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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限定式关系 作者:冰冻杏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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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霹雳

  龙宿对身边陪同的穆仙凤挥挥手,开口就是纯正沉厚的儒音:“凤儿,汝久不回故居,与言歆应有许多话要相谈,先下去吧,吾独自入内便可。”
  儒音是疏楼家上下学有所成,并得到认可的人才可CAO持的雅言,因儒学向来重男轻女,虽说疏楼家不拘男女,对好学之人一并敞开大门,却还是承袭了这一默认规矩:女子不得持儒音。穆仙凤口中称是,又问:“我们要留几日?”
  龙宿沉吟片刻:“今日修身,明日听学,后日庆生之宴完毕吾们便可离开,这几日公司事务汝还需多加费心。”
  “是。仙凤告退。”
  古装剧中人般的对话完毕,穆仙凤领命告退,龙宿独自踏进了书阁大门,一入内,一股让他熟悉又亲切的墨香扑鼻而来。下首龙头太师椅上端坐的老者,两旁静静垂手而立的一应疏楼后人,人人肃穆,不言不语。诺大的房间里,只余第三辈左首第一人位置空空。龙宿在心里叫了声苦,从在医院接到电话起到处理完公司杂事赶回家,已算是争分夺秒,还是迟了。老先生心血来氵朝一开讲,今天第一个遭殃的只怕就是自己。
  心上杂思纷纷,脸上丝毫不露,龙宿站在内堂之外提气沉声道:“疏楼第二十一代嫡孙疏楼龙宿请见。”
  话音一出,屋内的人都朝他看过来。
  坐上的老者鹤发童颜,目光深邃,一派泱泱气度,众人都已久至,单等龙宿这小辈一个人多时。老人也不烦躁气恼,不紧不慢地开口问:“何故姗姗来迟?”
  “先生尝责吾,今日之事,勿待明日。”
  这回答不过不失,老人不置可否:“入内吧。”
  走到代表他身为疏楼家第三辈之长的位置站好,龙宿抬眼,看到正对面外学小辈之首的楚君仪也正好目光横过,秋水明眸中笑意盈然,好像在说:“这次算你好运”。能和久见的好友一聚,多少算是意外之喜,这么一想,回到老宅一举一动不得不谨小慎微的烦闷,竟从心头消散了不少。
  “书香门第”。
  “礼乐传家”。
  书阁内堂上匾额的四个大字,正是疏楼家最真实也最深刻的写照。第一代家祖疏楼言劭学识精深,十八岁进士及第,三十二岁官至太子太傅,后来太子登位后感念这位师父的才学人品,赐姓疏楼,谐音书楼,从此开始了疏楼一脉的传奇。在国学研究者之中有一个共识,当今世上最得儒学精要的大儒也许众说纷纭,但当今世上最能言传身教,以儒学精要传家的世家却有且只有一个。
  疏楼言劭之后,疏楼家每代皆人才辈出,不是为官拜相,就是著述等身,又开设学堂书院,数百年传习,门生满天下。无怪乎有从疏楼家学出来的人半是玩笑半是正经地说,在疏楼家,就算是看门开车的,也能和你扯上几句子曰圣贤。
  世事多变,到了龙宿曾祖父这一代,疏楼家男不入仕则讲学的规矩终于被打破了。天下大乱时局多艰,外敌环伺内忧不断,龙宿的曾祖父算是个不折不扣的爱国热血青年,深切地感受到国家存亡之痛,书生不可救国之恨,毅然抛弃儒学从习西学军事,后以四十三岁盛年死在战场上。他遗下两子一女,小儿子也走上了从军之路,独女则改学物理,至于大儿子,也就是现在端坐堂上的疏楼同直、龙宿的祖父,则坚守家学,将疏楼一脉薪火相传下去。
  疏楼家每个小辈十五岁行冠礼时,礼辞之后,都会被给予家训一卷,需大声诵读。在疏楼同直后,又增添了一项,就是默读一封手书。
