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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廉回答：“三天……准确的说应该是两天。”

　　凯撒皱起眉，原本放松的表情突然变了：“你应该留下。”

　　威廉被他逗笑了：“不是吧，你找到这儿来就为了一句废话？”

　　他的态度让凯撒眉头皱的更深，语气也沉下来：“艾伦不适合掌权，你就没发现曾经和他争夺权利的兄弟们都不见了吗？”

　　威廉耸耸肩：“显而易见。”

　　“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他杀了我？”威廉嗤笑一声：“就好像他做的到似的。”

 

　　第22章 被订婚

 

　　威廉和艾伦在魔法上的差距从来就没小过，吸血鬼血统带给威廉对黑魔法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艾伦却天生体质羸弱，只能待在城堡里，远远看着兄弟们在阳光下奔跑。两个人天赋上的差距注定了他们永远也不可能站在同样的高度。艾伦杀他？天方夜谭。

　　凯撒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多余，于是想了想，转而又说起别的：“我给你写了信。”

　　“我没看。”威廉摇头轻笑：“猜得到你会写什么，无非是艾伦又杀了谁，他就那样儿，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说到这，威廉停下来仔细看着凯撒的表情：“比起艾伦，我更在意你。为什么要写信给我？你知道他绝对不会喜欢。”

　　凯撒笑的无奈：“总得有人让他停下，我以为你可以。”

　　“他杀的那些人，曾经也想要杀死我。”威廉冷淡的说：“我找不到理由救他们。”

　　“他们是你的兄弟。”

　　威廉嗤笑：“你是不是好人装久了，以至于忘记自己是谁。真当我看不懂今天那些追在我屁股后面的苍蝇是谁安排的吗？”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凯撒依旧笑着，却不再亲切，反而笑出种高高在上的强硬来。然而看着这样的凯撒，威廉脑子里想的却不合时宜的出现了记忆中永远温和的凯撒叔叔。他摇了摇头，驱散那些过时的内容：“凯撒，我感谢你的照顾，但是记住，席勒家不属于你，也不会属于我，这里属于艾伦。”

　　……

　　原本的二人世界被迫中断，德拉科被塞了一耳朵席勒家的麻烦，十分头疼。凯撒离开后，他也要求回庄园去，宁可待在卧室里也不想继续“巧遇”别的席勒。

　　他们避开众人，直接幻影移形回到房间，直到天黑透了才换上礼服，前往宴会大厅。

　　艾伦所谓的欢迎宴会早就开始了，他们到达的时候气氛正欢，艾伦正在和一个陌生的老家伙说着什么，对方虽然年纪都可以做他爷爷了，却脸上堆着笑，不停奉承他。艾伦几句常场面话也被他捧为金玉良言。

　　“这是谁？”老家的的样子取悦了德拉科，他好奇的凑在威廉耳边问，下巴指了指艾伦那边。

　　威廉只是冷淡的瞟了一眼：“挪威魔法部长。”

　　他们两的出现很快引起了艾伦的注意，魔法部长先生被毫不留情的扔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漫不经心的艾伦笑着走向两个金发年轻人，然后是亲切的拥抱。

　　“你们一天都上哪去了？”艾伦笑着问。

　　威廉也笑着：“出去走了走。”

　　宴会厅华丽的装饰下，他们就像一对完美的好兄弟，微笑下只有最真挚的感情，就连德拉科都要被他们的表演说服了。

　　艾伦没有让威廉配合太久，拥抱过后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拍拍他的肩，放他和德拉科享受宴会。

　　“怎么了？”艾伦离开后，德拉科好奇问道。

　　威廉不明所以的摇头：“不知道，他说一会儿有个惊喜。”

　　艾伦能有什么惊喜呢？威廉一点都期待不起来，就怕最后搞出什么惊吓。德拉科就没他这么多顾虑，已经开始挑选喜欢的餐点，今晚的宴会规模大的不像只为欢迎他们，食物也丰盛非常，各色甜品排成一条长龙，从长桌这边一直连到那边，不能更棒了。

