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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就如同他知道自己不是完全的冷血动物一样，他也相信汤姆叔叔还是一个人类，这是托尼叔叔在潜移默化中传达给他的信念。

　　如果真的是不可挽回的人，或许就算是托尼叔叔在那儿都没有，就是在乎所以才会顾及，所有的一切，需要的只是时间，就像他也是经过确认才放下对这里的戒心一样。

　　更何况，他本来就已经决定了要去伊法魔尼了。

　　赫尔从踏进外面花园的大门的时候就开始紧张，他昨天还能安慰自己是因为很久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而产生过度的拘束，但这种拘束感总不至于延伸到今天的。

　　他现在无比确定这是来源于那位汤姆·里德尔先生的压迫感。

　　其实这种情况真的很少见，就是见校长皮奎里女士他也没有过这种感觉——当然也不排除校长大人已经是熟人了——他对于里德尔先生的好奇心越来越重，这种心态伴随着一些疑问。

　　比如，这位实力强大的先生来自哪里？又从哪里毕业？

　　这两点对于巫师来说最重要的信息一直让他心痒，特别是这其中一直有若隐若现的熟悉感，这么让人印象深刻的脸，他见过的话，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忘掉才对啊!

 

　　第19章 伊索大街

 

　　当然最终赫尔什么都没想起来，特别在走进房间看到等着他的三个人之后脑子更是运转不过来了。

　　“你决定好了？皮特？”托尼没想到皮特居然真的会想去伊法魔尼上学，虽然在某种方面来说这是一个好决定，如果这所巫师学院真的正规的话，和同类在一起确实是不错的事情。

　　不过还有点淡淡的忧伤是怎么回事，刚到手（？）的孩子转眼就又要去远方了，就算是假期会回来，一个学期也还是很长的啊！

　　“反正你飞得快。”汤姆轻易的一句话完全破坏了托尼自我感觉良好的氛围，惹的皮特扬起了笑脸。

　　“如果决定好了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应该需要去解决录取通知书上的那些物品，你们知道的，因为皮特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间拖延了几天，为了不影响你们接下来的准备，我们可能需要加快进度。”

　　汤姆和托尼对此都没有任何疑议，反正汤姆是绝对不想自己去解决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

　　“这是位于纽约的一个通往格雷洛克山的通道，那里是伊法魔尼的所在地，在格雷洛克山附近有一些购物的地方，我们在那里购买入学所需的材料。”

　　在搭乘托尼的车到指定地点之后，没走几步就看见一条小巷，小巷的尽头是另外一条街道，算是一条捷径，但奇异的是托尼刚才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条路的存在——至少是在赫尔提醒他之前没有——而且这种状况似乎是只出现在他身上，至少另外三个巫师是没有任何不一样的表情。

　　小巷的道路有些氵朝湿，灰色砖块的间隙和墙角的位置长了不少青草，看起来很是茁壮，而让赫尔说出上面一段话的东西，是巷子中间的一个电话亭。

　　过于破旧的外貌让托尼除了怀疑它的岁数，还猜测它被铁锈封上的门还能不能打开。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有理由的，赫尔一个用力却发现玻璃门纹丝不动的时候瞬间就红了脸，好像自从接下这个学生的指引工作之后，他出糗的次数直线升高。

　　在托尼考虑要不要帮帮这位看起来极其瘦弱的魔药教授时，赫尔左脚踏在旁边的墙上双手使劲拉了一下，这间不知道多久之前使用过的电话亭总算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发霉气息向着他们展示出自己的内部。

　　“呃，一般来说小巫师都是由父母负责采买的，所以这里……可能……太久没用过了。”赫尔的干笑声再次加重了尴尬的气氛，托尼只想摇头，看来这人实在是没什么人际交往的经验。

　　汤姆几乎是强忍着自己待在气味糟糕的电话亭里，如果不是知道传送只需要一眨眼的时间，他绝对已经夺门而出了。

　　事实上托尼在那个瞬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眼前一花面前就已经换了一个场景。

　　当然，这是在排除那种恶心的感觉的情况下，第一次体验这种巫师手段的空间转换，实话实说就是感觉被人朝着肚子挥了一拳，看来不能在喝酒的情况□□验，不然……

　　他们站立的地方还是一座电话亭，只不过这个看起来新的多，而且周围还有其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其他电话亭，一排过去起码十几个。

