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番外 作者:默默的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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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有点情绪丰富的皇上胸口急剧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平身!」
张常宁提气大喊:「献捷之礼,开始!」
献捷之礼是这次大典里最重要的其中一部份,属于是重头戏,所有人虽然没有说话,却是早已激动不已,翘首企足,望眼欲穿。
李敛他们选了一个高喉咙大嗓子的人负责代表大军唱礼,而这个人就是有家学渊源的牛继宗了。
无他,谁叫冉封和高克恭两人合起上来吼门都不够牛继宗的响亮、持久,只得无奈地把唱礼这件光荣工作拱手相让。能够在这次大典中唱礼,那可是极其荣耀的一件事。
牛继宗定一定神,开始唱礼:「进献匈奴大单于王旗一面!突厥可汗王旗一面!」声音洪亮,好象洪钟大吕,远远传开去,直接贯入到人们的耳中,久久不绝。
不少人浑身一震,回忆起当年被牛继宗他老子牛金大吼门支配的恐惧。
「大周万岁!」
刚刚稍稍安静下来的京城,再一次沸腾起来。无数百姓挥动着胳膊,尽情的渲泄着心中的激动。
王旗是匈奴大单于和突厥可汗的象征。进献王旗,那是最好的礼物,哪个皇帝能不激动?皇上的眼里甚至涌出了星星泪光,激动得不能自己,全身发颤,未等到王旗来到自己跟前,就忍不住三步作两步的大步冲了出去。
按照程序,皇上是应该要站在高台之上,由高岑把王旗扛到他跟前的。只是皇上此刻激动难已,竟然要自己去接王旗。
张常宁一慌,连忙拿眼睛去瞧太上皇。
然而,被他当作救星的太上皇也随着皇上的脚步冲了下去了。
当然,太上皇不是冲去接旗,他年纪大了,那兩柄王旗少说也重数十斤,要是此时接过后把腰给折了,那可真是名垂千古的笑料。
他稳稳地在皇上身边剎车,胸膛急剧起伏,双眼泛红,牢牢地盯着李敛,嘴巴哆嗦着,说不出什么话来。
李敛眼睛一热,连忙低下头,以免失态。
他大声道:「皇上、太上皇,臣李敛奉旨统兵,大败匈奴、突厥,缴获单于王旗一面,可汗王旗一面,进献皇上、太上皇!」
话音一落,皇上眼明手快地一手一个,把单于王旗和可汗王旗都抢了过来,双手使劲挥舞着。
「大周万岁!皇上万岁!」人們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吼声。
皇上热情高涨,久久不能平息,把王旗一遍又一遍的挥动,瞧他那架势,真恨不得挥个一天一夜。只可惜,平日保养虽然好,但终究是养尊处优的身子,挥了十多下就没气力了。
他这才把两面王旗依依不舍地交付给冉封和高克恭,由他二人把王旗高高地插在高台之上,任万人观看。
其后,又把匈奴的王帐、突厥的王座、兩族的千里宝驹等物事一一献上。
其间,人们不分.身份高低,有的老百姓嘴巴张开,大声吼叫;有的文官一把拥住旁边的武官,高兴得大力死命地捶着他的肩背;有的皇亲勋贵不住地蹦跳,欢喜得象个小孩,仪态大失;有的武官挥着胳膊大叫大嚷,一双拳头用力地四处乱挥,伤及文官无数。
最后,来到整个大典最隆重,也是最重要的一部份。
「献俘──」
李敛大手一挥,就有将士押着匈奴和突厥的一众俘虏过来。
每押住一个匈奴、突厥的贵族上前,牛继宗就在一旁大声喊出那人的身份。这可是委屈他了!又要背诵那些贵族奇奇怪怪的名字,又要记住他们各自的长相,免得到时候喊错!为了不喊错,进京前那几天,牛继宗天天走到俘虏营把那些贵族的名字、长相「狠狠地」背诵,狠到那些贵族个个鼻青脸肿,恨不得自己生来就叫张三李四王五的。
这一仗,抓的俘虏不少,没有可能全部都押来,只是选了十数个具有代表姓的贵族而已。
「匈奴右骨都侯乌里齐…匈奴左骨都侯额都朵…匈奴左大将唯徐褚颜…右贤王破六韩拔陵、左贤王敏何查……」先来匈奴的,从小至大。
皇上和太上皇的目光在破六韩拔陵身上稍稍驻足了一会,他们都看过前线送来的战报,知道此人手下的狼牙军战力极其强罕,本以为能训练出如此强军的匈奴人定是个满脸冷硬、狠绝的人,想不到相貌这么好,还长了一对勾人的桃花眼。
但现在的主角不是破六韩拔陵,他们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回在今天最受触目的那一位战俘上面。