　　“再这样你就会需要蛀牙魔药了。”威廉头疼的跟在后面，看着他一路吃过去。

　　德拉科敷衍的笑笑，插了一块维多利亚海绵蛋糕送到威廉嘴边，周围无数八卦好奇的窥探正在注视，威廉只好张开嘴，让蛋糕进入口腔。

　　欧洲大陆最强黑巫师被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男孩儿喂了蛋糕，八卦消息插了翅膀，迅速在大厅里转了个圈，钻进每个人耳朵里。往这边看的视线更多了，德拉科却毫不在意，继续吃他的东西，反倒是威廉渐渐烦躁起来，有了一走了之的冲动。

　　他总觉得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心照不宣的等待着，只有他和德拉科被蒙在鼓里。

　　半小时后，艾伦走到大厅中央，敲了敲酒杯，示意大家安静。威廉长舒一口气，想着等所谓的惊喜结束，他们一定要赶紧离开这儿，让那些烦人的窥探找别人去。

　　宾客中间，艾伦微笑着开口：“首先，我要感谢大家的到来，欢迎我亲爱的弟弟回家，也欢迎马尔福先生来到挪威。”他说着向威廉和德拉科的方向举杯致意，大厅里所有人的视线也跟着他的动作看向同一个方向。德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抛弃了他的甜品们，微微扬着下巴，一副标准的马尔福姿态面对所有人的打量。

　　“今天请大家来还因为另一件事，”艾伦给自己用了一个声音洪亮，继续说：“席勒家的大喜事！我的弟弟威廉和来自英国的德拉科·马尔福今天正式订婚！”

　　宴会厅里适时的炸起彩带和礼花，客人们顺着他的话笑着鼓掌，不管是否真心，都送上自己的祝福。

　　“你知道这事儿吗？”德拉科挑起眉，低声问威廉。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订婚了。

　　威廉摇了摇头，艾伦还在说什么，他却懒得关心了。他的目光和艾伦的撞在一起，透露出警告的意味，对方看着他，却选择继续说下去：“……他们在伦敦认识，一起住在平民公寓里，别样的浪漫。你们知道威廉的，难得他还记得浪漫。”周围人配合的的笑起来，笑容即便只是出于礼貌，也摆的诚意十足。威廉看着那一张张脸，突然对这里最后一点留恋也消失了。

　　艾伦一步步走过来，站在他身边，挨得很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怎么样？是个惊喜吧。”

　　“你应该告诉我。”威廉沉声说道。

　　艾伦笑笑：“我这都是为了你啊。过两天安娜就要来了，你不会希望看到她对你念念不忘吧。”

　　宾客们没有凑过来打搅这对真在“交流感情”的兄弟，热情的围住德拉科，和他说着话，尽力打听他和威廉到底是怎么回事。威廉见德拉科应付的游刃有余，也就没有多管，反倒是德拉科此时的样子让他想起另一个人。同样天生傲慢，被宠爱着长大的安娜·彼得洛维奇小姐，和席勒家有着婚约的彼得洛维奇家，他怎么就忘了呢！

　　艾伦看着他，微笑不变：“终于想起来了？告诉你吧，安娜想嫁的人一直是你，最强大的黑巫师威廉。”

　　威廉皱眉看着他：“所以你急着将我召回，其实是为了给我订婚，然后好自己娶彼得洛维奇家的小姐。”

　　艾伦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又不喜欢她，也用不着彼得洛维奇家的势力。再说了，这不是刚来了个马尔福。乐观点，至少不用我为你物色人选啊。”

 

　　第23章 求婚（捉虫）

 

　　“为我物色人选？”威廉失笑，语气中透出明显的不可思议。

　　艾伦无奈：“我知道这有点难，所以马尔福的出现真是解决了大麻烦。感谢梅林！”他看了一眼德拉科的方向，又凑近了些，笑着对威廉说道：“他挺招人的，早点定下来对你也有好处。”

　　宴会上宾客众多，几乎聚集了欧洲全部有头有脸的贵族巫师，威廉不想这种时候为大家增添席勒家最强黑巫师当众殴打掌权人的娱乐节目。而且凯撒还在看着他呢，目光里清晰的写着：看吧，这就是退让换来的的后果。

