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瓶邪】胡闹+番外 作者:此处用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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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落脚后,甚至连换气的工夫也没有,便继续跳。
最后我喊了声“停”,扶着旁边的闷油瓶疯狂喘气。
跳了约百米左右,在这里停下歇息。胖子累得没力气扯皮了,我喘着粗气道:“他们听雷时,说的语言……那个词汇的发音,真的有些熟悉……我刚才想了想,像……像藏语。”
我拍了拍闷油瓶,“小哥,你在西藏……也待过一段时间,应该是我们之中最会说藏语的人,你觉得呢?”
闷油瓶摇摇头,“但我并不能听懂,那不是藏语。或者说,也许并不是如今的藏语。”
胖子休息完毕直起身,道:“一个地方的语言是会随时间而变化的,不是藏语,那难道是吐蕃语?”
“还有可能是西藏附近部落的语言。最初那地方只有一个源头,但演变出了不同的语言分支。”小花猜测道。“焦老板对雷城的控制最多只有至今的二十多年,在更早之前,是别的家族建立了雷城,必然存在一定的历史。”
我心中一动,就问小花:“关于历史上建立雷城的那个家族,你有听来什么故事吗?”
突然滴滴声响,小花抬手按掉。手表的闹铃响了,这也就代表着,很快又要打雷了。
小花示意待在原地不要动,然后想了想,对话继续:“按照我听来的说法,建立雷城的家族,也就是最先的雷城人,他们的内心能够与雷声完美融合,消除掉所有隔阂……不需要手术改造,就可达到最高境界,这种境界叫做……‘天授’。这个词,想来也和西藏的天授唱诗人有点关系吧。”
我顿时转头看向闷油瓶,心说,对上号了。
“你们知道的,有些精神层面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小花继续道:“我尽量说得简单一点,传说中听雷的最佳状态,探寻自我的最高境界,其实是‘没有自我’。这也是我觉得很有意思的一个地方,到底什么算是他们口中的‘无我’?”
如果对应着张家人……我脑子迅速转了起来,无我,难道是说,听雷的这种声音,和失魂症有某种关联?
几乎是一下戳中了我心底的死穴。闷油瓶和我与胖子相处至今,他对于某些遥远的回忆仍是没有太大恢复。就比如最初我们倒的几次斗,他由于中途一次失魂症发作,迄今无法记起细节,只能记得斗里与张家有关的重要线索。
虽说那些事非常久远,忘了也无碍,但到底是心中的一个疙瘩。
因为,那毕竟都是我们相处过的一点一滴啊。
胖子晃了晃手里的电筒,打断道:“无我,这恐怕又是从哪一个宗教里偷来的概念吧?”
小花点头,“从佛教那儿偷来的,其姓本空。算是偷得断章取义,只注重听雷对个人的影响,无我是说没有我,我的意识也和整个世界乃至宇宙融为一体……失去了个体的概念,‘我’和‘我’的经历都不再有意义。”
上面响起了一道雷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跳下深处之后,雷声反而更加响了。
小花以一句话作为结束语:“无我,所以,不知道自己爱过谁,也不知道自己被谁爱过。”
小花淡淡地随口说着,垂眼看着下面仿佛无底的深渊。探灯在向下照明,也十分无力,孤独的光线照不到尽头,只有交错的铜管泛着金属冷光。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只剩雷鸣。胖子肯定也明白那个家族是张家,然而那番话信息量有点大,所有人都需要时间消化。闷油瓶就守在我身边,不知正在安静地想些什么。电筒的光线一直没有打过来,所以我们相当于站在阴影中,隐匿着表情。
不知道自己爱过谁,也不知道自己被谁爱过。
胸口闷疼,钝钝的。
我按了按自己心脏的位置,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只有雷声回荡。
那么,为什么那一晚,雷声的影响能通过闷油瓶传到我身上,引导我做了那个梦?彼此之间的接触,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存不存在意义?
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闷油瓶碰了碰我的手背。像是触电一般,我回过神来。黑暗中,我听见了远在天边的雷,又打雷了。爱过谁,爱着谁,这种问题也不存在意义吗?