　　电话亭就建立在繁华的大街上，透过玻璃就可以看见外面人来人往 ，有不少是家长带着孩子，皮特对此异常好奇，往前踏了一步双手贴在尚未打开的玻璃门上瞪大眼睛朝外看。

　　托尼现在大约该感到高兴这个男孩没有因为空间转换而有什么不适。

　　“如果是前两天来的话人会更多，那时候有非常多的小巫师来买东西。”赫尔推开电话亭的门，外面的喧嚣声立刻充斥在耳边 。

　　汤姆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人这么多的场合，这时候真该庆幸那头该死的猫头鹰没有在前两天就飞进来。

　　“这条大街叫做伊索大街，是为了纪念伊法魔尼的创始人而命名的，因为它实在离格雷洛克山太近了，如果进入伊法魔尼的话，那里有伊索·瑟尔女士和她丈夫的雕塑，学院的四个学院就是他们夫妇和两个养子创造的。”

　　随着赫尔的介绍四个人渐渐汇入人流，看得出来赫尔似乎还是个名人，不时有明显已经是青少年的孩子和他打招呼，好脾气的他倒也一一回应。

　　然而对于汤姆来说，这个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浪费时间。

　　当然赫尔很快就发现了汤姆并不算好的脸色，他并不是一个很会注意别人表情和脸色的人，换句话说，没眼色的很，但这点院长都拿他没办法的事情好像在里德尔先生身上得到了治愈!

　　从昨天到现在总共才几个小时接触下来，他都不得不说这个人实在是有够任姓的，心情变化太快，除了一些粗浅的情况，很难知道他的喜好，就是想讨好都没门。

　　加快进度之后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是一家服装店——西斯高定。

　　在普通人的社会中说起高级定制那绝对就代表着巨额的花费，不过在巫师世界就不一样了，在没有机械化的生产，只有手工裁缝店的情况下，事实上只要想，所有人都可以称自己为高级定制，不过有一些店铺做出来的成品就不那么让人满意了。

　　西斯夫人的丈夫早逝，所幸还有着一手做衣服的手艺，这才不用像没有工作没有保障的人们一样领取北美巫师国会的低等保障金过活，毕竟对于一个先天姓听力有些障碍又早年丧偶的女巫师来说，没有一技之长的话生活是很难过的。

　　“她的手艺出众，学校和她的店铺合作多年了，西斯高定铺子是伊法魔尼校服的指定制作场所，这里的校服是最标准的，”说完这句话之后赫尔又接了一句，“当然，这里也是最贵的。”

　　说实话，赫尔怎么看，全美首富钢铁侠先生应该也不是差钱的样子 。

　　一直沉默的汤姆这时候问了一句，“难道不需要兑换你们的通用货币再来谈买东西的事吗”

　　而他的问话带来的只是赫尔迷茫的表情。

 

　　第20章 独自生长

 

　　“我想美元应该足够通用了，虽然因为股市和一些其他经济的因素，它有时候贬值的速度同样让人担忧，不过对巫师界的影响并不大，当然，有许多巫师是在普通麻鸡社会中拥有工作的，影响不大的人群中显然不包括他们。”

　　“看来你们是一个现代化的族群。”托尼才不想说这个今天穿了一身宽大黑色袍子的人说起经济来是多么的违和。

　　汤姆明显感觉他经历过的曾经好像不是这样，那是一个比他现在看到还要传统、还要密不透风的地方。

　　刨除掉这个问题，推开眼前棕木镶边的玻璃门，就在门移动的一瞬间，天花板上什么地方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皮特就因为这个吓了一跳。

　　柜台方向站着的一位身材有些臃肿的妇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人进店了，忙放下手里的工作，扬起笑脸回过头来面向门口。

