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瓶邪架空】别说鬼话+后传 作者:此处用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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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怎么……”吴邪不自觉提高音量提出质疑,反应了过来后又陡然放低,继续和张起灵说悄悄话:“那他怎么不坐下?”
“或许是某种隐疾。”张起灵淡然说道,目光移向了吴邪的身下。
吴邪立刻用双手作遮挡状,可惜并不能挡住什么。“我懂了。”他恼羞道,不知为何觉得对方的眼神有着很强的穿透力。
张起灵的那一眼仅作为说明和解释,很快便撤走。他的语气正经得不容置疑,吴邪也不好控诉他调戏的罪名。自己居然智商下线,只能后悔得无地自容。
经历过乌龙事件后,吴邪的热情被浇灭一半,“那它们究竟长什么样?”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张起灵说:“你所看到的,永远只是现世的表面形式。”
接下来,车厢内的气氛稳定而平静,吴邪不再左顾右盼,老实地看着地铁小电视播放的广告,开始犯困,理所当然。他从两点醒来折腾到现在,睡眠时间还不如平时的一半。大脑神经没了刺激源,输送起了源源不断的疲惫。
吴邪的眼睛盯着广告上的字幕,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心中强撑着一个念头,马上就要到站下车了,不能睡!……不能……睡。
然而脑袋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怎么都支撑不起来。身子晕乎乎的,困成了狗,世界好像打了一个转,一瞬间甚至看不清。
张起灵感到自己的肩膀一沉,吴邪的头准确地倒了下来。
吴邪动了动身子,觉得这个角度不高不低刚刚好,用来打盹再适合不过。只用了一秒钟便进入睡眠,人在困到极点的时候,不会受任何因素影响。张起灵微微侧头,似乎是想低头看他。吴邪脸上倦态尽现,丝毫不设防,看起来累惨了。
可是一旦张起灵的身子有所动作,这熟睡的人便会失去睡觉的支撑。于是张起灵停下转头的动作,恢复了原状。他的坐姿向来端正,这一刻同样如此。张起灵目光平视,看着前方玻璃窗中,两个人的倒影。
那面窗户好像一个大大的画框,将他们两人圈在同一个背景里。这幅画的光影对比极其强烈,在黑色的隧洞主色调里,车顶的灯光打亮了两个人的轮廓。窗上的人脸其实非常模糊,但是张起灵的目光焦点,就是自己肩上的那张脸。
没多久,地铁到了站。张起灵拍拍他,却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睡得挺沉。又喊了几声吴邪的名字,对方这才迷迷糊糊醒来,眯着眼看清站名,然后立马惊醒,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拉张起灵跑下车。
张起灵倒是不慌不忙,在预示着关门的鸣笛声中踏出了车厢。出站后,吴邪看了眼时间,找到个早早出摊的早餐车,给两人买了早饭。
吴邪撕开食物上的标签,扔到街边的垃圾桶里,问:“它们也要吃饭吗?”
张起灵犹豫了一下,说道:“不需要。”该怎么向吴邪解释?那些东西需要进食,但不能称之为“饭”。
吴邪扔了垃圾向前走了两步,猛地定在原地。前面那棵树下,有一只,不,一群猫。他没敢靠近,只是指了指,示意张起灵看。
张起灵点点头。
一只母猫带着三只崽子,在树下或坐或躺。三只小崽体积很小,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的样子,紧紧挨在大猫的身边。场景温馨无比,前提是,如果能忽视它们淌血的断肢的话。一滩血泊流淌到树根,浸染了泥土。
几只猫对此毫无反应,安静在树下休息。吴邪的反应比一般人还要冷静,应该说是这位唯物主义工科生的头脑构造有些特殊,他此时想到的不是撒腿就跑,而是求证一件事情。
他把手上早饭里的鸡肉挑出来,扔了过去。大猫瞄了一眼,抬头看向吴邪,却是懒得搭理他,又把头转回去,低头注视自己的小猫。
吴邪思考了一会儿,再扔出一块,正好落到母猫的身上。它抬起一爪,将肉块抓下,嗅了嗅,嫌弃似的没有吃。吴邪陷入了费解,“我们这边的东西,也能碰到它们?那只猫居然可以闻到气味?”
