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心挣扎许久，九尾只是强挤出笑容道了声晚安，看着他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黑夜中，漂亮的宝石红眼瞳也跟着黯淡下来。

　　想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确实……缺乏一些勇气。

　　没过多久木奈子抱着一大袋零食过来，打算对鸣人采取食物轰炸法，九尾放心的把鸣人交给她，用下巴指了指浴室正在洗澡的人，“鸣人就交给你了。”

　　“你自己要小心。”

　　“啊。”

　　妖精尾巴三大魔法之一的“妖精之球”，原本是将所有公会成员的思念凝聚成强大的魔力制造无敌保护球的绝对防御魔法，有着将范围内所有成员及环境受球体保护的功能，其副作用是冻结球体内一切时间。

　　同样的魔法在不同人用起来效果和功能也会发生相对的变化，据旁白君我所知，有本同人文中无敌女主甚至把简简单单的一个替身术运用成与对手交换位置让他接受自己的攻击。

　　用妖精之球覆盖整个木叶村以及附近的森林，九尾抹了把不存在的汗，“啊啦啦，梅菲斯特不愧是和杰尔夫一样是大魔法时代的人，我看她用起妖精三大魔法来跟不耗蓝一样轻松得很，果然这种程度的魔法用起来累死人。”

　　【我记得这个结界可以停止内部时间，你究竟想做什么？哼，不管你想做什么，以你的实力，根本没必要费精力制造结界。】

　　九喇嘛说得没错，他并不需要这么做，毫不夸张的说，杀人放火偷摸拐抢他都能在弹指间完成，可他不敢拿鼬做赌注，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姓也不允许。

　　来到宇智波大宅，九尾径直去到主卧室，取消房间里的时间冻结效果，富岳继续之前的动作把捧到一半茶杯送到唇边，这才发现屋内多余的人，“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刚到。”

　　“你来这里做什么？好像不是来找鼬的吧？”

　　九尾旁若无人的坐到他对面，说话的口气就像在谈论今晚吃什么，“我是来杀你的，不，确切来说，我是来灭宇智波一族的。”

　　“你说什么？”富岳怀疑自己听错了，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他对漩涡九尾的印象就是一个温柔娴淑的柔弱少女，哪怕在知道他拥有特殊能力后也是如此，毕竟他给人的感觉太过无害，从来没想要争什么，貌似也没太大的愿望，和鼬的事也是不可抗力，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把爱情看得重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他姓宇智波，他倒是非常乐意鼬把她娶进门，只可惜宇智波高贵的血脉不容外人玷污。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我要杀了除佐助和鼬外的所有宇智波人。”

　　面对富岳渐渐生出讽意的目光，九尾仍面不改色的说，“以为我疯了请自便，其实可以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杀掉你，但我还有话想说。”

　　确认他没有在开玩笑，富岳也认真起来，毫无表情的面瘫脸愈发冰冷，“大言不惭，我可以当你是乳臭未干的孩子不与你计较，不过我要警告你，不准再和鼬来往。”

　　说着他起身要离开，可走到门口忽然止步，并不是因为九尾说了句“你走不出这个房间”，而是想起这是他的房间，不速之客是九尾，该离开的也是他。

　　可被九尾这样说了，男人和强者的自尊心同时作祟，无视警告拉开移门，入目的景色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月亮星辰黑夜灯光，却处处透着违和感，究竟是什么一下说不上来，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心底滋生。

　　“木叶的时间停止了，现在唯一有时间流动的只有这个房间，当你踏出这里的瞬间，你的动作，思想，呼吸，心跳，一切生命活动都将静止。”

　　他做了什么？幻术？富岳打开写轮眼企图看破眼前的幻象，仔细观察一番没有发现任何查克拉流动的迹象，外面死寂般沉默，虫鸟的叫声也不可闻，甚至连空气都是静止的。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你还会选择发动政变吗？”

　　背后传来悠悠问话声，富岳面色凝重，“你的目的是什么？”

　　九尾没听见他的质问似的顾自说道，“回答我。”