　　他最终也只是往后退了一点，拉开和艾伦之间的距离，用行动表达了自己依旧不赞同的态度。

　　艾伦却只是笑笑，忽略了这点不明显的反对，直接说起别的：“安娜后天就到了，说想见见你。”他这幅毫不在意的样子终于让威廉失去了继续周旋的兴致，随口答了句知道了，敷衍给他一个兄弟间的拥抱，转身退出宴会厅。

　　德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马尔福与生俱来的社交天赋让他轻而易举从一群八卦欲比什么都强的贵族中间脱身，迅速藏进角落的阳台。威廉找到他的时候，他正陶醉在山中浩瀚无垠的星空下。

　　“那是仙女座，看到了吗？”德拉科指着天空一处说道，威廉只是瞟了一眼，观星不是他擅长的，天上那些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一个的星星而已，哪有什么仙女座。

　　但星空确实很美，在夜晚黑压压的森林和宴会厅的觥筹交错中间美的就像一个虚幻的梦。

　　他们两站在半弧形的阳台上，与晚风中树叶发出的簌簌声在一起。宴会厅里的说笑声隔着一道厚重的落地窗帘，女士们的影子近在咫尺。

　　“我还没有求婚呢。”威廉突然说道。

　　艾伦的自作主张让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计划，让一场本该精心安排的仪式变成了短暂而随便的“惊喜”。这样的订婚开场真是可笑透了，但也不是没法弥补一二。

　　威廉将自己的蓝宝石袖扣取下来，变成一只蓝宝石戒指，在德拉科惊讶的注视下单膝跪地，注视着他的双眼：“其实从收到你的戒指那一刻开始，我就每天都幻想此时，想象着为你准备一枚什么样的戒指作为回礼，要说些什么请求你成为我的伴侣。”说到这，威廉无奈的笑了：“然而想了很久，看了很多爱情小说，我还是找不到适合的情话说给你听。我不想将你比喻成百灵鸟，因为百灵鸟总会飞走；也不想将你比喻成星星月亮缪斯，因为那离我太遥远。我不说与你天长地久，不说与你生生世世，我只能承诺此生，我的灵魂与生命都是属于你的。德拉科，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吗？”

　　在夜空无数明亮的眼睛注视下，威廉半跪着，仰头看着他的男孩儿。琥珀色的眼睛从未如此专注，就好像全世界已经尽在眼中。

　　德拉科挑起眉，好不容易才压下嘴角的上翘，扬起下巴，用一种傲慢的语气回答：“好吧，我答应你了。”

　　威廉笑了，他将戒指戴着德拉科的左手中指上，站起身。宴会厅里传出肖斯塔科维奇第二圆舞曲的演奏声，几万只蜡烛在厚重的钩花落地窗帘那边营造出如同白昼的明亮。光线朦胧的透进阳台一点，在两人的眼睛里撒下细碎的金色。

　　威廉弯腰，采用了最花哨的维多利亚时代的邀舞礼仪：“马尔福先生，我是否有幸能与您共舞一曲？”

　　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我可不跳女步。”

　　威廉依旧笑着看他，德拉科握住那只伸在自己面前的手，然后威廉的另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自然的选择了女步。

　　他们就这样在小小的阳台上翩翩起舞，两道赏心悦目的身影无人欣赏，却自得其乐。

　　“想看挪威的极光吗？”威廉让德拉科搂着腰，低头在他耳边问。

　　德拉科惊讶的看着他：“极光？在这儿？”

　　“当然不。”威廉摇摇头，更紧的拥抱住德拉科，耳语般喃喃念出咒语：“幻影移形！”

　　夜色与烛火通明之间的小阳台上，两位订婚主角的身影突然消失，大厅里的宾客们各自继续着社交，聊着永远聊不完的金融和政治，谁也没注意到那一角的异样，他们寻找一晚，想要攀上关系的两个人已经提前离开，一瞬间就远在挪威的另一边。

　　弗洛敦群岛一块儿不大的陆地上，威廉抱着德拉科出现在漫天醉人的绿色之下。巨大的不断流动的绿幕从头顶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远方，仿佛勾勒出世界尽头。德拉科仰头看着，只觉得自己已经置身最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