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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之夜[雪国列车,威佛] 作者:五行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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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一片静默,有女人掏出手绢拭泪。
  威廉·马修斯继续说:“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对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无动于衷,毫无感恩之心。也许在座有人要问了,我们不都是列车上的囚徒吗?既然都是囚徒了,还能做什么呢?我完全不认可这种思想,是的我们都被困在这辆列车上,但我们都持有车票,我们是这辆列车的乘客,更是这辆列车的主人,我们对我们所享用的水、电、暖气、食物、自由和民主,拥有绝对的不受侵犯的支配权。
  如果我们能够合理地利用这种支配权,通过一种更好的制度,去向尾车、中后车,乃至中车的人们让渡一点点我们占有的资源,那么前车过度集中的财富,就能获得顺畅流通的管道,变成鲜活的流动的血液,为这辆列车祛邪扶正,去腐生肌。让每一个车厢的人们都劳有所得,住有所安,是我个人美好的愿景。倘若我们每个人都如此设想如此实施,那么这辆列车,就一定会变成更加合理、公平的一个世界。”
  台下众人开始交头接耳,众说纷纭,有的点头称是,有的不以为然。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不要觉得事情无从下手,”威廉·马修斯打手势让大家平静下来,“一切都从点滴做起,事实上,我和卡罗琳,已经做了一段时间了。”他用手势将众人的目光引向贵宾台,卡罗琳忙作势亲昵地搂抱珍妮花。
  “珍妮花是我和卡罗琳的养女,她的父亲是一位二等舱乘客,登车前即遭暴徒袭击而死,临死前他拼尽全力将她甩进车厢,正好被我和卡罗琳亲眼目睹。出于对那位父亲的敬意,也出于人类最基本的道义,我们收养了她。现在珍妮花和我的女儿安娜出双入对,情同姐妹,吃同样的食物,穿同样的衣服,受同样的教育,沐浴同样的亲情。”
  不知是因为思念自己的父亲,还是有感于前总统夫妇的施恩。珍妮花将脸深深地埋入卡罗琳的臂弯,只余头顶淡黄柔软的头发随着抽泣颤动。
  “你们也许会说,珍妮花只是一个特例,仔细盘算手头的资源和现有的精力,收养并不是可行的,没关系,我们还有另外一种尝试,所谓的‘日行一善’,如果我们每一个人能养成习惯,每天留出一口饭,少吃一口菜,在为孩子添置玩具前细想再细想,在为自己订制新衣时前三思再三思,如此积少成多,集腋成裘,不知能为多少人雪中送炭,甚至锦上添花。目前,我们已经有了一位确实的受益者——”
  威廉·马修斯往前方闸门处远远地一指,众人纷纷回头,克罗奇菲西奥也顺着指向望去。
  站在那里的,是莉莉娅。
 
