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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番外 作者:默默的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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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系统 古典名著 红楼梦

  「呼韩邪现在是草原上实际的王,我们若是率先开战,他就能名正言顺召集草原各部反击。就算突厥、鲜卑、柔然只各出五十万兵马,加上匈奴在边境的七十万兵力,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将是二百万以上的大军。纵然我大周能出动同等的兵力,战事若是施长,钱粮耗损定必甚巨!加上粮草运往边境不易,补给一但出现问题,那就离败不远矣。」冯子芝解释。
  李明珠把冯子芝没有点明的另一个分析说出来,「而且,即使打赢了匈奴,我大周会损失百万甚至更多的兵力,那都只能算是惨败,与匈奴两败俱伤。届时,突厥、鲜卑、柔然三族定不会再站在一边敲锣打鼓,而是真正的上场!」
  冯子芝点头赞赏地瞧了她一眼,接着说:「与此同时,如果抽调过多的兵力,海上的倭寇想必会再次上岸,西边夷人现在看着还好,但万一发生暴动或再次叛乱,我们就会缺乏足够的兵马镇压。」未雨绸缪。
  「但就算我们不先开打,匈奴人打过来,难道他们不会叫上突厥等三族一起吗?」冉封不服气的道。
  这句话说得没毛病!
  牛继宗和李明珠各自递了一个做得好的眼神给冉封。
  匈奴都不是那种讲究礼义廉耻的种族,不需要有什么借口,随随便便就能叫齐人马开打的了。而且,李明珠若是不嫁,他们就更是有现成的理由了──周朝人「羞辱」了他们的撑犁孤涂(长生天的儿子),他们要打下周朝的京城,抢周朝的郡主做奴隶,替呼韩邪一雪耻辱。
  李敛想了想,似有所觉,也把眼神放在冯子芝身上,静待他的解惑。
 
第一百章 禽兽二人组
  「三十七年前, 匈奴四族曾聚集十五万兵力, 突袭我大周朝。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相继被破,我大周百姓伤亡高达三万人,金银财物损失以数十万计。幸好正一品大将军、英国公李承恩亲率八千精锐一举大破四族联军,把鲜卑、突厥联军打残, 斩杀上上任匈奴大单于乌维, 俘获了前任柔然王阿那瓖之子婆罗门。」冯子芝语音一转,突然说起历史起来。
  虽然李承恩没有留下来做官,但周文帝当年都依然封他做正一品大将军、英国公以表扬他的功绩。
  牛继宗、冉封、李明珠和林寒闻言,都望了李敛一眼,他们自然知道自家统领除了前任大学士王翊外, 还有一个素未谋面, 极度神秘的师父名唤李承恩, 想不到居然如此生猛!
  「这些事都过去差不多四十年了,难道李承恩将军会出现带我们打仗吗?」冉封急躁的问。
  「别心急。」冯子芝不急不忙,慢条斯理的道:「前任柔然王阿那瓖之子婆罗门被俘后, 我师王翊向太上皇建言,并没有在柔然退兵后第一时间释放婆罗门, 反而把他带到京城三年。太上皇派了当年的礼部侍郎文怀远前去教导其读书学问, 礼仪规矩, 还十分体贴入微的给婆罗门找了几个温柔的女子照顾。」
  一边是儒家润物细无声的洗脑教育,一边是美人的软玉温香。
  才不过三年, 婆罗门就已经从里到外都被改造成了正宗到不能再正宗的周朝人了!
  李敛五人的眼神慢慢变亮起来。
  「实际上, 柔然被呼韩邪攻打的时候, 婆罗门曾派人向我大周朝求救。只是,由于路途遥远,当时你等又在平定西夷。故此,我向皇上建言,命婆罗门假意臣服呼韩邪,待得关键时刻就倒戈相向。」
  一个忍不住,牛继宗魔姓的笑声再度响起,「哇哈哈哈!那就是有一个二五仔埋伏在敌人里面,不时向我们告密,在背后插他们刀子!延年果真狡诈!这种阴谋诡计都就你才想得到,换着我就只懂拎起大斧砍他丫的!」
  《东周列国志中》二十回:「献公有嬖幸大夫二人:曰梁五和东关嬖五,并与献公察听外事,挟一宠一弄权。晋人谓之“二五”」简单来说,东周春秋时期,晋国有两个大夫分别叫梁五和东关嬖五,国人叫他们“二五",而这二人为骊姬谋害太子申生,因此二五就成为了女干佞、背叛者的简称。
  淡定如冯子芝的眼角都不禁抽了抽。
  话呢,是好话,用客气的语言翻译过来无非是「延年果然足智多谋,此计大妙!在下实在佩服万分。」等等。然而,这话到了牛继宗的嘴里说出来,着实令冯子芝分分钟想用手中的酒杯砸去牛继宗的脸上,再给他一记寒冰掌后拂袖而去……
  若是柔然的婆罗门可汗听到牛继宗居然这样诋毁自己,只怕不立时翻脸,调转枪.头,帮助匈奴对付大周,也算是他留在京城的那三年里,礼部侍郎文怀远的「洗脑」厉害了!