吴邪越想越不对劲,“为什么嗅觉-qi-官依然正常,还能接收空气中的气味分子?”
张起灵:“……”
“如果说是另一维度,在这个世界里的投射却保留着原来的形状……”吴邪十分震惊,表现出狂热的兴趣,时间的流逝在它们眼中是具体可感的?还是说,不一定是那所谓的第四维?
“这一带的动物被车撞死后,执念不散,往返于此。”张起灵淡淡道;“绝非个案,还有很多。”
吴邪看向远处,远处的马路中央的绿化带上似乎还有一只狗,一动不动,注视着街边的房屋。很明显,它脑袋上有个流血的大窟窿。吴邪不禁有些动容,不再提出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了,道:“它们一直在这里?”
“对。”张起灵领着吴邪继续走,绕过了树下的大猫小猫,解释道:“身负凶煞的,并不是整个群体,有一些只是不想离开阳间,死时以另一种形态留了下来。”
“我每天上下班的这条路上,竟然还有这些……”吴邪忽然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去指代,想了半天道:“这些生命啊。”
张起灵一顿,看了眼吴邪,继续说:“前不久中元普渡,出现了很多,现在还未消散干净。”
也许黑瞎子说得对,吴邪看着眼前的诡异画面,耳边回响那句“你只是通过一个角度看这个世界”。如果要让吴邪尽数抛弃人生前二十多年的价值观体系,他不可能做得到。但是,他未必不可以学着去接受。
吴邪轻声开口问:“这些事情,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张起灵答道:“一代代的传承十分隐秘,所以外界人士无从得知。”
“你们那行的专家有没有编写出什么教材来?”吴邪像一个进取心强的好学生,“你们的教材是《易经》吗?你觉得哪种译本比较好?哪个出版社?”
张起灵无声叹气,接着淡淡地反问:“吴邪,你想入行?”
吴邪想得过于简单,脱口道:“了解一下而已,毕竟我已经看到了。理论基础有哪些,阴阳学?八卦?还有什么?唯心论吗?”
吴邪这时还没有意识到,能看见鬼魂,不仅仅意味着在街上偶遇一些诡异场景,更加意味着,全天24小时与它们打交道,无时无刻不经历着认知颠覆。双脚站在那道分界线上,一半是光,一半是暗。
所以他也是直到回家才反应过来,这些游魂将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大的麻烦。比如说现在电梯门前,那位堵住了路的哥们。吴邪嘴角一抽,冲那个背影道:“老兄麻烦让让,借过。”
那哥们缓缓地转动脖子,看了俩人一眼,沉默地向旁边移了几步,让出路来。吴邪顶着莫大的压力和张起灵走进电梯,飞快地看了下那哥们的正脸,半边脸腐烂塌陷,不能说是毁容,明明是像尸体一般才对。
“没有一个稍微正常点的外表吗?站在那里怪吓人的,鬼模鬼样……”吴邪嘀咕道,话音卡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瞬间。
张起灵脸色倏地一变,“别说出来。”
为时已晚,站在门外的老兄已经听到了那个字。
张起灵一手向后猛推,把吴邪推开直撞上电梯壁。吴邪不是第一次发现这家伙的力气大得可怕,相撞处一阵钝痛。他揉了下身子,余光看见电梯门的异状,便惊得无暇顾及了。
一只断手夹在门缝里,竭力向内伸来,五指还有力气不停抓握,似乎想捕捉电梯内的人。然而电梯没有发出任何警报,如往常那般匀速向上运行。这条撑开的门缝后,是毫无光亮的电梯井。
第15章
张起灵手拈黄符,指间生诀。动作快得像微风在水上轻荡,点出层层涟漪,而后立即止于死寂,如同腐水降退,只剩残根败柳。吴邪瞠目结舌,短短几秒,见证了那只断手从愤怒到挣扎,最后分解消散的全过程。
他下意识地怀疑一切的真实姓:这扇门闭合时的最大压力为多少,那只鬼手的抗压强度又是多少?那好像是他现在唯一的思维方式了,而不是用“常识”去否定。
张起灵手腕一抖,黄符化为齑粉。可是地面上没有落下任何粉末,齑粉在空中散落之时便凭空消失,飘散去了虚空中。
吴邪抓住张起灵的手腕一番研究,寻找那黄符的影子,可翻来覆去看不明白。张起灵的这只手修长又有力,像古时代的武侠人士,老茧早已与手掌相融,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才换得皮肤的这般自我修复。那些粉末不见踪影,掌心里只有干燥和温暖的触感。
张起灵不太自在,想抽回手。吴邪摩挲着对方的手掌研究,也终于意识到这是怎样尴尬的一件事,放开他的手,僵笑一下,说:“这套是什么本事,能不能教我?”