「…匈奴大单于挛鞮呼韩邪。」
「前年一别,不知呼韩邪大单于可还安好?」太上皇忍不住前嘲讽,他可没有忘记在李敛未长成之前,呼韩邪年年带兵南下掠夺边境、壮大匈奴,惹得自己心急火燎,吃不好睡不安的情景。
「呵!本王既然成了阶下囚,还有什么安好不安好的!本王悉随尊便就是了。」纵然沦落为战俘,但呼韩邪仍不改一身枭雄的气度,浑身霸气。
「好!」太上皇不由得赞道,「大单于不愧是个难得的豪杰,更是个名符其实的勇士!」如果呼韩邪没有求饶,但哪怕只是说了一句软话,太上皇也会看不起他。偏生到了这个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的地步,呼韩邪依旧的硬气,这就让太上皇不由得佩服这位匈奴人的王者了。
「败军之将岂敢言勇!」
顿了一顿,「周朝皇帝,你们有一支天下无双的军队,也有一个天下无双的元帅,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珍惜。」呼韩邪精通汉人文化,对汉人历史之中最常见的狡兔死,走狗烹的情节并不陌生。他可不希望打败自己,打败自己一族的人没有死在沙场上,反而死在小人之手。
太上皇若有若无地瞧了皇上一眼,皇上尴尬地一咳。
「本王死后,希望你们能够善待本王的族人。他们不懂什么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但养马牧羊却是一等一的好手。」临到人生最后的一段时间,呼韩邪终究是心软了。
不谈族中的老人当年对他有多冷漠,但族里的同辈和小孩一向敬爱他,崇拜他,亲近他,眼下他把整个匈奴都险些玩没了,什么怨气也出了,也是时候放下心结了。
呼韩邪看得很清楚,匈奴上下所有人都可以活,但唯独他必须要死。
因为只有他死了,匈奴才会没有了领头人,失去了主心骨,把反抗的勇气都丢了。如果他活着,大周朝庭上下恐怕是夜不安寝,时刻担惊受怕,害怕那几十万匈奴人什么时候会反。
换着他是周人皇帝,他也会选择把自己在献俘大典上明正典刑,一举把匈奴人的心神都杀没了。
只是,与呼韩邪所想的不同,「朕,不杀你。」
太上皇语重心长的道:「朕不单止不杀你,朕还要封你为安陵侯,世袭罔替。」
「你想要羞辱本王!?」呼韩邪猛地挺直身子,危险地瞇起双眼,仗着身高优势,俯视着太上皇。
他挛鞮呼韩邪即使虎落平阳,也不容许其他人羞辱他!
太上皇毫不畏惧地对他的泛起杀气的眼神。
远处的百姓等人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单凭动作和表情就可以推断情况出现了问题,不由得静了下来。
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朕用人向来不拘一格,不问出身,唯才是举。你是个有能力的人,若肯为我大周所用,朕绝不亏待你分毫。」太上皇从容的道。
呼韩邪凝视了太上皇很久,倏地语出惊人的道:「你是个雄才大略的皇帝,是勇猛的雄狮,但再强悍的雄狮都敌不过时间的流逝,变得垂垂老矣。你就不怕日后你的儿子压不住我吗!?」
「大胆!」
「放肆!」
站在附近的牛继宗、冉封等人怒道,他们把手按在自己的武器上,只要皇上或者太上皇说一句话,他们保管呼韩邪立时就血溅三丈。
太上皇毫不动怒,拍拍皇上的臂膀,反问道:「他是朕最出色的儿子!也是大周立国以来最出色的皇帝!在他的带领之下,大周一连把你匈奴和突厥两个部落都彻彻底底的打败了,朕有什么好怕的?」
皇上从未听过父皇这样赞赏自己的说话,这下子还要是当着无数老百姓和交武百官勋贵面前所说的,让他满脸欢喜。
正一正色,道:「朕即位以来励精图治,知人善任,从谏如流,整饬吏治,薄赋尚俭,发展军备,未敢有一日懈怠。大周朝臣民上下一心,疆土辽阔,蒸蒸日上,国力日益强大。匈奴和突厥的覆灭是必然的结果。」
皇上迎上呼韩邪锐利的眼神,半步不退,「朕相信只要百姓人人丰衣足食,谁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去造反?只怕未揭竿而起,就已经被人斩下首级呈于殿前了。」语中隐隐带着压迫感。
他这话说得没毛病,谁吃饱了没事会造反?史上为了自己野心而造反的大多半都没有好下场。就像汉末时期的黄巾起义似的,要是当时百姓个个有饱饭吃,他们会拥护张角这个什么大贤良师去杀官造反!?有时间都宁愿去抱着婆娘生娃了!