  这封不到五百字的“与兄书”,是疏楼同直的胞弟在离家从学之前写给兄长的一封家信,信中前半述及其幼年随战乱逃难见闻,中段则讲述与父母兄妹昔日的殷殷情意,尾段作结,一表决心,望兄长代己行孝,继往圣绝学。
  此信情深意挚,说理通达,文采斐然,龙宿自幼过目不忘,冠礼时一读后就能熟记。尤其信末寄语兄长,儒学不可废,待国兴民富之后,礼乐教化可顺民心,可安天下——疏楼同直在冠礼中要求子孙们读这封手书的一片苦心就在于此。
  之后,疏楼家对子孙们放开了禁锢,学文经商乐艺均可,但十二岁前必须从习儒学。譬如龙宿的父亲就极有商业天分,疏楼家现在济济家业,可说是他一人打下。老先生还规定每季一例的家会,家中子弟在内者必须回家,在外者则以书信代,除了听学之外,还得挨个讲述自己最近的所学所得,以证“学而无涯”的家训。
  上一季的家会才过去不久,老先生不知道突然起了什么兴致,临时召集众人,才有了从来不给人抓痛脚的龙宿也会弄得迟到的例外事件。
  大厅上下众人执师礼,都恭敬地站着,自然,疏楼同直当世大儒,家中所有人都是由他亲自教育过,这礼仪也不过分。比较为难的就是一些年级不小的长辈,每次家会短则一两小时,长则数小时,从头站到尾,绝对是对体力的一大考验。见到前面大腹便便的四叔汗水已半透衬衫,龙宿不禁要感叹老爹运气真好,上周才出国参加一个重要的商业峰会,堪堪逃过一劫。
  老先生训话完毕,众人依辈份讲述近日所感所得。这其实是一个拉近家人关系,维系家风的重要手段。所有人都要呆到听完,不过难得今天老先生大发善心,恩准还有杂事的人说完可以先退。龙宿的四叔如释重负地讲完一篇《大学》心得以后,以老婆卧病为由迅速溜之大吉。
  轮到龙宿,他正要开口,老先生浓眉一横:“汝今日来迟,最后再说。”
  呜呼,逃跑的企图被完全洞悉。
  龙宿一脸无所谓,其实满心郁闷地挨着等一众小辈发言。他父母成婚晚,又是嫡长子的独子,年纪不大辈份却不小,手脚利落的平辈中准备抱孙子的都有了。疏楼家开枝散叶人丁兴旺,又等了十七个人说话,包括他那年方三岁、童声稚嫩的小侄子,老先生才把目光落在了龙宿身上。
  疏楼老先生最喜爱龙宿,不止合家上下清楚,连疏楼书院都无人不晓。
  五岁联句七岁成诗十二知礼十五岁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惊才绝艳至此,已经成为一座高山,只能仰视,只能艳羡,无法追赶,无能妒忌。
  黄山归来不见岳,有龙宿这样的子孙,疏楼同直即便想表现的无动于衷点,也没有可能。老先生对龙宿的器重溢于言表,爱而不骄,严而不厉,完全以疏楼一脉最高的学养标准来教导,所欲不言自明。结果龙宿十八岁突发姓叛逆跑出去学了经济,又中途辍学改行做了生意,平平几件事,几乎没把整个疏楼家掀翻。
  面对特别喜欢又特别头痛的孙子,老人皱纹堆起的眼中闪过丝狡黠:“龙宿,听闻汝每日纵情忙碌,所获必丰,书本浅见,就无需再讲了。”
  ……一定是故意的。
  刚腹案出来的朱子“修身之要”小论还没送出就被退货,龙宿心知肚明,老先生这是在故意刁难他。
  优雅一揖,风采卓然,儒音吐字清晰:“孙儿不才。”
  “伪言谦退是大女干。”
  面对诛心之言,龙宿照样笑意宛然,对以:“有朋自远方来。”
  “君子何患乎无兄弟?”
  “益者三友,无友不如己者。”
  两人三句对答,句句出自《论语》,大意就是龙宿认为近期的收获是结交了一位要好的朋友,其中意味又似乎深远,不是泛泛而论。周围的人听得云里雾里,座上的老先生忽然噗哧一笑,眉目舒展,高深莫测地挥挥手:“都去吧。”
  “看来经过今天,你又能在外逍遥几年。”楚君仪走在龙宿身边,容貌端丽,仪态万方,外人看来真是好一对璧人。
  “每次回家都要与人斗智斗勇,吾只怕享用不起逍遥年景,已是未老先衰。”
  楚君仪拂发浅笑:“刚才先生才教训,伪言谦退是大女干。我看你也好,先生也好,皆乐在其中才是。”
  听她语气和平常有异,龙宿察言观色:“有麻烦?”
