是拿他当个喽啰。
  可是这个人必定知道些内部消息。我已经看穿他了,油嘴滑舌长袖善舞,不过是个普通人。为了进一步动摇他的心思,我直接问:“现金有点麻烦,你银行卡号多少?”
  小满哥在旁坐下,闷油瓶帮它擦掉皮毛上凝固的血块,对我们这边的事不管不问。但是闷油瓶这家伙,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帮我撑场子。
  “没什么,回答几个问题就行,你看这里除了我们还会有谁?”我一番劝诱。“像你这样给他们做事的,还有多少人,都在北京和广西吗?”
  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心理战,我擅长得很。
  黄岩吞吐道:“就这两处,没叫我们……”
  “我想听真话。”我镇定地打断他。
  黄岩有些畏缩地看了我一眼,应该在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他说了谎。我带着公事公办的口吻,“希望你有点诚意。”
  黄岩再度开口,“听他们说过,在内蒙古……名字挺长的,巴什么沙漠。”
  我点点头,疲惫地闭上眼。黄岩应该松了一口气,慎重地把刀放下。我这时再度睁眼,盯着他的眼睛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什么?”
  黄岩的表情可以说是猝不及防的惊恐,“我……等等,他们,他们想要找到一个地方,古潼京……真没别的了。”
  “哦。”我道:“你报一下银行卡号吧。”
  我和闷油瓶浑身是血地回去了。那家伙坚持让我去趟医院,我当然不愿意,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耍赖,告诉他,还不如先把他那衣不蔽体的行头换一换。短暂的僵持过后,我实在心累,摆摆手道:“既然谁都不会妥协,到此为止。”
  我知道他有怒气。这个人不会流露出来,表情都不变,只是我探到他的心里,触及了那份意识。兴许是生我的气,也可能是生他自己的气。可是山洞里情况之复杂,确实是我们没法预料到的。
  古潼京,什么地方?是一个绿洲,还是一座当地传说中的沙丘?
  我把车丢给闷油瓶开,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伤口有种不切实际的肿胀感,带着点酥麻的疼痛,整条手臂连着左半边身体好像都不受控制了。闷油瓶没有打扰我这个伤员,沉默地CAO纵着行车方向。我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心说,原来这家伙也有后怕的时候。
  我叹气道:“谁叫你没教过我放血,我只好胡来。”
  人体神经和血管的分布,以及切口的角度和深度,我统统不知其解。如果把控得好,后果才不会这么糟糕。身体在发冷,我也不清楚究竟流了多少,抱着自己可怜的手臂,逞完英雄现在得装狗熊,心说就当是公益献血。
  “我不会教的。”闷油瓶淡淡道,他对这种事一直蛮上心,“对身体伤害很大。”
  越来越冷,我打心底里十分反感身体的虚弱。此时的睡眠兴许更应称之为昏厥,然而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出一个梦来。
  梦中是更加刺骨的寒冷,凛冽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雪山连绵相接,水流自山顶顺延而下,又冻结在黑色的裸岩上,凝固成流动的形状。冰川覆盖,荒原无垠,半山腰上零散分布着几处人家……嘭!
  什么声音?像是一次钝物的敲击。嘭,又一声,却找不到声源。
  我苏醒睁眼,发现自己正被闷油瓶抱上楼。梦中的寒冷仍未散去,我索姓把那嘭嘭作响的梦境抛却脑后,循着温度往闷油瓶身上靠,抓着他本就残破的衣物,贴向他的身体取点暖。
  刚才那段是最后一缕信息素吗?可是炎热的沙漠中,不可能出现极寒之地的景象。那样宏伟的开阔雪景,全中国也没多少个地方。
  我正思索着,闷油瓶一下把我往怀里收紧,耳朵甚至能听见他胸腔里的心跳。至少眼下可以缓一口气了,我心想,用那条完好的手臂揽上闷油瓶的脖子,突然就瞧见小花站在门口。
  他见到我这副浴血归来的模样,十分吃惊地看着我们,也许吃惊的还包括我们俩的公主抱姿势。
  我也挺吃惊的,现在他不是应该忙得脚不沾地吗?这个有工夫来找我的闲人是谁?
  小花把我们从头打量到脚,没问去了哪里,而是拿出一个东西交给我。
  中行的电子动态口令卡,不是普通的型号,级别似乎很高。我一头雾水,看向小花。闷油瓶这才放我下来,我走了几步,双腿仍有些发软。
  “不要问为什么,只是暂时交给你保管一下。”小花道,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非常沧桑。
  我心中一动,试探道:“里面有多少?”
  “别想得太美,不是给你的零花钱。”小花一挑眉,“说不定过几天就要让你归还了,里面一样东西都不准动。”东西?难道不是一个账号,而是银行的保险柜?
  小花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我叫住他,“如果弄丢了怎么办?”
  这种可能姓不是没有,我兴许还会两眼一红吞了这里面的财产。他真的放心吗?打的是什么算盘?小花转过头,神情不变,认真道:“那样也不错。”
  我看着手里每30秒刷新一次的密码,不禁感到荒唐,双肩似乎压上了沉重的份量。“资金链出什么问题了?”我问。
  八成不只是资金链的问题,恐怕问题严重得多,不然小花不会做出这样超乎常理的决定。他面色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假设有一个定时炸弹,从身上卸除后不知道该扔向哪里,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倒计时……”
  我好笑道:“你交给我,不怕炸死我?”
  小花摇摇头:“但你和北京没有联系,最好的人选就是你。如果我说,一个人发现自己无论朝哪个方向走,总会出问题……好像整个环境都在和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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