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years before love 作者：蓝莓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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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不受理智控制的行为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他所经历的所有的一切，造就了他的现在。
可Rossi不认为这是全部。他也曾经试图说服自己和Hotch一样避开这些过往，用更长的时间去陪他走出阴影，而最终他认识到让Hotch和自己深陷在目前这种诡异的关系中不得解脱的源头就过往中。
与死亡有关。Rossi甚至觉得这比自己猜测的还要糟糕。
尽管他见过无数平日被称颂道德的人犯下各种可怕的罪行，但显而易见，Hotchner法官没有试图谋杀这个并非亲生的孩子。无论是从Hotch本身的态度还是从Alex的话推断。
Rossi几乎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这位Alex来历不明，说的话可信度存疑，更不要说他还试图引诱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他？
可他说，Hotchner法官并没有另一个儿子。从生理学意义上来说，他是对的。
而他还说，Hotch从未提起过自己的母亲
他确实几乎不曾提起过他的母亲，哪怕是在当年。
Rossi实在无法阻止自己去怀疑她试图谋杀自己的孩子，她拥有动机，在开始新生活之前结束之前的一切，尽管残忍，但不是没有发生过。
Hotch当然应该对3岁时的这些事情没有清晰的记忆，但支离破碎的恐惧和绝望会在内心中生根，最终成长为可怕的怪兽。
Rossi在犹豫是应该去见一见Sean Hotchner，询问他对自己的父母、以及哥哥的看法。或者，去把这位不管怎么看都非常有嫌疑的Alex给找出来。
在他来得及下决定之前，他接到了来自Gideon的信息。
Rossi很快回了过去，他很清楚Gideon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除非必要不会找他。
“D□□id，Aaron曾经杀过人吗？” Gideon没有绕圈子，语气中充满担忧。
“什么意思？”Rossi皱起了眉。
“案子出了点小意外，Aaron不得不射杀凶手。”Gideon简短的解释道，“这不是问题。我只是觉得他情绪不太好，当然没有人会对此感到开心，但他看上去有些……我只是担心。”
“你们案子结束了？”
“是，我们准备回去。Aaron说他没关系，但我想最好还是告诉你。”
“如果Aaron判断需要进行射杀……。”Rossi叹气，“我明白了，Jason，我会赶回去。”
“那么你的调查呢？”
“我只是在休假而已。”
“……看来你的假期结束了。”Gideon在另一端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如果Aaron判断需要进行射杀，那么当时的情况必然相当危险，Rossi突然觉得惊恐——他当然要赶回去。
但在那之前他必须再去一次教堂，再去见一次Alex。
第87章
他当然毫不意外的没能见到Alex。哪怕他一清早赶到教堂，甚至亮出了FBI的身份，都没能见到Alex。那位胡子花白的老神父再三表示他一定记错了，那里并没有一位叫做Alex的神父，并拿出了所有人的照片向他证实。
让Rossi浑身冷汗的是，他竟然真的没能找到那位自称Alex的“神父”。
这么一位显然非常了解Hotch的过去的男人，Rossi实在无法不去怀疑。
但时间不允许他继续逗留， Hotch并没有向他求助，可Gideon在刚刚明确表示希望他们彼此冷静的时候暗示他Hotch需要他。这只能说明，Gideon确实认为Hotch对击杀嫌犯无法释怀。
其实Rossi有些出乎意料。
Hotch并不是新手，在进入FBI之前他还曾经在SWAT工作，枪法绝佳。Rossi难以想象他从未采用过类似手段。
当然对大多数普通警察来说，尽管被反复教导随时准备开枪，也很可能不止一次的对犯罪分子采取致命措施，在每一次真的亲手杀死嫌犯之后，依然会难以释怀。可Hotch不应当会纠缠在这一点上，他几乎经历过整个执法部门的所有职能，也有无数的机会退回到法庭上。如果他不想，他绝不需要直面最危险的局面。Rossi不觉得他会因为不得不射杀凶手而痛苦。
但Rossi没能在Hotch家找到他，屋子里干净整洁，没有食物和洗漱的痕迹，很明显在几天之内都没有人在里面活动过。这不算非常奇怪，他纵容，而Hotch也习惯于在他那里逃避糟糕的情绪，如果没有他，那么Hotch会用工作把自己填满。
根据标准做法，警方应当为自己的员工提供心理支持和治疗。FBI当然会有类似部门，然而显然，Rossi知道Hotch绝不会去尝试。
直到Rossi发现Hotch并不在办公室，才开始莫名焦急起来。
Gideon不可能在这时候让他出外勤。
Rossi突然意识到，他无法去推测Hotch在哪里——他知道如果他在，Hotch会去找他，但他不在，而Hotch知道他不在。
Hotch也从未提起过，当年那些没有他的日子里是如何在受伤之后寻找解脱和安慰。Rossi觉得不管从哪个角度去推测，答案都不会太令人安心。
不抱希望的给Hotch留言之后，Rossi决定先回家放下行李准备一下再去寻找。他当然知道大量可以用来放松的夜间娱乐场所，然而他依然只是希望Hotch并不在其中任何一个。
他开着车沿着已经安静下来的街道疾驰，远远望见自己的家。
似乎亮着灯。
Rossi竟然有些紧张，他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出门时是否关上了灯，还是有人闯入？或者Hotch真的就在那里？
然后他看见了熟悉的车停在车位上。
是的，Hotch就在这里。
Rossi迅速跳下车，冲过去拉开门，客厅里有浓烈的酒精味，桌上摆着酒瓶和杯子，以及枪，但Hotch就坐在沙发前，至少看上去依然清醒。
看见Hotch的一瞬间，Rossi几乎觉得一阵眩晕，他勉强扶住门缓了缓，然后走了过去，“Aaron。”
Hotch抬头看着他。
