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鹿包王道） 作者：_CT无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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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闻言转过头来盯着边伯贤：“什么？”
“我说，”边伯贤坐直身体，认真地看着鹿晗的眼睛，“我被纽约摄影学院录取了，我要去留学。”
鹿晗：“什么时候？”
边伯贤顿了顿，回答：“大概年后……三月初就走。”
鹿晗：“去多久？”
边伯贤：“……两年。
鹿晗没答话，又转过头去看电视。
边伯贤有点着急，抓着鹿晗的胳膊：“我会经常回来的啊，有假放我就会回来，你也可以去看我嘛，我们还可以视频啊e-mail啊，现在通信这么发达不是，而且两年很快过的。”
鹿晗抓起遥控器关掉电视，然后扔到沙发上，转过身子盯着边伯贤，顺势挣脱了抓着他胳膊的手。
“那你的工作呢？”鹿晗问。
“呃，”边伯贤愣了一下，没想到鹿晗会问这个问题，“辞……辞掉了啊。”
“呵。”鹿晗冷笑，“边伯贤，原来让我争宠这么多年的工作，这么轻易就可以辞掉啊？”
边伯贤皱起眉：“你别这样。你知道的，我从以前就有多喜欢摄影，但是一直都没有条件进修，这些年虽然做媒体，也是一直在接触这方面，但始终不是真正去学啊。反而看了这些年，越来越想实现这个愿望了。”
“我也是尝试着申请的，没想到就通过了，这机会真的很难得，我希望你支持我，好么？这是我的梦想啊。你的梦想，我不是一直很支持？”
鹿晗：“如果我说，让你不要去呢？”
边伯贤偏过头：“你知道，不行的。这没道理，鹿晗。”
鹿晗点点头：“我知道了。”从沙发上站起身。
边伯贤拽住他的衣角：“你去哪？”
“回家。”鹿晗回答。
“回哪个家？”边伯贤问，“那个人家吗？”
鹿晗不愿再理他，背过身又要走，边伯贤干脆站起来：“鹿晗，我们好好谈谈不行吗？”
“谈。”鹿晗说，“要谈应该在你打算去的时候谈，要谈应该是你在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做好了决定之前谈，你现在不是在跟我谈，是在通知我，不是吗？那有什么好谈的呢？”
边伯贤真的急了，三两步跨到鹿晗面前：“我说了我申请的时候没想过能通过嘛。而且，而且真的只是两年而已啊，很快的，很快就能回来。”
他又说：“而且你当初不论是从家里搬出来还是自己开公司，也都是通知我的啊。”
鹿晗有些生气地看着他：“我准备公司那么多年，早就告诉过你了吧，而且这一样吗？我一直在你身边啊，无论是再忙再累，你要见我，我都是尽全力空出时间给你，你呢？边伯贤，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是第几位，你自己问问自己。”
“我们在一起五年了。”边伯贤说，语气有些颓然，“真的还不够坚定，还不能战胜这点波折和分离吗？”
鹿晗极不愿再继续说下去，并没有接边伯贤的话，拿起自己的外套逃也般离开了边伯贤的公寓。
作者有话要说：
☆、Q:Quench
这是鹿晗今天第十五次跑厕所了，其实坐在马桶上什么都没有，就是肠子绞痛，大冬天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已经不仅仅是腹泻，还伴着反胃和头疼的症状，他知道只是自己在家吃药睡觉了恐怕行不通。
总算是一个人慢慢地挪下楼，再开车到了附近的医院，鹿晗无数次地觉得自己就差没爬着走了，谢天谢地平时身强体壮。
量了体温，查了血常规，医生诊断的结果是“急性肠胃炎”，发烧，要输液。
坐在因为天气问题人满为患的输液大厅里，鹿晗想起上次金珉锡生病的情景。
才发现生病的话，很想见到的人，很想能来照顾自己的人，是金珉锡。
很准确的，很清晰的，是金珉锡没错。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写着“珉锡”的那一项，打开编辑短信的界面。
犹豫着联系的话要说些什么好，从“你最近好吗”到“有没有好好吃饭”，还有“我生病了……”甚至“想见你”，当然全部都删掉了。
当初那人走的时候就跟自己说好，不要打扰，如今最后这么简单的一点，怎么能也做不到。
锁掉屏幕想把手机放回口袋，结果它又亮起来，出现边伯贤比着剪刀手嘟着嘴的自拍，来电显示“小白”。
从那天不欢而散后三天没再联系过，想想还是刚过完五周年纪念日，边伯贤一定也很不好受，那人毕业这些年工作一直很忙，突然辞职的话不知道每天都在干些什么，必是闷得发慌。
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告诉他自己在医院输液，对方一听到马上紧张地询问怎么了说要过来。
“不用了。”鹿晗说，“马上就输完了。”
边伯贤：“你自己一个人能回家吗？”
鹿晗：“嗯。”
边伯贤：“那我过去你那边吧，去你家。”
之后的两天还是要跑去输液，上午一次下午一次，边伯贤就一直开车接送，陪着他照顾他饮食起居，还尝试过自己煮粥，味道自然不敢恭维，比起金珉锡就更是差得远，不过鹿晗知道对他来说已经非常不易。
边伯贤提议让鹿晗住到他那边去，被鹿晗拒绝了。
“我就是没什么力气，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而且现在都基本好了，不用贴身陪护的。”鹿晗说。
边伯贤：“那你，还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啊？”
“不是啊。”鹿晗移开视线，“世勋要回来了，我回家住。”
