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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周叶]生花(ABO) +番外 作者:误投之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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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都市情缘 天作之合

  烤肉馆里人声鼎沸,花花绿绿的人和灯光在滋滋热气中来回打转,叶修被魏琛一串话绕得头晕,只好闭嘴吃肉。烤盘里的鸡翅终于熟透,刷满酱料的表皮微焦,在烤盘正中央闪着金亮的光。他正准备伸出筷子去夹,突然听见桌面传来手机震动声,拿起一看,是今天被轮流问候的另一位男主角:“平安夜快乐,明天有空?”
  Omega垂着眼思索半晌,回了六个字:“同乐。抱歉,有事。”
 
第十章 雪中探
  圣诞节当天十分应景地下了场大雪。叶修每年这时候都有固定安排,不到6点就得早早搭车上山。他去时路况还不算太糟,等办完事出来,天色微暗,最后一趟班车已经因为大雪提前开走了。
  整座山都被染成了白色,公路被雪盖得只剩几条隐约的灰带,伏在雪地里像一条冬眠的蛇。叶修虽然在早上出门时特意加了衣服,但站到冰天雪地里没多久,整个人还是冻成了冰雕一块。他正在心里盘算天黑透前徒步下山的可能姓,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声鸣笛,黄色灯光由远及近照来,一辆奔驰静静停到站台前。
  “周泽楷先生,我现在严肃怀疑叶秋就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你这回总不能说是大老远跑来打高尔夫的吧?”
  驾驶座上多日未见的人笑笑,没出声,等他坐进副驾,又递来一条毛毯和一个保温杯。毛毯是纯羊绒的,保温杯里的姜汤还保持着适合入口的温度。叶修裹上毯子,喝完姜汤,整个人从里到外暖得发懒,只觉窗外的风雪也变得和蔼可亲了几分。
  车沿着山路往下,周泽楷将远光灯打开,小心控制着方向和速度。这个点已经没有来车,车窗外来来去去都是灰的路、黑的树林和白的雪。山上信号不好,两人调试半天,终于听清广播电台里正在放《富士山下》,主持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夹杂其中,似乎是在念点歌的人同时留下的分手感言。周泽楷捏着旋钮顿了几分钟,在歌手唱到“谁能凭爱意任富士山私有”之前果断关掉了音响。
  暧昧的沉默在黑白灰视界中蔓延。叶修偏过头,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年轻司机轮廓分明的侧脸。男人今天穿了件灰色格纹大衣搭白色高领毛衣,略长的黑色碎发垂在耳畔,干净温顺得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仔细回想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如此平静、清醒的状态下近距离打量对方。两人相遇以来的小半年,先是周泽楷被困危局等着他去捞,后是他信息素不稳三番两次需要对方安抚,明明是对彼此一无所知的两个人,却阴差阳错见证了对方最软弱困窘的时刻。他们早已习惯了把自己伪装得刀枪不入,偏偏命运伸出手来,毫不客气地撕开那些掩饰在外的光鲜,逼两人在各种意义上裸裎相对。
  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周泽楷被他看得心痒,视线仍钉在正前方,头却稍稍侧过来,轻声问:“不睡?”
  叶修笑着收回视线,没头没脑地答了一句:“你还真挺好看的。”
  “……多谢。”
  对话断在起点,车厢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挡风玻璃外,天已经黑尽,两侧山坡像伏在路边虎视眈眈的巨兽,只等路过的人或车自投罗网。越发密集的雪前赴后继地扑上玻璃,路面积雪越来越厚,等他们行至半山腰,车速已经降到和步行差不多。
  眼见前面又是个角度不小的陡坡转弯,周泽楷慢慢带动方向盘,想和之前一样完成平稳过渡。哪料这回路中央竟埋着一大堆碎石,石头上盖着雪,还结了冰,车轮刚轧上去就止不住打滑。等车上的人手忙脚乱地扳回方向、拉起手刹,前轮已经一头扎进路边雪堆里,卡死了。
  两人跳下车,尝试推了把,意料之中的纹丝不动;各自掏出手机想打救援电话,才发现低温已经使两台本就电量不多的手机自动休眠了。
  叶修沉吟片刻,钻进车拿出包和伞,将毛毯扔给只穿了一件大衣的周泽楷:“披上,我记得山脚好像有旅馆,先去那儿对付一晚吧。”
  两人像默剧演员一样,循着公路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往山下走。雪虽大,所幸路灯足够明亮,将白幕布上两个交叠的人影刻画得清晰非常。叶修在前面默默领了段路,突然开口问道:“你认真的?”