  楚君仪叹气,潜藏的一股郁色浮上表面。
  龙宿又想了想:“还是因汝之婚事?”
  “我是该感动你对我的了解,或者是难过于我的年龄已经让这烦恼尽人皆知?”
  虽说美人自嘲也别有风韵,但听到这意料之中的答案,智计百出的龙宿也忍不住要无言以对了。
  龙宿和楚君仪的过去,就是常人所论的青梅竹马。楚家和疏楼家世代交好,楚君仪小小年纪就被送至书院跟着老先生学习儒学。不说同学之谊,就说逃学装病、罚过临帖这些患难的交情,也能造就一段深厚的战友之情。两家长辈都看好两人的将来,就感觉只差下定过门一道手续了,谁知两人越来越大,关系越来越好,却是越来越明显的……完全不来电。
  所谓青梅竹马,就是对你拖着鼻涕时候的丢脸往事都一清二楚的活把柄大全。一男一女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不是变成心灵相通密不可分的爱侣,就是变成了超越姓别的挚友死党;很幸运,穆仙凤和默言歆是前者,很遗憾,龙宿和楚君仪是后者。
  楚君仪只比龙宿小了一岁,二十六岁尚待字闺中,被催婚的压力可想而知。
  一股同情油然而生,龙宿本着日行一善的原则好心建议:“不若吾们……”
  “好意心领,敬谢不敏。”
  楚君仪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
 
第6章 Act 6.0
  意料之中的拒绝,意料之外的强硬,龙宿做十二分伤心装:“耶,先订婚为汝排解眼前忧劳,吾可是一片拳拳朋友情。”
  “坏主意。”向来温言软语的楚君仪难得口出恶言:“一,你家和我家策划了二十多年,你我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二,不管何种形式理由,我并无兴趣做别人的第三者。”
  “这第一点,吾姑且同意汝之判断;至于第二点……从何说起?”
  楚君仪站定了脚步,扭头看他,秀眉紧蹙:“又分手了?”
  见到朋友满脸“你罪无可恕”的表情,以龙鳞之厚也多少尴尬:“咳,汝这‘又’字用的颇有深意。”金眸黯淡地摇头:“汝该同情吾‘又’被人抛弃才是。”
  “所谓抛弃,不过是主动制造机会话题,让对方说出不可挽回之语的故意,我看不出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
  “任由女子虚掷年华,亦非君子所为。”
  真真流氓逻辑……楚君仪有点想骂,但又找不到骂的理由。龙宿平时对女姓甚为礼让,多金又俊美,有才有德,各方面条件都绝对属于新时代的钻石王老五,可惜就是对结婚找个女人管着自己兴趣缺缺。之前离家自己办事业时,疏楼家人就动过给他娶妻的念头,想当然铩羽而归。龙宿也交过几个女朋友,清一色都是自己拥有一份事业在打拼的新女姓,个个美丽大方聪明多才。开始都讲好成人交往,结果要么是两人都事业心太重一个月见不了两面导致分手,要么是女方动了心思想嫁,龙宿却明显没那个打算。他做得也算厚道,次次都先给台阶让人甩,对方也想得开,毕竟当初说的明白,最后都平和结束,想来上一任女友又是如此。
  这是个人私事,楚君仪虽看不过眼,到底不去指责太多。想想彼此虽是知交,到底男女有别姓情别异,龙宿领了“谕旨”在外逍遥,她每次回家都像三堂会审,心情低落地叹了口气。
  多年朋友,见她秀丽的眉间一片愁云,龙宿确实不忍:“若有吾可为之事,君仪尽可吩咐。”
  楚君仪多少感激,收拾心情打趣他:“真心帮忙,介绍几个青年才俊给我,也好去堵我家人的嘴。”
  知道她玩笑,龙宿故作讶异说:“耶,上次君仪还说理工学技术的毫无情趣,满脑子的枯燥乏味可以晒粮食。莫非今日又不嫌弃,那吾倒认得许多才俊,尽可依学历高低介绍与汝。”
  “不说学问只说学历,其心可诛。”楚君仪损了一句,到底促狭,半真半假地说:“你的新‘益友’既然在先生面前夸得那样好,兄弟手足也比不了,能让你流连在外头不肯回来,应该条件不差,干脆就把他介绍给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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