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星说实话比灯泡还闪
第76章 那次亲昵
为什么要问看星星的地方人多不多？
金木迷迷糊糊想起十分钟前被问到的问题，发出轻微的呜咽声。他的嘴巴里有另一个人的舌头正在搅动、舔过他每一颗牙齿，仔仔细细地在探索这小小空间内的一切。
他撑在地上的一只手被人十指相扣紧紧缠着，后脑勺由侵略者的手托住才不至于因为承受不住深吻的压迫而向后倒去。亲吻时下意识的闭眼让金木沉在一片黑暗里，感官的愈发灵敏清晰地捕捉到身后那只手是如何穿过他的发丝、微微收紧按在头皮上的。
鉴于两个人都是初次，谁都不会感觉到谁的吻技不好，而是比较着谁更大胆些。
这一点，永近绝对是占了优势的。
“ひ…”英的后半截还没有发出来，不过半秒不到的喘息时间，嘴巴又被封上了。
香甜的桃子味、微涩的咖啡味，还有奶泡的粘糊和酒液的苦。两个人舌头上感知到彼此的味道，稍微一分开，又贴在一起纠缠，汲取着对方的唾液。
金木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还是吟着声轻轻推开永近，缓缓睁开氤氲水汽、褪去锋利或是透明感的双眼，靠过去脸贴脸地和他分享血气上涌的温度，听着对方和自己缠在一起的喘气声。
靠近的身躯能够清晰的碰到胸膛，而那充满活力的-qi-官在里面剧烈跳动着，集成一片好似雷鸣般的声响。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学学什么叫换气。”永近用下巴蹭他肩膀。
他们上半身几乎粘在了一起，互相拥抱着，下半.身的腿部别扭地大腿紧贴大腿，找不到舒适的姿势。
可是单是现在眼下的一分一秒就很幸福了。哪还用折腾什么姿势呢。
“我觉得这样挺好。”金木低声说，脑袋侧过来枕着永近肩膀。后者向左一靠就是黑发的发顶。
在他目光的着落点，落地窗之外，蔚蓝漫天，然后又像有人失手滴了几滴紫色颜料和黑，混混沌沌抹在一起，形成了星空独有的、难以言喻的美感。
在高中的美术课上，有一节教水彩画，拎出来当范例讲的就是画星空。
首先颜色要渐变。其次底下有棵树。最后要让笔刷沾上湿了水的白颜料，手指按在笔刷的毛上往后扳，像弹弓射石仔一样对准了画干掉的夜空部分弹。
白色飞溅，点点分散落在经历了湿然后干的步骤后边角微卷的纸张表面，宛如流星坠落，划破时空，落进了另一片夜里，亮着闪着。
这是星星。有了星才能将夜空称之为星空。
金木挣脱开永近的一条手臂，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嗯？”
“景吾哥说要让我记得给他拍照的。”
一连拍了三四张，都换了不同的角度。但没一张是单纯星空的——金木觉得只有星星太单调了——站起来直接与地面一百八十度平行地拍会把底下酒店、灯光和树林一并拍进去，金木检查了一下，发现有张把杀老师拍进去了。
灯光太过强烈，那个大头死变态只剩一颗大头昏昏暗暗地在夜色里晃，旁边围着的那些人不用问都知道是学生们。搞得这一对比，体型差更加明显了，大头更加大了。
金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照片发给了杀老师让他自己找灯光底下的小小亮点，然后自己删了原件。
这家伙…好像没见过有官方资料以外的照片？剩下的都是那个暗杀时影响精神的自制资料片里的了。
想到这个，金木就忍不住分一些同情给自己的同事。
证明自己真正活过的证据愈来愈少，最后记得你活过的人也会与世长辞…这样还算活着吗？
没有人会在乎怪物的感受。所以它就算再凄凉，也不会有人因此放过它。
金木懂它。
他们有过相似的经历和待遇。
所以对彼此的思想解读都很透彻。
不过杀老师终归只知道金木白发的那一面，不知道黑色才是更加包含外物的颜色。
唯有永近。无论是哪个金木，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应该说是大部分时候，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是这样。
余下的百分之一，是偶然几率触发的意外，由不可控情绪带来的变化。
“你在想什么？”
金木陡然回神，应着坐地上的永近拉扯自己短裤边角衣料的行为坐回地上。
“没什么。”
这代表不能提。
永近换了方向，哼哼唧唧赖着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想别人？”
金木刚按下发送键的手指一僵。屏幕上图片加载完毕，从看不见的网线这一端发送到另一端。Line好友的备注是景吾哥。
对面没有回复。他就收起了手机，尾指勾住永近，前后摇晃，静静微笑。
“嫉妒？”
“嫉妒。”
金木很适时地凑过去亲他脸，算是安慰。
这一顺毛行为很成功。
永近拿起一边插了吸管的饮料。不是他自己的，是金木的。
他吸了一口，苦得皱脸。
“…没你泡的咖啡好喝。”
“这是酒，不是咖啡啦。”
金木顺势拿了另一杯，夹带密集小气泡的微粉色液体被吸出，进到嘴巴里。碳酸的清爽感消除了奶泡的粘。
啤酒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他思考的时候下意识咬了咬吸管。永近眨眼又压了过来，抬起他的下巴就继续亲。