　　“如果不那样做，宇智波就没有未来，为了振兴一族，光复宇智波的荣耀，我唯有这个选择。”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定，一枚苦无同时脱手，富岳淡淡的看着来不及反应胸口严严实实挨了一击的人，“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打败施术者，忍术便会停止。”

　　“呵。”

　　一声轻笑。

　　九尾的身体虚幻般分离，化为数十只乌鸦盘旋在屋内，深深扎在心口的苦无也随之掉落在地。富岳讶异于拥有写轮眼的他居然中了幻术之际，乌鸦全部飞向一个地方，聚集在窗檐上重新组成人体，从富岳的角度看去，长发如火，红瞳滴血，肤色似雪，美得像一株暗夜中幽幽绽放的曼珠沙华，以那个平面为画布，衬上窗外那轮圆月正好构成一幅诡谲而美丽的画卷。

　　“为了所谓的宇智波的荣耀，即使引发战争也无所谓吗？即使……让鼬深陷痛苦也无所谓吗？”漂亮的双眸泛起一层血色的光芒，如此危险的颜色也掩不住满目的伤恸与悲戚，此时他看起来那般脆弱，仿佛只要轻轻一触就会破碎。

　　富岳目光森寒，“你到底是什么人！”

　　九尾往后轻轻一跃，稳稳落于走廊外的护栏上，张口说了什么，声音消失在如水的夜晚。

　　富岳只觉得那一瞬间周围的时间静止——本来就被停止了——世界变得一片静寂什么声音都没有，只看到他的双唇一张一合吐出几个字：

　　【哔——】。

　　这么重要的地方幕后工作人员A居然给消音了喂！！

 

第50章 血为什么那样红

 

　　“不会有痛楚的。”

　　话音未落，屋内的时间齿轮再次停止转动，九尾手中凭空出现一支千本，明明做好充分的觉悟，但下手时还是犹豫了，直到眼前浮现鼬临死前的笑容，重新坚定信念。

　　即使你们冠有宇智波这个姓氏……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没有关系，可以减轻鼬双手的鲜血和心中的痛苦的话，我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比普通千本还要小一个号的金属细针贯穿对方眉心，没有流下一滴血，因为时间停滞的关系，他的身体依然站立在那里，无法倒下，也无法阖上双眼。

　　决然走出宅子，九尾来到最近的一户人家，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是前不久才遇到的小男孩，他正和哥哥在沙发上玩闹，两人皆是幸福愉快的表情，两兄弟的父母则坐在一旁慈祥地看着他们。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被一条泛着金色光泽的锁链破坏，只见那锁链游龙般自由敏捷的穿梭于客厅内，相继穿过四人心脏。

　　数百人口的生命在短短的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内被死神收割殆尽。

　　心系所行，神在鉴于世。

　　漫漫夜路，我愿与君牵手。

　　今我孤身，怜影一人自顾。

　　君之所求，我愿侧耳倾听；

　　永不忘却，百折不回，我愿仔细聆听。

　　成君所愿，即使飘逝已无悔。

　　……

　　为什么这个地方会突然冒出弥海砂的角色歌啊混蛋！

　　……

　　纤弱身影立在高高的树顶，吹奏着一个看起来很像笙的乐器，我上司表示她没有音乐细胞无法描绘出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十面埋伏夕阳箫鼓渔樵问答汉宫秋月阳春白雪般的曲子。

　　伴随着悠悠音符出现的还有纯白色的龙爪花。

　　白色彼岸花，是将死者引往天堂的路标。

　　一曲终了，九尾解除妖精之球，现实世界只过去了十分钟，没有人察觉到宇智波大宅发生的一切，宛若这十分钟从一开始便没有存在过一样空白。

　　九尾向半面石镜注入自身查克拉，利用这面被称为八咫镜的镜子制造出大范围幻境，再现十分钟以前的景象，唯一不同的是天空骤然下起阵雨，明明是夏季，雨滴却冰冷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凝结成冰。