  牛继宗狂笑道:「按我的话,要什么谋略呀!?直接发兵,碾压草原各部,先扩大地盘再说。君不见老子、老冉和老林已经饥渴难耐,怕是早就按捺不住,要痛饮胡人的鲜血了!!!!」
  众人选择姓忽略牛继宗的说话。
  林寒问:「那究竟何以不能直接联合柔然前后夹击匈奴?」即使冯子芝点明了柔然是内应,但也仍然未说出不能先挑起战端的原因。
  「一来,大军集结、粮草兵器准备需时;二来,婆罗门虽然愿意出兵,但是柔然的地理位置并不允许。」
  李敛沉吟道:「突厥人占据别失八里(今新疆吉木萨尔),鲜卑居于饶乐水(今西拉木伦河)流域,匈奴势力最大,西跨过阿尔泰山,北达贝加尔湖周边。柔然居额尔登特,前是突厥,后是匈奴,旁边是鲜卑。」
  牛继宗等人大皱眉头,这样的地理位置,柔然不被灭已经是谢天谢地,老天爷开眼了。
  「匈奴和突厥世有联姻,两族早已经同声同气。鲜卑与柔然交好,但鲜卑王拓跋翳槐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如果柔然不能带给他好处,他定然会是第一个率先攻打柔然的人。」冯子芝点评。
  李敛分析道:「眼下,呼韩邪引兵七十万,驻扎边境。我们若是先起兵打进草原,呼韩邪则召集突厥、鲜卑、柔然三族出兵,定然是聚兵一处,由呼韩邪直接派兵剿灭我们。在草原上,呼韩邪占据了主动。而若由呼韩邪率先进犯雁门,四族兵马自然聚在雁门关外,各守一方。到时候,有柔然一族的配合,敌明我暗,夜袭、借道偷袭匈奴大后方也不是问题。」说到底,就是一个主动权的问题。
  李敛都说得这么明白了,牛继宗等人自然是连连点头。
  李明珠若有所思的问:「那么…该如何狠·狠地拒绝呼韩邪的求亲呢?」她正恼恨呼韩邪拿她做笺子,定要想个最决绝的方法。
  此言一出,牛继宗和冉封立即怪笑起来。
  「我们先请皇上这样这样……」牛继宗兴致勃勃的道。
  冉封还补充的道:「另外,还可以派人……」
  听得李明珠眼中异彩连连。
  牛继宗和冉封这两混人表面忠厚憨直,想不到是这种人面兽心的狂野奔放之人…不…他俩的面都像是兽,他俩以后能合称为禽兽二人组了!
  李敛、冯子芝和林寒越听越心惊,三人对视一眼,只感不寒而栗,汗毛直竖,不由得为呼韩邪惋惜了一秒钟。
  驿馆里
  「大王,今早早朝议论和亲一事,周朝皇帝已经意动了。」一个长相明显是正宗汉人的中年男子恭敬地道。
  「阎衡,你做得很好。」呼韩邪微微颌首,下命令:「狐鹿伊,让我们收买的那些周人官员加紧说服周朝皇帝,也派人传消息给周贵人,叫她吹吹枕边风。」
  一个身子较为瘦弱的匈奴人忙应道:「是。」
  呼韩邪收买周人官员很简单,很粗暴,但很有效。
  好财的,他不吝金银珠宝;好色的,各种异国风情的美女奉上。以上两种都不好的,就拼命挖他们黑材料,逼迫他们为匈奴办几件小事,顺带控制着他们的家人,然后就大棒加萝卜,又是送金银珠宝又是送番邦美女的。双管齐下,迫使他们不得不屈服。
  至于周贵人,她本是马商之女,生得国色天香,其父替她打点送了进宫。她自进宫以来,备受圣宠,赏赐不断。皇上爱屋及乌之下,把其父封为从四品太仆寺少卿,真真的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见及此,她也是宫里不少妃嫔的眼中钉。然而,实际上周贵人父女都是呼韩邪的人。
  周父可不是一名等闲的商人,要不然都不能与匈奴大单于有接触的机会。
  能够以周人商人的身份与匈奴大单于接触,必定是已经交易过多次,取得了信任的商人才可以。
  再换个角度想想看,什么样的商人能跟堂堂统一了整个草原的草原王呼韩邪交易?