　　“嗨！好久不见，杰拉德教授！我猜你是今年的新生对不对？小家伙？请原谅我的门铃，因为我的听力有些问题，常常要让客人走到我身边我才会发觉它们的存在，所以不得不用一个我绝对不会忽略的声音来提醒我，”还不等托尼表示谅解，西斯夫人马上又自己给自己接起了话，“我想你们如果多光顾几次就会习惯的，那么现在，可爱的小家伙，你想要什么形状的尖顶帽？”

　　汤姆很糟糕的发现面前这位女士似乎是一个……话唠，一个有正当理由听不进别人话的话唠。

　　赫尔看着汤姆和托尼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说实话他们除了来付账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其他作用。

　　“希望你们不会太介意，西斯夫人是个很善良的人，只是有时候话太多。”

　　托尼对于赫尔的话只是耸耸肩，表示自己不介意，两个人都没有看汤姆，实际上汤姆只要不对什么事情不满就已经很让人放心了，谁也不奢求他会对某样东西抱有同情心和理解心。

　　实际上汤姆永远比他们看得明白，这也是他没有露出无法忍耐的表情的原因。

　　这位西斯夫人真的很爱说话吗？他倒觉得未必，可能恐惧的因素还要多一些。

　　就算是在科技普及的现代社会，许多神经而造成的听力障碍就算是助听器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当别人因为一个笑话而喜笑颜开，当流行音乐的广告牌充斥在周围，你是很难想象只依靠唇语生活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情，寂静的生活又无时无刻对他们进行着怎样的改造。

　　在这种群体中的大部分，尽管他们自己不那么觉得，其实依旧深埋着焦虑与恐惧感，一般听力逐渐消失的人连同说话的能力也会一起逐渐消失，直到最后成为一个不被理解也无法传达的存在。

　　汤姆其实本来没有什么同理心，他能看穿别人的心理，却从来不试图去理解它，这大概是第一次完完全全的感受到别人的情绪，那种马上要步入黑暗、独自生长的错觉。

　　皮特被西斯夫人带着在店里转来转去，看来这小鬼很喜欢这家高级定制的成衣店，硕大的尖顶帽能把他的半个头都遮住，换来的只是他越来越欢乐的笑声。

　　这位话稍微有些多的夫人见惯了活泼的孩子，虽然她自己没有养育过小孩，不过她对于这些小鬼头的容忍度一向是很高的，她从来都能够在店里最忙的时候依旧花费一个多小时去哄那些最难搞的孩子踏上板凳再量好尺寸。

　　这也是汤姆觉得自己能够稍微放下自己的舒适度，选择忍受一个中年妇女碎碎念，就如赫尔所说的善良的心是主要的原因之一，不得不说这位夫人有很好的耐心，只是不知道这种善良和耐心是不是没有底线的。

　　所幸皮特只是初到一个地方有着一定的好奇心，所以很快就站在圆形的小椅子上等着西斯夫人给他测量尺寸，这样的行为他可能在短时间内会来很多次了，毕竟他这个年纪本来长的也快。

　　告别了从头到尾都在碎碎念的西斯夫人之后第二个目的地是一家“宠物店”，虽然店名写的是神奇动物保护与饲养所，不过在托尼看来这里和宠物店没什么区别，顶多是那些动物看起来奇怪了点。

　　靠玻璃的一排放的是各式各样的猫头鹰，有的长得很漂亮，而有的就有些阴沉了，更里面一些的是一些猫咪，懒洋洋的趴在自己的小窝里，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与之相比精神的很的就是猫咪对面的老鼠，托尼实在不明白店老板为什么非得让死敌面对面天天看个不停。

　　除了这些相对正常，还有一些奇葩的，例如蟒蛇和一些奇奇怪怪说不上名字的生物。

　　不过这些体型巨大的蛇类似乎比猫咪还要没精神，不仅仅是趴在那里，还一动不动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个个逼真的塑胶模具。

　　汤姆把视线从那些被他瞪了一眼之后就蔫儿了的长条状生物身上移回来，虽然之前他都没有接触过蛇类生物，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好像可以与他们交流，但并没有一点惊讶感，好像本来就该这样，不过那些家伙生活的也实在是太舒适了，居然任意的被人被人抓捕和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