  杀戮
 
  枪声响起时,威廉·马修斯的一只手还搭在莉莉娅的肩头。
  威廉·马修斯胸口中了两枪,痛苦地倒在了台上,他伸出双手本能地去够莉莉娅,莉莉娅却大叫一声甩开他的手,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蹦下了台。
  台下人们乱作一团,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先前的优雅自若荡然无存。他们争先恐后地朝闸门涌去,推推搡搡,跌的跌,撞的撞,鞋子、手包、折扇、丝绢……一地狼藉。
  克罗奇菲西奥惊出一身冷汗。他并没有开枪,他的弹匣仍是满的。
  一个银灰色的身影逆人流而动。头发一丝不乱的弗兰科,闲庭信步般地踏上贵宾席,踢开挡在身前的椅子、桌子,一步一步走向卡罗琳。贵宾席靠近2号车厢的闸门,卡罗琳根本没来得及跟随人流疏散。她蜷缩在桌子下面,浑身抖得像筛糠,却一直将安娜紧紧搂在怀里。可怜的珍妮花被撇在一边,紧紧抱着一条桌腿,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求你……”卡罗琳的哭声被引擎的轰鸣吞没,“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去另一个世界问你丈夫吧。”弗兰科将枪口对准了卡罗琳。
  “弗兰科!”克罗奇菲西奥一个箭步上前,却已经迟了,子弹从卡罗琳的后背穿过,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高级套裙,甚至溅上了她乳白的珍珠耳环和精心制作的头发。安娜被卡罗琳死死地压在身下,克罗奇菲西奥搬开卡罗琳,发现安娜的胸口也被刚刚那颗子弹打中,已无力回天。
  “你疯了弗兰科!你连女人和孩子都杀!”克罗奇菲西奥抱着安娜逐渐变凉的尸体,心脏因愤怒而剧烈地跳动着。
  “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的任务,”穿灰色西服的杀手收起枪,眼里闪过一丝轻蔑,“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呢?如果不是我弟弟刚刚那两枪,你什么时候才能杀死威廉·马修斯?”
  “你无权过问,”克罗奇菲西奥怒视着他,“制造骚乱,引发恐慌,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吗?这就是威佛想要的吗?”
  “看看,这么多问题,如此多干涉,”弗兰科冷笑,“你还以为你是‘世界警察’麾下的打手?克罗斯,你现在只不过是头车雇来的杀手,乖乖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了。”
  克罗奇菲西奥拔枪相向。
  “好吧。”弗兰科失笑,转身认真地面对克罗奇菲西奥。“这么说吧克罗斯,”他说,“这辆列车只能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威佛大人,威廉·马修斯刚才挑战了威佛大人的权威,所以不能活着,他的存在对列车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任何试图颠覆列车既有体系的人都必须被消灭。”
  说着,他无视克罗奇菲西奥的枪口,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珍妮花跟前。
  “你想干什么?”克罗奇菲西奥插入他和珍妮花之间,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冷静,年轻人,我已经说过,我的任务完成了。”似乎看穿了克罗奇菲西奥的犹疑不决,弗兰科径直绕过了他,俯身抱起目光呆滞的女孩。
  “你要带她去哪里?”克罗奇菲西奥警惕地问。
  “她需要一对合格的养父母。”弗兰科肩膀擦过枪口,径直向通往头车的闸门走去。
  “你当着她的面杀人,就已经彻底毁了她!”克罗奇菲西奥大声说。
  “你想太多了,克罗斯,”弗兰科停下脚步,“你如此的多愁善感,我真不敢相信你曾在伊拉克战场大放异彩。”
  “那不一样。”克罗奇菲西奥说。
  “怎么不一样?”弗兰科说,“去看看威廉·马修斯吧,我弟弟刚出道,杀人技术没你那么好,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你仍旧可以亲手报你的仇,然后顺利升你的舱。”
  穿灰色西装的杀手转过身,对克罗奇菲西奥微微一笑:“我还是很希望能再见到你的,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闸门开了又关,弗兰科走了。
  3号车厢顿时变得空荡荡。
  克罗奇菲西奥听到威廉·马修斯痛苦的□□。
 
