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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和他打情骂俏！陈果看了看周泽楷，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资格回骂魏琛一句，决定把注意力回归到让她火大的问题。

 

不过火气既然被打断了，也就不会那么快燃起来了，但是场子还是要撑起来的。她装作凶巴巴的瞪着叶修，“快说！”

 

 

叶修多鬼呀，陈果是真怒还是假怒他还能分不清？他比较分不清的是小周几个意思……

 

算了那糟心孩子等会再说，之前的事儿还处理明白呢，他现在又给哥丢来一个。

 

 

“老板娘你管好脑啊。”叶修嘲笑陈果，“怎么弄得我跟被嘉世渣过一样，我和陶轩是和平分手。”

 

 

“哼。”陈果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马尾甩得快砸叶修脸上。她不高兴。

 

 

周泽楷也不高兴。

 

 

“别我有点倒霉事就往嘉世身上想，”叶修挑起嘴角，露出一个轻薄的笑，“他们还没那么大面子。本来芝麻大小事，老板和员工不对盘了，签个解约合同一拍两撒，你和沐橙两个搞得多大仇似的，烦不烦？”

 

 

苏沐橙也扭头不理他。

 

 

哎呀苍天的三分之一被他得罪了，该倒霉了吧。方锐暗搓搓地想。都说女人能顶半边天，现在三位女性他已经得罪两个了。他估计按叶修一贯的尿性，也该对小唐说些不中听的了。

 

 

“你们学学人家小唐，刘皓站眼前了都不认识，这才是派头。”

 

 

……我就说吧。方锐乐了。

 

 

唐柔曾经是荣耀小白，全兴欣的知道。但是轮回不知道，轮回看唐柔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只有杜明的眼神里一贯的闪闪发光。

 

 

“那你和孙翔到底怎么回事？”周泽楷肩上的花开口了，“今天孙翔和苏沐橙就险些对轰起来，带着这样的矛盾，遇到新BOSS还怎么打？”

 

 

江波涛点了点头，“说透了，大家也放心些。”

 

 

“那就让孙翔大大说呗。又没人拦着他。”叶修懒洋洋地说。

 

 

叶修看了看花，又看了看江波涛，心里闪过一丝嘲讽。还“说透了，大家也放心些”？他想起光树茧子里提起花时候的那阵微妙，又想起江波涛的那句话里有话的“教科书也不知道呀，不好办了呢”。

 

不就是怀疑周泽楷的诅咒是我搞得鬼吗？还藏着掖着，没意思透了。不过也是，要是我在江波涛的位置，也不能随便把底牌掀翻了给人看。都没差了。

 

 

他视线又移到周泽楷身上，心里产生一种微妙的错乱感。但是小周……

 

 

周泽楷脸上的红色还没有褪尽，发现叶修正在看他，脸又“唰”地红了。

 

小周……

 

他眼前闪过周泽楷握着光蔓朝他笑的样子。

 

……这糟心孩子还得再想想。

 

 

提到这个孙翔气呀，他猛地站起来。结果一动，肚子里传来一声清晰可辨的“咕咕”声。气势挺强，但是那声肚子咕咕叫真是太丢面子了，孙翔现在又气又恼，“我早就道过歉！再说那也不能是我的错！我收到嘉世俱乐部系统消息，让我和叶秋，呸，叶修决胜负，赢了的那方就是嘉世首席。谁知道叶修的武器和银装一打到一半解体了。我尽力收手了，要不他已经死了！”

 

 

“呵，”叶修笑了下，“话说的难听。不过也是真的。”

 

 

周泽楷脸色很难看，“为什么？”

 

为什么银装和武器会解体？

 

 

“我收到的消息是明天测试新银装和新银武。”叶修说，“解体了不是很正常？”他挑起一丝微笑。

 

 

周泽楷沉默，抓住了叶修的衣角。嘉世有问题。谁都能一眼看出来。叶修看了看周泽楷抓他衣角的手，不动声色地转开眼珠。

 

 

苏沐橙面无表情地开口，“孙翔。叶修和你打的时候已经签了解约合同了。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他妈的上哪知道去？”孙翔火了，这女人怎么不依不饶，“我要是想杀了他用得着那么些下三滥的手段？”

 

 

“怎么说话呢！”江波涛喝道，“孙翔你道歉！”

 