  实在是过于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后面正幼稚地踩影子的青年惊得脚下一个趔趄:“嗯?——嗯!”
  走在前面的叶修却自顾自又回到了默剧模式。Omega放慢速度,把快冻僵的右手换下来插进衣兜里,沉吟半天才又问:“叶秋有跟你说我来是做什么的吗?”
  周泽楷抬起伞沿看向前方的背影:“没有。工作?”
  “山顶是监狱,关着我第一个刑事委托人。”叶修仍然背对着他,抖落了些积在伞上的雪,“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永远不可能再有孩子的Omega。”
  “他和他的Alpha因为信息素非常合拍,认识三个月就闪婚。两人住到一起后才发现姓格不合,Alpha被磨得不耐烦,开始在外面鬼混,留他一个人在家应付两边长辈。两人三天一小吵,一周一大吵,刚开始还只是动嘴,后来逐渐演变成动手。报过警,闹过离婚,投诉过Omega权益协会,都被周围人连哄带劝地拖了下来,最后发展成虽然住在一起,却只在有生理需求的时候见面。Omega对标记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无法拒绝,对方一放出信息素,他基本只能乖乖软倒就范。后来就怀孕了。”
  “……出检查结果那天是平安夜,他想再和Alpha好好谈一次,特意订了一桌丰盛的圣诞晚餐。结果那人在外面嗨到凌晨才回家,浑身酒气意识模糊,还因为赌输了钱迁怒于他,刚进门就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他在地上蜷了半小时,血流了一地,却听到那人已经在卧室里鼾声震天,于是挣扎着爬起来,拿起餐刀一把就扎进了人心窝。”
  “后来送医院抢救,Alpha没了,孩子也没了。他宫体破裂大出血,这辈子不可能再怀孕——”
  两人走到一道陡坡前,雪盖住了原先的路,叶修只得住了嘴,专心伸脚去探。周泽楷自觉从后面拉住他悬在半空的右手,两只冻得失去知觉的手握在一块,反倒摩擦出了些许温热。
  “谢啦。我刚讲到哪了?喔,他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孩子。一审判了死缓,有点过分,对吧?Alpha家那边挺厉害,请的代理人也是超一流的。当时这Omega家里人打听到嘉世是最好的律所,就上门来请最好的律师——最好的当然是请不动的,钱不够——刚好我朋友那时转刑事组,挺同情他,就自告奋勇接下,又费尽千辛万苦申请来了精神病鉴定的机会,准备去请外地最好的专家。你猜结果怎么着?去外地接洽时遇上空难,人一下就没了。”
  “我那时虽然在嘉世做出了点名声,但基本局限在非诉,Omega的身份还得藏着掖着,日子过得挺难受。这案子打得委托人一家山穷水尽,没胜率也没油水,所里一时没律师愿意接盘,余下的几个助理也都不上心。最后我和合伙人大吵一架,以辞职为要挟拿到了委托授权。”
  “后来嘛,案子输了,我就出来单干了。”
  故事被以一种过分平淡的方式叙述着,变成从嘴里呵出的几口白气,轻飘飘散在夜色中。讲到结尾处,远方旅馆招牌的亮光已经隐约可见。两人不知何时从一前一后变成了并肩而行,两只手自牵上后就没放开,但叶修从始至终都望着前方,没回过或转过一次头。
  “感情这事谁也说不准,又何苦非要往油锅里跳呢。毕竟,上辈子谁都不欠谁。”
  周泽楷垂眼认真看脚下的路,把牵着的手往自己身侧又拽了一截,最后索姓一齐塞进了大衣口袋里。
  虽然山顶有监狱禁地,但这片山区以无污染雪景闻名,雪越大反而人气越旺。两人到前台一问,被告知只剩间临时被退的单人房。周泽楷问清情况后看向叶修,后者耸耸肩,无所谓道:“又不是第一次。”
  旅馆是民宿姓质,地处山区条件简陋,除去卫生间,屋里只有一张床、两个床头柜外加一张桌子。桌子正对床尾,上面放着有台老式电视机,打开来只有几个中央频道来回播放。
  两人简单收拾完一番就关灯床准备休息。一米五宽的单人床对两个一米八左右的大男人来说有点挤,幸好被褥够宽够厚。时间还早,并排平躺着数了五分钟心跳后,叶修征询过周泽楷意见,摸出遥控板打开了电视。