  理想
 
  车轮有节奏地撞击着铁轨,像心脏搏动的节拍。
  威廉·马修斯歪着头靠在演讲台边,左手徒劳地按着胸口,他的圆眼镜已经不翼而飞,灰败的脸上冷汗密布,白色的衬衣和蓝色的西装外套沾满了鲜血,他的生命正飞速地流逝。
  克罗奇菲西奥举枪瞄准他的额头。
  “克罗斯,为什么?”威廉·马修斯吃力地抬起头,他看着眼前年轻的陆战队少尉,眼底勉强聚起一点锋芒,他的语气带着不甘和懊丧,“你说过你忠诚于我。”
  “我们也曾忠诚于您,但您却抛弃了我们,”克罗奇菲西奥说,“您骗我们说可以回家了,却把我们丢在304号车厢,活活烧死。”
  威廉·马修斯眼底的锋芒突然消失了,一阵痛苦地呛咳之后,他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那是一个意外,克罗斯。”他擦去嘴角的鲜血,胡乱地抹在自己的下巴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美国总统威廉·马修斯。”他轻声说。
  “美国已经不存在了,你也很快就要死了,为什么你还不告解?”克罗奇菲西奥愤怒地将枪口压在了威廉·马修斯的太阳穴上,“难道你就不怕下地狱吗!”
  “我不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如果这是一个阴谋,你就不会活到今天,”威廉·马修斯的嘴角不自然地勾起一个微笑,“但因为我是总统,世界上就有四分之三的人和事与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把你们送上战场,却不能让你们平安回家,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克罗斯,我这么说你满意吗?”
  “不要再施展你那一套虚伪的仁慈了!”克罗奇菲西奥感到自己的额头突突地跳,“我只想知道,当我们陷入敌军重重包围时,救援在哪?当我们在无线电里通报四分之三的阵亡率时,救援在哪?当我们以四分之三战死的代价突破重围时,救援在哪!当我们相互扶持着爬回营地,他们竟要求我们先上交狗牌验明真伪否则不得接受医治;当我们好不容易坐上回家的列车,他们竟把我们安排在两个堆满炸弹的车厢之间;当那些烧焦的尸体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下时,他们毫无廉耻之心,反而以震惊世人的傲慢姿态极力撇清责任。我的战友们,他们的遗体甚至得不到一个军方葬礼,他们的家属也至今得不到一分钱的赔偿——威廉·马修斯,你敢说,这一切的背后,没有你的任何授意、哪怕是一丝丝的默许吗?你又有什么资格认为你自己是清白的!”
  威廉·马修斯沉默着,半闭着眼睛,失神的目光投向地面的一点,
  列车突然拐入一个急促的弯道,整个车厢剧烈摇晃,贵宾席上的杯碟纷纷滑落,克罗奇菲西奥也摔倒在了地上。而威廉·马修斯却还是紧紧靠着演讲台,好像被血粘在了上面似的。
  过了一会儿,威廉·马修斯再度开口。“克罗斯,你说得真好,”他的声音变得更为虚弱,“我真没想到我是这么一个不称职的总统,你杀我的理由很充分,我只是痛心我的死不能换来他们的复生。对我这个位置的人来说,失控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我控制不了我的下属作恶,控制不了整个国家作恶,更控制不了自己用‘国家利益’去掩饰那因我而起的无穷无尽的恶……而最可怜的是你们,直到死,都一直被忽视,甚至还被利用。”威廉·马修斯轻轻叹了一口气,却突然像被呛到一样,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种极度空虚的悲恸在克罗奇菲西奥心中扩张。“只有死去的人不会失控,但他们还是得不到任何救赎。”
  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后,威廉·马修斯的脸色变得几乎和鬓角一样苍白。“但有一件事,我始终是感到无比遗憾的,”他说,“我马上就要死了,可我刚刚提出了我的设想啊,如果我的设想无人理会,这辆列车最终会变成怎样?”他逐渐失神的双眼吃力地凝视着克罗奇菲西奥,“克罗斯,你能告诉我吗?难道威佛才是对的吗?难道列车是什么样子,世界就应该是什么样子吗?人人生而平等,理应各归其位,各施所长,孩子上学,女人洒扫,男人养家,老师重执教鞭,神父辛勤布道,企业家干回企业家的事,政治家干回政治家的事……”
  威廉·马修斯突然面部抽搐,他挺直了身体,口中发出空洞的长啸。克罗奇菲西奥扶住他,知道死神近在咫尺。
  “最可怜的是莉莉娅啊,我还没把她介绍给大家,她就要永远地回到后车去了……”两鬓花白的男人陷入了某种弥留的状态,他的时间好像倒回了中枪前的那一秒,他要在演讲台上迎接生命的终结。
  就着最后一口气,他吐露着最后的秘密:
  “我们是在一辆损毁的红色捷达轿车里发现她的,当时她即将临盆……”
 
  告解
 
  304号车厢里漆黑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除了几十上百个散发着红光的W,像野兽的眼睛,在他周围悠悠地浮动。
  克罗奇菲西奥低下头,看到自己胸前也有一个W,但他的W是白色的,是那种很纯洁、很美丽的白。克罗奇菲西奥想起威佛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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