他瞥了一眼，周泽楷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说的是实话！”人肚子饿的时候情绪很容易失控，更何况孙翔内心深处其实有些动摇，但是人动摇的时候，偏偏更容易抓紧自己的一分道理虚张声势，“你让叶修掀起衣服看看，就那道疤，我如果再使一分力，他心脏就被刺穿了！”

 

 

苏沐橙直接就怒了，她伸手去抓吞日——被一颗小石子轻轻击中了手背。叶修朝她摇了摇头。

 

 

“我不要你的道歉。”叶修转头对孙翔说，“你就是真杀了我也不用道歉。”他笑了，“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你对不起我。”

 

 

孙翔愣住了。嗯？叶修什么意思？如果失手杀了你，还是要道歉的吧？真失手了，就是我的错了……

 

 

杜明拉了拉孙翔的衣角，把愣着的孙翔拉坐了下去。一时间气氛非常僵硬，小辈噤如寒蝉，很多人都不敢出大气。

 

 

孙翔没听懂，但是周泽楷听懂了，他甚至有些心慌。因为他始终觉得，导致叶修身上添了这道疤的导火索是他。如果没有他的那句话——“无关什么荣耀第一人，在他面前，我要强些”，如果没有用这个作噱头的铺天盖地的报道，如果没有联盟急着为自己造势，如果没有满天对叶秋的负面评价，如果民众、圈外人士对叶秋的信仰没有被动摇，如果他还在神位上——

 

嘉世还敢这么对他吗？

 

 

他一直知道孙翔和叶修之间有些不愉快的过去，坊间一直盛传叶秋上腹到胸口的那道丑陋的疤和却邪的枪头等宽。今天他听到了全貌。彼此都是行家，他觉得自己甚至能看见那副画面：银装和武器突然分解的时候，前辈应该第一反应是错愕，身体本能地扭转，把自己的心脏从急速逼近的枪头那里错开一丝。孙翔也应该很惊讶，可是出了手的招式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他能控制的有限。一杆枪撕裂前辈的皮肤，扎进他的皮下组织，戳穿他的肌肉，挑断他的肋骨，肠子或许被戳穿了，或许没有，不过孙翔收手了，前辈躲闪了，所以他还一颗完好的心脏。

 

周泽楷自己的上腹到心口的位置撕裂一样的疼了起来。但是他还能继续看见一副不知真假的画面：前辈手脚立刻就软了，他握着却邪的矛杆，使不上力气，脚也没法支持住自己的体重，整个人死肉一样挂在却邪上，血哗哗地流了一地。周围的人一定惊慌失措，一片混乱，苏沐橙肯定都快急疯了。如果是他他也会，如果真的是这样，叶修被自己的却邪挂在矛尖上，天啊，逆鳞，苏沐橙……

 

 

那时候前辈在想什么呢？他真希望叶秋直接失去了意识。要不然他……他在血泊和剧痛中，看着嘉世的众生百态，看有些人假装惊恐，看有些人暗自开心，看有更多的人乱了手脚，看寥寥数人因为他撕心裂肺地疼……视线越来越模糊，他该是怎样的心情呢？你那时直接失去意识了好不好前辈？周泽楷不敢想。这太疼了。

 

 

如果联盟没有一门心思推自己上位，如果主席没有火急火燎地开创联盟的明星时代，如果舆论没有一边倒向对叶秋不利的方向，如果叶秋还在神位上，嘉世还敢这么对他吗？

 

周泽楷有个心结，所谓心结就是不管事实也不管对错，结在自责中，捆住了手脚。

 

 

如果叶修知道了他心思，估计会摇头笑着说“八竿子打不着”。那他也会对自己说这句话吗？对自己说“你就是真杀了我也不用道歉，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你对不起我。’

 

 

因为你在我心里根本就没位置。你对我是善是恶，我全都不在意。你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听懂了么？别觉得你亏欠我，你没资格。

 

 

周泽楷手指尖都是冰的。

 

 

叶修突然转头看了周泽楷一眼，“小周你才知道？”

 

 

周泽楷简直不会呼吸了。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叶修，脸色惨白惨白。他肩上的玫瑰咬着嘴唇才没发出一声呼痛。

 

 

叶修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

 

这糟心孩子怎么了呀？太不对劲了。

 

 

 

周泽楷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一时间他以为叶修对他说，“小周你才知道，我就是那么看你的。”

 

 

江波涛明白了，赶紧出声，“叶神你的意思我们不太懂。小周才知道什么？”

 

 

叶修看他，“孙翔大大到你们轮回也有段时间了吧，你们都不谈这些的吗？好歹也是段猛料吧。”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