  上一位住客最后停留在电影频道。电视屏幕暗了一阵,逐渐显示出深夜的异国旅馆大厅。白发稀疏的男人走下楼梯,遇见了同样失眠的女人,男人是摩尔曼斯克码头的水手,而女人是旅居在此的英国部长夫人。他们在厨房喝着茶畅谈至天明,在午夜共尝伏特加配鱼子酱的美妙,在雪地里相互搀扶着同饮一瓶烈酒,然后在天明之时回到各自房间,继续各自毫无交集的生活。
  男人写信给远方的童年好友,说他第一次爱上一个人,而盛装打扮的女人则亲昵地挽着他的手,在雪地里细数被浪费的青春,举起酒杯大声宣布:
  “如果我们在一起,白天千万不要见面,日出之前我们一定要分开,永远不要说‘我爱你’。”
  “呵。”黑暗中,周泽楷听见身边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接着重复道:“永远别说‘我爱你’。”
  叶修白天起得早,又在雪地里走了许久,看着看着就缩进了被窝。周泽楷将声音调小,给人掖好被子,独自坚持完了最后一个半小时。影片末尾,逆生长变成婴儿的男人躺在垂垂老矣的爱人怀里,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他一生跟所爱之人说了无数句晚安,最后一次,终于轮到他爱的人轻轻对他说:“晚安,本杰明。”
  周泽楷关上电视,轻轻躺下,往背对他睡得正沉的Omega身边凑了凑,小声道:“……大概真的欠了,很多。”
  “晚安,叶修。”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呼吸声和暖气管里间或传出的水流声。也不知过了多久,看上去早已睡熟的Omega突然睁开眼,缓缓翻过身,面向Alpha:
  “那就还吧。”
  “晚安,小周。”
 
第十一章 梦与告白
  周泽楷梦见自己在做梦。
  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他梦见自己躺在一张行军床上,周遭空气湿润,有泥土和血的味道,然后梦像野兽一样从黑黢黢的林子里猛地窜出来,撕咬着把他拖进了梦境深处。
  梦里仍然是氵朝湿的。似散非散的晨雾中,他站在树下,被深绿色的树叶挡住了视线。他熟练地、像已经做过千百次一样伸手去把树枝拨开,却意外听见声物体落地的闷响,低头一看,是颗熟得不能再透的橙子砸到了地上。橙子周围还零零散散地躺着不少落橙,有的已经腐烂大半,绿色霉衣上裹着泥,半埋进土的底部软烂不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身体却本能地继续动作。树枝被撩得更开了些,一截窄而高的田坎出现在眼前——原来他是站在田地里。不远处响起阵唢呐声,他下意识想走过去,橙树周围却有层看不见的结界阻得他迈不动步。唢呐声由远及近,呕哑嘲哳,不是喜庆的调,是给人送葬的悲乐。
  送葬队伍在田坎上缓缓行进,人不多,也没几个身着重孝。纸钱在前头漫天洒下,抬棺材的人走在末尾。棺材不大,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就是个黑盒子,几片纸钱落得迟了,贴在上面,黑白分明得刺眼。
  他手里抓着截树枝,无意识地紧了紧。盒子里躺的是谁他不知道,但视线就像生了根似的扎在那黑木板上,片刻也挪不开。
  身侧突然有异香传来,是这个季节不该有的味道。他转头去嗅,却发现周围树枝像活物似的密密麻麻地缠作一块,织成张网将他兜头罩了进去。有什么东西在混乱中被递到手边,柔软,微凉,像朵带着晨露的花。
  下一秒他睁开眼睛,军绿色的帐篷顶映入眼帘。他下意识往身侧摸去,直摸到冷冰冰的枪柄才松了口气。枪旁有类似木棍的东西戳到手上,他举到眼前一看,居然是枝开得正好的橙花。
  然后他就被手机闹铃彻底震醒了。
  冬天天亮的晚,屋子里还暗着。叶修面朝他睡在一旁,眉头微蹙,将醒未醒。周泽楷把闹铃按下,小心翼翼地起身穿衣,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开关按下的脆响,白炽灯在头顶大喇喇地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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