“哦……”边伯贤低着头抠着扣子，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似的说，“那个，就是，留学的事，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鹿晗对着抬起头小心翼翼观察他表情的伯贤笑了笑，说：“你想去，就去吧，如果要你因为我放弃这么珍惜的机会，即使留下了你将来也一定会后悔，我也不会高兴到哪儿去？”
“所以，”他说，“你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我不会用我的抑或是爱情的名义对你造成任何束缚的。”
自从朴灿烈说要来找珉锡陪他玩，真的就经常出现在都暻秀家楼下。但是金珉锡总不放心让暻秀一个人太久，每次最多就只能跟灿烈吃个饭、喝杯东西而已。
“这个，”朴灿烈拿出一串钥匙，“鹿晗让我帮忙还给你的，你家钥匙。”
金珉锡接过钥匙，握在手心里，犹豫再三还是问灿烈：“他……搬去跟伯贤住了？”
“嗯？没有啊。”朴灿烈说，“他回家了，他爸他妈家。”
“之前还生了场病，打了三天吊针呢。”朴灿烈又补充道，“而且他弟从国外回来了，又快过年，就回家了。”
“哦。”金珉锡点点头。
还以为自己退出离开了鹿晗就能过得好，怎么还生病了，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吗？
春节将至，舞蹈工作室也要放假，很多事情不能拖到节后再处理，都暻秀最近晚上都会给自己加班，金珉锡也就在一旁无所事事地陪着他。
看他那样子太无聊，都暻秀便让他不要陪自己。
“没事啦，反正我现在也不用上班，也没事做。”金珉锡说。
“那你，就真的这样跑掉了，不打算回去了？”都暻秀问。
金珉锡左右晃着老板椅，耸了耸肩。
都暻秀没再多问，现在他们彼此都是自顾不暇的状况，不能帮对方参谋什么，除了彼此相伴，别无他法。
都暻秀最近真的很累的样子，眼底的青色清晰可见，金珉锡有些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再这样撑下去，有些话拖了很久还是要问。
“暻秀，你……以后怎么打算？”
“要是找不到钟仁，你打算就一直这样下去吗？家里呢，还是不回去吗？”
都暻秀翻文件的手顿在半空：“不知道呢……我没想过呢……找不到他什么的……没想过呢……”
金珉锡：“可是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要不，还是回家吧？嗯？”
“哥，”都暻秀叫他，“我过去从没想过自己会多依赖一个人。可是金钟仁，我只有他一个，我为他颠覆过去的所有，为他规划我全部的未来，我的人生里，应该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他，我没想过，找不到他，我不能，找不到他。”
看着暻秀眼泪又掉了下来，金珉锡赶紧上前揽过他，一面拍着他的背一面说没关系，一定找得到的，我陪你找。
肩头的衣服被打湿，除了粗重的呼吸都暻秀却没发出别的声音，金珉锡责怪自己不该提起这些。他是看着他们一路走来的，比谁都清楚这两个人走到一起经历了多少波折，彼此都是对方的命。
终于到了工作室关门休息的那天，老师们都满脸兴奋地准备过节，回老家的回老家，陪爱人的陪爱人，还有人计划着一个人的旅行。
金珉锡陪都暻秀落了锁，伸了个懒腰聊着待会儿去哪潇洒一顿，转过身来都暻秀的表情突然僵在脸上，盯着某个方向愣住。
金珉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看见马路对面，树荫下金钟仁转身要走的背影，身边的暻秀已经拔腿追了上去。金珉锡赶忙跟上。
看见都暻秀跑过来，金钟仁也想要跑，都暻秀不顾形象地大吼：“金钟仁！你站住！”
金钟仁就真的停住了脚步，都暻秀穿过马路冲到他身边，把他扳过来面对自己，喘着气说：“钟仁，你听我说，我妈，我妈她没病，她骗你的，真的！你回来吧……回来吧！”
金钟仁闻言睁大了眼睛，可眼里的光彩只出现了一秒又迅速黯淡下去。
他伸手拨了拨暻秀被风吹乱的刘海：“工作室的事忙不过来就找个人帮你，不要省钱什么都自己去做，别把自己累坏了。”
都暻秀用手指抓住金钟仁宽厚的手掌：“你回来就不会忙不过来了啊，你回来和我一起就可以了啊。”
“阿秀。”金钟仁反手握紧都暻秀的手，“离开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也想清楚了，我不可以那么自私，再把你留在身边。”
都暻秀：“为什么？我妈妈没事啊，她真的没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金钟仁摇摇头：“就算你妈妈没事，阿秀，总有一天你要回到你家人身边的，我都想清楚了，不能再拖着你的。”
都暻秀双手抓住金钟仁衣袖：“不，不能这样的。你想清楚了我没有想清楚，金钟仁，你不能说走就走的啊。”
钟仁却还是摇头：“阿秀，你以后会后悔的，你会后悔为我抛弃家庭。有一天你会厌烦身边只剩下我，甚至会埋怨我，会恨我。”
都暻秀气急败坏地摇头：“不会的！我不会！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会！”
“你会！”金钟仁说，“你会，等你老了你会厌倦我，会恨我，会后悔把青春都浪费在我身上！然后我也会后悔，后悔把你绑住了，后悔害了你。你会不再愿意承受世人的目光，不会再爱我。我们会每天都争吵，我们的爱情会被消磨的一丝不剩，我不要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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