口唇相接，一小口鸡尾酒渡了过来。金木一下没接住，有两滴漏了出来，抬头的动作让它们沿着昂起的脖颈曲线滚落，在漫长的亲吻中撞上领口外的锁骨，被永近用大拇指抹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分开。明明都是不擅长换气，可偏偏都要亲上许久。分的时候唾液拉成了银丝，到一定距离便断开，粘在嘴边。
永近舔了舔嘴角，充满色气。又去亲掉金木嘴角的湿痕。
“苦吗？”
金木坏心眼地笑，“英给我喝的话就是甜的。”
真会撩。永近嘀咕。
另一个人歪头：“醉了？”
“会这么容易吗？”
他拿回自己那一杯，看愈发清晰的满天星辰。
“不过我要是醉了，能借机对金木动手动脚吗？”
“这会破坏你的底线的。”金木很是了解他，眯眼笑道。
永近对自己设下的关于金木的规矩很严。说好不是恋人，那么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他是不会跨过那条线的。
“哼哼…”永近倒在竹马怀里撒娇，“快点继续安慰我。”
金木低头捧着他的脸啾了一下。
“还要。”
金木看他的眼神很无奈，有种令永近舒心的宠溺感。
他又低头亲了一下。这次还主动把舌头伸进了永近嘴巴里，但很快就被顶了回去。缠缠绵绵交换唾液和爱意。
会满足我所有要求的金木。只会对我这样的金木。属于的我的金木。
永近想。
这个人是我的，真好。
“要亲这么多次吗？”
“多亲几次有什么不好？”
金木侧头想了想。
“会依赖？”
永近笑出声。
“真可爱。”
“都说了可爱不能用在我身上。”
“有什么嘛，可爱就是可爱。”
永近抱紧他的腰，埋在金木腹部深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
“——大可爱的气味。”
金木手一抖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不轻不重。
“才没有那种奇怪的东西。”
“那就是兔子的味道。”
金木低头。
“是你喜欢的味道？”
永近像金毛犬亲近主人一样一颗毛茸茸脑袋在金木怀里乱蹭。
“嗯，最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不多，但是——
甜吗？
第77章 那个祭典
暑假的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后一天。而金木借着学生休假这段时间也和永近粘腻了相当久，直到有天杀老师突然蹦到眼前邀请他一起去夏日祭典，他才察觉到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那是个朦胧的清晨。金木为了备课这几天都是起得比较早。刚打开房门走出去就看到在自己餐桌上高高兴兴吃着自制早餐的杀老师。
金木：……
我眼花了吧。
他这么想着退回到房间里，合拢门再次打开。
杀老师吧唧吧唧嚼着煎蛋看着他。
金木木然关上房门，面对现实。
他不用担心永近出来看到它、或者永近在房间里偷听。
只要里面有丝毫动静，凭他们的耳力完全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过来干什么。”
“扭呀，真是不留情的质问，我好歹也帮过你忙。”
“我有给报酬。有话快说。”
“诶…这个。”
触手间夹着一张宣传单。是最近街上经常常见的。
“夏日祭典？”
“我想全班一起去嘛…结果乌间老师和寺坂同学他们都拒绝了。”杀老师稀里哗啦流着泪，吸吸鼻子，“就连罗夫洛先生也没有办法去。”
“…有前面的教训你难道觉得我会去吗。”金木眼角抽搐。
“可是夏日祭典也是约会的圣地啊。”
杀老师瞅瞅那扇紧闭的房门。金木横移一步，挡住了它的视线，将那张宣传单拎在它面前抖抖。
“英的感官很敏锐，我和他一起去的话你很有可能被察觉到。”
“你不想告诉他？”
“当然。”
即使终点不得已是世界毁灭，他也不想永近过度担心自己参加这项暗杀活动的安危。
“那、那你们去别的区的祭典吧……”特别委屈的声音从远传到近，音量渐小到消散，“其实我还想看你们秀恩爱来着……”
“谁要给你看啊！”金木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吐槽。
杀老师来如风去如风，阳台被掀起的窗帘缓缓落下，与此同时金木身后房门的把手被拧动，永近挠着头打着哈欠出来。
“金木？你在和谁说话？”
“谁都没有。”
金木折起那张祭典宣传单，放进睡裤的口袋。杀老师来的时候带了早餐便当，走的时候不忘把垃圾也扫荡走。
金木推开永近凑过来要亲亲的脸，叫他去刷牙，“话说你作业写完了吗？”
“没呢。”永近踢踢踏踏拖鞋进了洗手间，打开了水龙头用冷水洗脸，“还剩了很多不会的…啊，真怀念以前和金木一起赶作业的日子。”
“没有的吧。”金木挑眉，淡笑，“每次不都是英说什么「假期就是享受啊」然后拉着我到处玩，导致我写不了作业吗？”
脱了上半身衣服的永近光着膀子叉腰，含着牙刷头瞪眼：“怎么，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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