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工作报告 作者:素衣渡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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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通过伤害我的心上人达到惩罚我的目的?”黎臻冷笑:“那恭喜,你们做到了。”说完,和祖父擦肩而过,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敬国公愕然,他以为孙子至少也会解释一下,没想到直接承认了。
“你、你承认了?”敬国公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黎臻回眸瞅他,没说话,转身走了。
敬国公鼻子一酸,再忍不住,结结实实掬了一把老泪,“呜呜呜……兔崽子……”
——
宋映白起了一个大早,迎接自己被驱逐的命运,坐在床榻上,看着屋内的一切,一想到自己短时间回不来了,虽然说不上感伤,但还是发堵。
他把管家叫进来,跟他说自己要出远门,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由裴镇抚全权接管,他说什么是什么,全听他安排。
管家知道自家主人做的这行特殊,对他的外调到不意外,只是感到奇怪,“听裴镇抚安排?不是黎大人吗?”
他在这里吃住了一段日子,又是主人最好的朋友,府邸为什么不交给他打理?
“没错,是裴镇抚,不是黎大人,他很忙,没法管咱们府中的事情,所以交给裴怀珹裴镇抚,你谨记。”
管家应声,表示全记下了。
宋映白叫他去准备好马配好车,因为要出远门,车马的质量一定要过硬。
管家下去后,他叫来丫鬟,让她们开箱给他翻找衣物,既然去琼州,棉衣就不用准备那么多了,随便带几件在北方这段路程够穿就行了。
正收拾着,小厮来报,“少爷,洒扫的小厮早上一开门,在石阶上捡到了一封信。”
宋映白接过来,见上面写着:宋百户亲启。
他狐疑的拆开信封,抽出一张信纸,上面用非常难看的字体写了几个字:欲知实情,速到鹤来楼。
宋映白犹豫了下,决定赴约,他已经被外派琼州了,还有什么危险是不能涉的?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向他告什么秘。
他换了件便服出了门,骑马直奔鹤来楼,他刚一在酒楼下面露面,就有一个男人上前帮他牵马道:“在梅字间等您呢。”
宋映白听出这人声音尖细,大概明白是什么人要见他了。
直接推开梅字雅间的门,就见一个少年从桌前站起来,朝他走来,“宋大人,我还以为您不会来。”
“……你是伍……伍知英?”宋映白万万没想到是他。
小伍子一听宋映白还记得他的名字,欣喜的笑道:“您记得我的名字?”
宋映白不想浪费时间,“有事就直说吧,我还忙着,这封信是你写的吧,你要告诉我什么?”
小伍子掏出火折子将这封信点燃,烧成灰烬,“我想告诉您,您被外派琼州一事,是敬国公进宫向太皇太后告的状,太皇太后一开始甚至想毒死你,是老国公阻扰,她才改了主意。”
这些跟哥哥告诉他的差不多。
小伍子道:“老国公之所以进宫向太皇太后诉苦,也是因为有人向他递了诬陷你的信。这个人就是曹小川,是他探听到您跟黎大人的事情,正好借着黎大人拒婚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派人把这件事写成所谓的告密信告到敬国公那里的。”
“……”宋映白听了,无奈叹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曹小川还真是小心眼啊,竟然这么记仇,到底还是捅了他一刀。
不得不说,这刀够狠,直中要害。
“他说之前你和黎大人就有不好的传闻,这次黎大人拒婚搬到您那里,他觉得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写了那封诬陷你们的信,他知道黎大人是敬国公唯一的孙子,看得很重,不管真假,只要敬国公他老人家相信,必然会掀起一场事端。”
宋映白心道,倒是合理,对曹小川来说,只需一张信纸一根笔,就能搅合的鸡犬不宁。
不管他受到什么惩罚,曹小川都稳赚不赔。
小伍子道:“千真万确,我是他的近侍,清清楚楚。”小伍子道:“现在你被外派去琼州了,都怪他,不过没关系,我逮住机会一定帮你,在能帮得上忙的人跟前说好话。”
伍知宁向自己告密,等于背叛了曹小川,“不用了,你来跟说这件事已经很危险了,不用再替我做什么了。”
小伍子急道:“没关系的,只要我能帮你。”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得走了。”宋映白道:“你要保护好自己。”说完,转身出了门。
“琼州路远,你也要保重!你一定会再回京城的!
小伍子目光宋映白离去,然后追到门口,靠着门板仰头在心里笑道,他对自己的态度比上一次见面时,简直要好上太多了,这一次虽然冒风险,但是值。
他现在被曹小川安排进了宫里的让太监读书的内书堂,这里的优秀者会被选入司礼监这个权力中枢,以后帮助皇帝批阅奏折。
他现在觉得曹小川有点碍事,他想直接追随曹祥。如果宋映白告诉黎臻是曹小川搞得鬼,让黎臻除掉他,那再好不过了。
小伍子下了楼,带上自己的心腹,刚要踏上马车往回走。
突然,有人朝他大喊了一声:“小伍子!”
他一看,竟然是自己在当无名白时的朋友,他们一起偷过宋映白的东西,后来他来烦他,他还派人揍了他一顿。
他看向四周,好在这会附近没有其他人。
“你看这是什么?你有富贵,我有这个!”说罢,裤子褪到脚踝处,给小伍子看自己从锦鲤大仙那里换来的宝贝。
小伍子惊愕,“你怎么长出来的?”