「…好。既然如此,那么本…臣就多谢太上皇和皇上的信任了。」呼韩邪收回一身的气势道。
呼韩邪不介意死,但既然有生的机会,又何必去寻死呢!
况且,到了这个地步,难道真的扯大旗再跟周朝人打过你死我活吗?恐怕对方一个冲锋,自家这次手无寸铁的族人就死了大半了。
再说,这个周人皇帝现在看起来还挺顺眼,不像他当初以为是的一个软蛋,还挺有脾气和...能耐的。
「好!好!好!」太上皇作为对手,最是了解呼韩邪的能力,他敢夸下海口,有了呼韩邪,大周其他地方不说,单单日后的商税定会三倍、五倍、十倍的往上翻。
解决了呼韩邪一事后,就到突厥的俘虏上场了。
只是,皇上和太上皇对突厥人没什么大兴趣。
在将士们的押解下,一个个突厥贵族从皇上和太上皇身前经过,所有人都低垂着头,垂头丧气,昔日砍杀周人百姓的凶焰全然没有了。
突厥的阿史那曷萨那可汗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噤若寒蝉,生怕引起皇上和太上皇的注意。
他一向不把周人放在眼里,直接或间接死在他刀下的周朝百姓简直是数不胜数。但打从见了李明珠率领的周朝大军后,方才知道周朝真正的实力有多强大。别的不说,光是今天从这周人京城里听到的吼声就足以让他心胆俱裂。
等俘虏们走完场后,献俘大典正式礼成。戴权一招手,就有不少侍卫把王旗、王座、王帐等物搬进宫里去了。
大典结束了,一众百姓兴高采烈地缓缓散去,一边离开的时候,还一边热情不减地互相聊起来。
但对很多人来说,真正的高氵朝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们当中不少人留意到皇上身边的安德海把今天的风头人物--李敛请进宫里了。
保和殿大学士被革职,一大群官员被罚一年俸禄,这事情传出去满朝上下无不哗然。
而当中的原因--康禾泰联同王子腾等人一起弹劾李敛找荏的事情已经在百官勋贵中风传。
不知道皇上这次是敌不过康禾泰等人的洗脑,决定搞定李敛,还是决定把康禾泰等人交给李敛发落,又或者是别的事情呢?百官勋贵表示心痒痒的,恨不得插对翅膀飞进宫里偷听。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天子之怒
「启禀皇上,臣有要事禀报。」甫一进到养心殿, 李敛就脸色凝重的道。
皇上一楞, 示意安福海屏退左右。
「不知爱卿有何要事?」皇上和颜悦色的问。
「皇上,此乃极为要紧, 关乎皇室体面的要事!」李敛抬头看了一眼站立在龙椅旁边的安福海再次重申,让皇上颇为意外。
「哦?」皇上讶异地道,就摆了摆手, 「你也出去吧!没朕吩咐, 任何人等不准进入养心殿。」让安福海也一同退下去。
安福海没有多言,恭恭敬敬地退出去时, 不自觉地瞧了李敛一眼,却正正撞上了李敛审视的目光。
他微微一怔, 没有转移视线, 只是谦卑地一笑,就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 还贴心地把殿门关上。
「现在殿内再无外人,爱卿有话不妨直言!」李敛居然如此小心,让皇上很好奇,同时因为事关皇室的体面,他不得不变得慎重起来。
李敛直起身子, 把自己身上的甲冑一件又一件的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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