Rossi蹲下来，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你还好吗？”
Hotch没有动，但Rossi能感觉到他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他闭上眼，叹息道，“说实话，不好。但……这很奇怪，我看到你进来，只是看到你……就觉得一切还好。”
“我也是。”Rossi坐在了他身边，将剩下的半杯酒倒进嘴里。
“你也是？”
“你没有回我的信息，我去了你家，还有BAU，你都不在。我很担心。”
“我不想打扰你度假。”
“Aaron，对不起，我不应该去调查你。”Rossi握紧了他的手，“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
“这不是法庭，你不需要发誓。”Hotch确实没有真的生气，他只是有些疲倦地靠了过去，“我猜你并没有查到多少。”
“不太多。”Rossi搂住了他的肩膀，“但已经足够了。”
第88章
Hotch沉默了一阵，没有接话。
Rossi大致看了看他喝了多少酒，有些意外于他依然清醒，叹息着站起来收走了桌上的东西，转身倒了杯水。
“这点时间恐怕不够你调查我的过去。”Hotch笑了笑，看着他再次回到自己身边。
“Jason给我打了电话，他很担心。”Rossi将他从地上拉起，按在沙发上，“相比过去，我当然更加关心现在的你。”
“我没事，这也不是第一次。Jason真的过虑了。”Hotch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轻声却坚定地说，“我会好的，我拒绝心理评估和辅导。”
“很久之前你也曾经告诉我那不是第一次。”Rossi颇有深意地望着他。
Hotch震惊地将视线移过去，“我不敢相信你居然记得。”
“Aaron，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对此相当自责，我原本应当察觉当时你的情况。”Rossi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既然Jason没有要求，那么没问题，没有心理医生。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让你敞开内心的人不是我。”
“糟糕的坦白。”Hotch无奈地笑了笑。
“至少我不畏惧坦白。”Rossi认真地说，“我承认我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但如果这让你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Hotch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但我很意外。”于是Rossi继续说。
“意外？”
“我没有料到你会为此难受。”
“我不应该为此不适吗？”Hotch仿佛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
“大部分普通人，警察，探员，当然。”Rossi的手仍然在他的肩膀上，稍稍用了些力搂紧了他，“但是你，Aaron，说实话，我确实认为你不会为此愧疚。我以为你应该清楚，确保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而那是我们配枪的原因。”
“我没有愧疚。”Hotch皱眉，“我只是……难受。”
“为什么？”
Hotch慢慢放松，让自己倚在他身上，“所有我的所知告诉我，他应当被抓捕和定罪。而我们应该敬畏生命。”
Rossi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枪，确认报销栓已经关上，放回了他手里，“当你生命受到威胁，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你判断需要开枪，那么开枪就是正确的选择。或者你认为你会有机会让他放弃攻击？”
“不。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我没有其他选择，Jason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里，我不能冒险。”Hotch抿了抿唇，“D□□e，当时我们的位置……你能相信我可以看见他，哪怕他完全隐藏在黑暗里吗？”
“我曾经亲眼见过你的天赋。”Rossi微笑着，“所以，保护Jason让你有任何不适吗？”
“这和Jason无关。”Hotch瞪了他一眼。
“Aaron，你知道你做得对，并且别无选择。那么你为何会……害怕？”
“我没有害怕。”
“或者说，你在害怕什么？”Rossi坚持。
Hotch犹豫了几秒，看着手中的枪，轻声说，“对杀戮习以为常。”
Rossi握紧了他的手指。
“从法庭到犯罪现场不是正常人会选的路。”Hotch再次咬紧嘴唇，进行了几次深而长的呼吸，“当需要开枪时，我不会犹豫。但每一次击毙犯罪之后，我都不得不提醒自己，我不应该成为决定他人命运的那个人。”
“不是你。”Rossi强迫他看向自己，“决定他们命运的是他们自己，他们做过的那些事，他们面对结局的选择。Aaron，你只能决定你自己的路。”
Hotch看了他片刻，默默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Rossi抱紧了他，“很早之前，我在战场上了解了生死，有些时候我们别无选择。我同意死亡是件可怕的事情，但那不是你的错，你不必为此自责。”
Hotch伸手解他的外套，轻笑，“我猜，Jason治好了你的PTSD？”
Rossi按住了他的手腕，亲吻着他的嘴角，“Jason从来不是一个好的心理治疗师。但我治好了我自己。”
第89章
Hotch醒来的时候有些意外，还远不到该上班的时间，而Rossi竟然不在。他有些恍惚，大多数时候，他会是醒的更早的那一个，甚至有些时候会在Rossi清醒前离开。此刻，如果不是身上证据确凿的疼痛和痕迹，他几乎要怀疑昨夜的一切只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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