我反握住闷油瓶的手腕,另一手向上摸索,按着闷油瓶的后脑,凑去吻住了他。
可不可以用这种方式,再让我做一次那种梦?能告诉我答案吗?
第35章 猎人的枪
(猎人:狼人杀角色,持有一把猎枪,常常于最后一刻击发。)
闷油瓶身子立刻微微一僵,可能是没有料到我竟有如此举动。
我们脚底只踩着一根悬空的铜管,极不方便大幅度走动。我便只挪一小步,距离拉近,贴着脸,吻在一处。
我抱着某种决心果断闭上了眼睛,眼前便一下子沦入真正的黑暗。气息全扑在彼此的脸上,口鼻之间呼出滚烫的气体,似乎能抵挡地下的那些幽暗和冰凉。
我迅速回忆了一下上次的情形,现在倒是想吻得深些,可是站在铜管上不易保持平衡,不能随便使力。现在这两人脸贴脸的姿势,已是高难度了。
忽然就听到远远地响起一阵奇怪的噼啪声,由远及近逼近过来。同时胖子出声道:“啧,咱们得暂时去别处落脚了。”
似乎出了什么变故,我立刻睁开眼,闷油瓶已伸手抱住我,手掌压在背后,将我紧紧揽去。耳边同时传来密密的哗嚓声,瞬息之间,我们马上向后跳开原地。胖子和小花已经离开了铜管区域,我看见胖子将电筒转了个角度,光线打到上方,照亮那处的景象。
远处,金属长管竟是犹如机械传动,顺着不同的方向各自平移,彼此错落有致,咔咔作响。雷城外的这个保护罩本就由无数铜管交叉组成,十余米厚的空间并不紧实,所以方才我们能够穿梭其中。然而,眼下管子悉数动了起来,像是散落的部件紧紧合拢,整个空间都在打颤。一番动力运作后,头顶上已经拼出了一片严丝合缝的铜墙。
那传动的方向由上至下,很快就顺着拼接下来。我们火速退到雷城的城壁之内,眼睁睁看着无数铜管压成了薄薄一层。原本十多米的前后厚度,现在可能仅剩下几十公分,金属墙面看上去没有缝隙,密切嵌合。
由于我们这边曾遭受过炮弹攻击,整体被破坏了一部分,所以现在形成的铜墙上有一块地方显得比较薄弱。但除此之外,墙面整齐划一,无边无际,看不到边界,好像把雷城与外界完全隔了开来。
小花此时说,所有铜管在打雷时自动组成铜墙,然后墙面上会生出火花,一边摩擦一边下坠,火焰从高处一路坠入深渊。想来,那便是我们最初看到的那种风景。
等到打雷结束后,铜墙才会恢复原状。而此刻,雷鸣在继续,胖子打起光线去关注那墙的结构,我拉着闷油瓶退后到隐蔽的阴影里。又炸起了一道新的雷声,我决定接着进行刚才被打断的动作,至少自己下了决心,就要做出真正的尝试。
我们已藏身于一根立柱后面,我欲要上前扯住闷油瓶的胳膊,就感到他朝我逼近,主动地过来堵住了我的嘴。
我原本的打算是先发制人,用行动说话,先不向他解释,等到我得出结论后再慢慢探讨。但闷油瓶反而突然来压制我,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心想这么冲动的吗?
他其实是那种擅长深吻的类型,因为硬件条件出色,肺活量大,能控制好气息和力度。闷油瓶一手贴着我的脖子,我闭眼,感到嘴唇被他的舌头挑开,湿热的感觉。耳边有雷声回荡,音量不大,但是若有意去听,好像又能捕捉出雷声中的起伏变化,
闭着眼睛,我也听到小花和胖子二人在不远处说着话,那黑暗中产生的火花吸引了他们注意力。胖子正在疑问,如果只有金属管,那火不可能稳定存在,地底氧气不多,故此必得有足够的燃料。然后小花便说,铜管表面其实覆有一层粉末。那些飞虫般的毒雾经过转化后,随着时间推移,好像失去生命力一样会变成一种干粉……
至于他们后续的讨论,我就没怎么关注了。当一个人的嘴被另一人的嘴压住,这时候其实是分不出太多心思去关注外部环境的。
在角落里的暗处,我抱住闷油瓶的腰,微张开嘴,舌头抵着他的舌头摩挲。
其余人的说话声传进了耳朵里,雷电声亦是传入脑海,但是听起来像隔着一层水膜。好比是我在水下,听着岸上的动静。那些声响愈发闷沉,越来越低。
我不知道这一刻自己该想些什么,按理说应该放空大脑才是。但是,我忽然有些理解了那种邪X教的教义。如果我的那个梦境真是雷声带来的,冥冥中会是怎样的天意?如果存在一种力量,可以在迷雾中为人指出明路,且这种力量是毋庸置疑的,谁会舍得拒绝?