  《左传成公十三年》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祀是祭祀,戎是战争。
  那么,不难想象周父与呼韩邪之间的交易是什么了——不是祭祀神灵先祖所需的礼器,如:食器、玉器、乐器等,那就必然是与战争相关的物品,如生铁、牛皮、甚至是弓箭和兵器。
  按《大周律》:不论从陆上还是从海上,凡将马牛、军需品、铁货擅自私出外境货卖及下海者,无论走私数量多少,涉事者皆斩!三族按知情不报罪论,抄家流放。
  干这走私铁器的买卖可是杀头的大罪,祸及三族。
  尽管当中风险太高,但是利欲熏心的人永远都不会少,周父就是其中的一个。
  呼韩邪手握周父的把柄,自然轻而易举就拿捏着周家父女为他办事。
  那个名叫阎衡的周朝中年男子顺手捎个马屁:「大王英明。」
  他讨好的说:「大王,周朝太上皇对明珠郡主非常宠爱,奴才担心只怕即使周朝皇帝答应和亲,在周朝太上皇那边都会出现变挂啊!」
  「既然如此,你有何方法解决?」呼韩邪大为皱眉,他在周朝太上皇身边可没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依奴才愚见,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后,恐怕还是要看明珠郡主的意愿呢!」阎衡点头哈腰的道。
  「嗯,此话言之有理。」呼韩邪满意地在他身上轻拍一下。
  「谢大王赐打!」阎衡乖巧的献媚。
  「哈哈!赏!」呼韩邪大笑,眼底却有一抹轻视闪过。
  旁边的狐鹿伊更是满眼浓浓的不屑之意。
  这阎衡是正宗的汉人,虽然不是科举出身,但靠着一手拍马屁的技术和良好的人缘,加之又有一点点的运道,竟然被他担任了大周兵部最低级的主事一职,秩正六品。
  他算得上起呼韩邪「招揽」的周朝官员之中最忠心耿耿的一个,简直是天生的汉女干,卖起周朝各种情报和替呼韩邪办事时,绝不手软。
  「王,外面来了那个周朝的太监,还带着一群阉人!」乌里滚从外进来禀报。
  呼韩邪挑眉:「哦?可是那姓冯的?」
  「就是他!」乌里滚肃杀的道。
  冯子芝这些年害得他们匈奴多惨,一直跟随着呼韩邪的乌里滚是心知肚明的。
  匈奴人尊敬强者,所以乌里滚虽然没做什么,但嘴下留情,总没有把冯子芝都称为阉人,而是尊称了一句太监。
  「那…那大王,奴才先行告退了。」阎衡眼中异色一闪而过,脸上慌慌张张的道。
  「嗯。」呼韩邪同意,毕竟阎衡是不能见光的暗子。
  阎衡连忙坐到房间外的一个负责运载菜蔬的木板车上的木桶里,由早已收买了的下人盖上木盖子,缓缓地推往侧门去。
  见阎衡藏好离开后,呼韩邪负手往外走去,他就要去看看那位冯厂公想要玩什么花样!
  外院有十数个身材魁梧的匈奴人表情严肃,神情紧张,俨然如临大敌似的,眼神警惕地注视着一个绝美的背影。
  这位冯厂公可真是人美心毒的典范,简直是一条妥妥的美人蛇!
  他们虽然只在昨晚的宫宴里见过他一面,但这十年里他手下派出的暗子在草原上兴风作浪──用间、渗透、收买、煽动、破坏、刺杀、暗中结盟,无所不用其极,弄得草原横生事端,闹得人心皇皇,民不安枕,让所有人都不得安生。如果不是王(呼韩邪)乃天命之子,众心归附,加之其手腕高明,或化解或镇压,恐怕草原早已陷入混乱和自相残杀的局面。
  冯子芝背身负手对着匈奴人,一身天青色的宫袍,腰扣玉带,显得清极艳极。
  呼韩邪注意到这一幕,示意手下不用理会自己。
  他看着这个他深恶痛绝的背影,悄无声息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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