“哈哈哈哈——谁会告诉你?!”他将裤子一提,转身就跑。
小伍子握紧拳头,他是悄悄出来的,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再者,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用了什么邪术恢复了身体,但他不想效仿,他现在的一切,全赖自己是个阉人,他一旦恢复身体,绝不会有这样的权势。
不过……他还是被深深的刺痛了,极不舒服。
他对心腹使了个眼色,“你派人抓到他,然后……”他在脖子上比了一个划开的动作,“做的干净点。”
“是。”
——
宋映白回到家里的时候,哥哥、程东一跟房家墨竟然都在。
程东一用完全受到惊吓的表情道:“怎么回事?竟然发了让你离京去琼州的布告,而且还写明让你日落前出城,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昨天那个鲤鱼精搞的事情?”
“和那个东西没关系。”宋映白苦笑,“……咱们做锦衣卫的,不就是哪里需要哪里搬么,琼州需要人,就派我去了。”
房家墨不服气的道:“为什么不派别人去?黎大人不阻拦吗?”
这时候裴怀珹走过来,插话道:“黎大人不管,有他的原因,你们没必要知道。”
程东一跟房家墨不约而同的住了口,毕竟裴怀珹太可怕了,不敢和他谈话。
宋映白心里叹息,和他想的一样,他今天就得离京,看来上面是真的讨厌他,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他挤出笑容,“离天之前,还有段时间,咱们好好吃一顿罢!”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没胃口,准备好的饭菜只有他在吃。
宋映白秉着浪费粮食可耻的想法,强迫自己饱饱吃了一顿,这样才有力气出门。
临走前,裴怀珹把他叫到僻静处,往他怀里塞了个匣子,“这里面是银票,路上别委屈自己。”
“我有用的。”
“有用的也拿着!还有,我会派人在路上暗中保护你,不会让你有闪失的。”裴怀珹抱了抱他,语气中藏不住的悲伤,“没想到咱们兄弟才相聚,竟然又要分开,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调回京城,我发誓。”
“嗯,我相信你。”宋映白回抱了下哥哥,笑道:“转眼就要冬天了,往南走也挺好的,哈哈。”
裴怀珹咬牙切齿的道:“这一切都是黎臻的错!”
宋映白劝道:“我跟你说,这这件事还真不怪黎臻,要怪就怪曹小川。有人告诉我,向老国公告密的事,是他做的。”
他挑重点把小伍子见他的事情说了。
裴怀珹咬唇,“原来是这条阉狗!”
“看吧,所以不关黎臻的事儿,是有坏人告密。”宋映白替黎臻开解,“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倒是真的很担心你们,我不在京城,你们就别斗了,好好相处吧,哥,你答应我,否则我就是吹海风的时候,也要担心你们。”
裴怀珹听他这么说,当然不会让弟弟走的不安心,骗也要骗他,“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相处的。”
宋映白半开玩笑的道:“当你说话得算数,我会派人回来探查的。”
裴怀珹颔首,“算数。”可是一想到弟弟要离开自己的视线,仍旧心如刀绞,恨不得要黎臻和曹小川的狗命。
宋映白跟哥哥告完别,将房家墨叫到一旁,叮嘱道:“等你见到黎大人的时候跟他说……我昨天心情不好,有些话说重了,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家还是好兄弟,我到了琼州会派人给他捎土特产的。”
房家墨心里埋怨黎臻不替自家大人求情,有点不情愿,“……是,我们都等您回来。”
宋映白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得罪了太皇太后,只能跟她老人家比命长了。
他叫两个随行的小厮提着他的行李,走到大门外,搁到车上,正要上车,忽然发现自己麾下的其他总旗小旗都来了,只是在门外等着,见他出来了,都围了上来。
宋映白鼻子一酸,看来自己做百户还算成功,大家都来给他送行了。
他在大家不舍的目光中,欣慰的踏上了马车,颇有成就感跟大家挥手道别,出城去了。
裴怀珹看着弟弟再次离自己而去,仿佛又死了一回,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许久才回过神来,将房家墨抓到一旁,逼问道:“宋百户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宋大人没有吩咐过不许向别人透露,便如实将要他转告的话说了。
裴怀珹道:“你不能这么说,你见到黎大人的时候,要这么说……”并低声告诉了房家墨几句话,“明白吗?”
房家墨哪敢不从,而且从现在的只言片语看,应该是黎大人做了什么事,导致这一切的,“……是。”
裴怀珹冷笑了两声,这才是黎臻该听的话,“好,去吧。”
——
黎臻心不在焉的坐着,眼睛盯着窗外看,天色黑下来了,他应该已经出城了吧。
“唉……”虽然过段日子就能在南京相见,但这样的分离之后,不知道在南京见面时会是何种情景。
正纠结着,就听通禀道:“房校尉求见。”
黎臻一听,喜上眉梢,房家墨是宋映白的随从,一定是宋映白叫他带话来了,“快叫他进来。”
等房家墨一进来,他便问道:“宋百户出城了?”
“回大人,是的,我们送宋百户出城了,他还让我捎几句话给大人。”房家墨弯腰作揖。
黎臻期待的道:“快说。”
“宋百户说,转告黎大人……‘事情的确不能全怪他,但确实因为他而起,心里有刺就是有刺了,拔出来也会留疤。以前救过他,也被他救过。自今日起,就当从没认识过,彼此也不要再添麻烦了,请高抬贵手,不要再打扰我的清静,让我下半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房家墨按照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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