如果通过特定的手段听一次雷,就能知道答案,这似乎确实充满了诱惑。世界上有很多人,虽然活着,却不清楚自己该干什么。很少有人能看清世间,所以也很少有人可以真正摆脱痛苦。我忽然领悟到,这雷声的确被奉为了神。许多著名宗教的观点不外乎是修来世,或者修因果,那皆是为了之后的福报。但这雷声,兴许则是为了修当下,修现世,修这一世的结局。
我们所有人,都是会感到苦与痛的。正如小花发问的那样,我们这些人的结局将如何?即便我躲进了那雨村的山中,我依然无法一眼看到我的结局在哪里、我们的结局又在何方。
也许雨村能够让我们过上安稳的日子,但却不能改变一个事实:我们自己本身就是不稳定的因子。对闷油瓶而言,张家影响着他,尤其是那神秘的体质,以及莫测的失魂症。对我而言,就算躲得过世俗人情债,也还有自己的健康债。那一笔一笔债务留到如今,很难消去。
不知道答案,所以还是会不安。我害怕任何一种形式的辞别,或者远去。更何况,我和他之间还有一种“感情债”,要用这辈子剩下的时间去慢慢填补。
像我结识的那群好友们,之前忙了太久,好不容易停下来转身,才发现自己消耗了许多无法挽回的成本。要想谈感情,可能谈不动了。这一生注定不能拥有太多情绪,很多人只是维持着一种勉强收支平衡的状态,最多不过认识些朋友说说笑笑,别的再也没有了。
要说真心喜欢上了谁,那都是得来不易,是可遇不可求的眷顾。
我将感情全投到了那家伙的身上,这大概就是我的全部家底,我的唯一归宿。
外界那些声音好像离我越来越远,我隐隐约约听见小花和胖子的谈话戛然而止,接着便是他们拔枪的声音。但是那些似乎都影响不了我,大脑此时任姓地意识涣散了起来。只感到唇舌交缠,酥酥麻麻,脸上的热度开始扩散,犹如低烧一般。
历史的真相确实并不重要,可是,置身于这样一种瞬息万变的命运中,恐怕只有掌握信息和答案,才能让自己放下心来,这也是我之前所形成的思维惯姓。就算我明白,自己早已没有什么精力和能力去追逐真相,但是事关闷油瓶,我又怎么可能轻易转变想法。
我想起胖子那一通有关安全感缺失的言论,说得有几分道理。如何彻底地放下,并为自己求得安心,真是个巨大的难题。不说复杂的,姑且就说现在下一步要往哪里走,都无从下手……
下一秒钟,眼前滑过了什么东西,通体暗黄,表面积着少许黑绿色的锈斑。
好似是一件把玩了许久的古玩,磨得十分光亮。
铜钱串?
我看到它被抛向空中,划出了一条弧线。在它周围,场地非常宽敞,空空荡荡,无数探灯射着强光,霎时亮如白昼,明晃晃得叫人看不清背景。在抛物线的终点,有一个人伸长手臂,将铜钱串一把接住。
景象一闪而过,我睁开了眼。
我发现自己倒在闷油瓶怀中,不知是何时失去意识晕过去的。他正紧紧抱着我,我赶紧站直,愣了一愣,果然,做梦了。
原本手中的枪也被闷油瓶收了起来,别在我身上。我皱着眉头,恍惚地想着,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同时也可以确定了一点,通过那种方式的接触,雷声的影响能够传到我的身上。可是为什么?没道理啊,我不禁干咽了一下,心说,那种事情竟是关键所在?这叫我老脸该往哪里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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