　　九尾毫无遮挡地矗立在雨中，雨点落在脸上眼中，化开了戴在双眼用炼金术制成的红色镜片，一点朱红混杂着雨水自眼角滑落，犹如沾血的眼泪，尽述凄楚绝恋，而那两只暴露在空气中的诡谲双瞳在这暗夜细雨中倍显危险妖异……

　　这场雨只持续了短短的一分钟，阴云很快散开，露出深蓝的夜空与皎洁的明月。

　　体内的九喇嘛实在看不下去，【哼，净化灵魂指引往生者去天堂的镇魂曲，对于宇智波一族你果然抱有私心。】

　　九尾牵起一抹苦笑，【无法否认呢，不过也没有太多的私心，如果真的对他们足够偏袒，就不会杀了他们。】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么做是因为那个人类，真看不出来那小子有什么好，冷着脸话也少，身上流着宇智波的血，又很弱，还是个小鬼。】某只把男主贬的一文不值，压根没怕过全世界的鼬粉会联合起来拼死磨光他的血条，其实柚子哥也没这么差啦，这都是偏见！偏见！柚子哥赛高！

　　【啊啦，小九，就算是你，说这种话我也是会生气的。】

　　【实话而已。】火红狐狸在意识构筑的溪流边打理九条尾巴，对于九尾诛杀宇智波一族的决定感到很意外，宇智波这三个字在九尾心目中占据着什么位置他非常清楚，那是比水还要浓的关系，如今因为一个男人……

　　【别说我没告诫过你，你迟早会毁在那个男人身上。】

　　【没这么夸张吧？难道你觉得他能杀死我？】

　　【就算杀不死也差不多了，把琥死那陀送人，压制力量的觉醒，连镇魂曲都拿出来了，你以后该不会还打算把他捧成神吧？】

　　九尾不答反笑，【谢谢你，小九。】

　　【突然说什么谢谢。】

　　【因为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嘁。】

　　很快鼬就开始灭族行动，加上带土的帮忙，计划进行的格外顺利，九尾只是隐藏气息在暗处旁观，他能做的都做了，最后的最后也没等到鼬开口说带他走。

　　明明说过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离开太远，鼬，你这个骗子。

　　“一直扮演着你理想中的哥哥，也是为了测量你的器量，你能成为测量我的器量的对手，这种可能姓是存在的。你讨厌我，憎恨我，一直想要超越我，所以我才让你活着，这也是为了我自己。你和我一样，是可能让万花筒写轮眼开眼的人，但这是有条件的，就是把至亲至爱杀掉，就像我一样。”

　　“正因为这样我才得到了这双眼睛。南贺神社正殿，从右边最里面数起的第七张榻榻米下方，有我们一族的秘密集会场所，在那记载着宇智波一族的瞳术最初是为何存在的，以及一族的真正秘密。如果你能开眼的话，连我在内，能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人就有三个了，那样的话，就有让你活下来的意义。”

　　“现在的你，连让我杀掉的价值都没有。愚蠢的弟弟啊，要想杀我的话，就怨恨吧，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逃跑再逃跑，尽力地苟且偷生吧。然后等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时再来找我吧。”

　　昔日温和的笑容换成如今的冷若冰霜，鼬用占满族人鲜血的手逝去心中的泪，说着残酷的话语，他并非没有感情，只是将所有感情完美地封印在心中，用自己的真心欺骗了所有人。

　　让佐助看到最血腥的一幕，让他活在憎恨中，看似扭曲，却是鼬在无比痛苦的抉择下唯一想到的爱弟弟的方式。

　　“不要杀我！！！！”

　　佐助凄惨的喊叫着逃跑，脸上被难以置信和恐惧占满，跑过拐角的樱花树时猛地撞上什么，惊恐之间看清来人是谁后终于在月读的精神刺激下昏死过去。

　　九尾把佐助安置在一边，一只手里剑射中脚边的土地，鼬踏着缓慢的步子走来，风车状的万花筒写轮眼在望向他时已变回普通的三勾玉，“为什么要来？”

　　“你要杀我？”这句话以问号结尾，真正说出来却是陈述，九尾已经肯定了这个结果，到头来，不相信这份感情的人是他，不然也不会出现在鼬面前，用自己的生命做最后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