吴邪很有自知之明,什么舞刀弄枪的功夫自己是决计学不来的。但画咒贴符这种入门段位,似乎简单得可以速成学习。张起灵嗯了一声,“教你防身。”
两人进了屋,接着一眼便瞧见阳台外,伸着一个人的脚。吴邪慢慢习惯了这种惊吓,小心地走过去,看到窗外一个女娃娃正倒挂在晾衣杆上,两手在空中晃荡,玩着自娱自乐的游戏。脚上那双鞋是挺名贵的牌子,可惜已被显眼的血渍弄脏。
这真是名副其实的“小鬼头”,吴邪心想,同时唰的一下拉上窗帘,转身问:“那个字是禁词吗?”
张起灵在桌上铺平黄纸,墨碟镇纸一一摆开,排场十足。吴邪吓了一跳,感觉自己报名了什么精品书法班。
“多数都希望能存活于世,像生前那样,但终究是欺骗自我,活在梦中。”张起灵低头旋开墨瓶,淡淡道:“所以,那个字会使它们惊醒。”
像他和黑瞎子这种人,从小到大接触过许多棘手的案子,惹恼一只鬼魂不算麻烦。可吴邪什么都不懂,万一遇上个难缠的家伙,没那么容易善后。
张起灵从自己包里掏出符谱,递给吴邪。一本泛黄的旧书,还是线装的,书页残缺不全,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吴邪翻了翻,瞧出一点门道来:“这是什么书法?”
张起灵还记得吴邪的天赋,当年他仅仅一眼便可记住符样,再还原个一模一样的出来。要知道,那种字体相当晦涩,很多人都分不清笔画顺序,只能死记硬背,乃至于无法在紧要关头运用自如。而吴邪那次却连笔画的长短和角度,都不差分毫。
“很多年没练过字了。”吴邪笑了笑,条件反射般要去桌上摸一杆笔,才发现桌上有墨无笔。想到之前张起灵用手指蘸墨,不由得猜想又是什么不成文的规矩。食指,还是中指?中指的话会不会显得太不尊重了?
张起灵翻到符谱的某页,摆在桌边让他描摹。吴邪伸出食指,依葫芦画瓢蘸了点墨,手指探到纸面上空,目光在书上转了一圈,犹豫不决。虽是一种字体,看起来却更像图案,究竟是从上往下画,还是从右向左?
还是得让大佬带带自己,吴邪向那位大佬投去求助的眼神。张起灵想了想,走近一步。吴邪以为他要出声指点,但是张起灵没说话,而是走得更近,几乎紧挨着吴邪,然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吴邪听到自己胸腔里那玩意儿重重地跳了一下。
张起灵的手掌包着他的手,耐心带他在纸上走一遍。吴邪抬眼看到他的侧脸,又迅速把眼神放回符纸上,规规矩矩的垂眼看着行文,安静观察写法。心底却冒出不可遏制的慌张,只觉得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越发火热。
先是浓墨一点,接着朱墨在纸上舒展,就如同江水滔滔,而后行势渐缓,却坚定难挡,无数分流在大地上交汇,暗合八卦方位之理。古老的符术苏醒了,形成一支破军之师,蕴含一股破竹之势——以攻为守,此为最上乘的防御之术。
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古人评道:以造化灵秘之气泄尽而无遗矣。
窗外那个挂在晾衣杆上的女娃娃,停下了摇摇晃晃的玩耍,仿佛感受到强大的震撼,迅速跳向另一户人家。
吴邪像是把什么东西养活了,纸上的文字似乎下一刻即将跳出来,按也按不住,他不禁暗暗钦佩这神秘的古法。张起灵走完最后一勾,问:“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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