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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虽然这东西听起来很可怕，但想达到以上的效果，必须使用一定的剂量，否则，所谓能让人成为傀儡的“魔鬼呼吸”也只不过是普通的晕车药。

 

他倒是没想到六道骸会对云雀使用“魔鬼呼吸”，六道骸作为术士，只凭他的能力就可以轻松地把人变成他的傀儡……当然，前提是对方的精神与意志能够被他找出破绽，像云雀这种类型的，再给六道骸八百年也不会成功。

所以，六道骸是因为无法CAO控云雀而给他喂药，还是想先用“魔鬼呼吸”削弱云雀的精神，然后再对他进行入侵？

就结果看来，不管他的用意是哪一个，最终都失败了呢……

 

站在Reborn身边的理查德所关注的重点与他截然不同。

“这个用量早就超过致死线的三倍，真难得这人还活着，”而且神经方面似乎也没出现任何问题，这个黑头发的东方少年是怪物吗？“这人是谁？”

 

“云雀恭弥，”Reborn毫无压力地补了一句，“是蠢纲的守护者哦。”

他直接吃掉了“未来”“预备役”的修饰语，神色镇定得不能更镇定。

 

“原来如此。”理查德没什么大的反应。他本就没有挖人的打算，会问一句也是因为云雀的身体素质太过妖孽，如今知道他是泽田纲吉的（未来的）守护者，他反而松了口气。

“你是怎么知道他中了‘魔鬼呼吸’，还用药过量的？”比起早就见识过其妖孽程度的云雀，理查德的表现更激发Reborn的关注，“这种东西，就算是医务人员在没有带测试仪器的情况下也无法得出准确定论……”最多能诊断出他被使用了致幻药，而无法肯定药物的成分与用量，“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正好对这个药比较熟悉，而且嗅觉比一般人敏锐些。”

 

敏锐的嗅觉吗？

Reborn若有所思地看向理查德。

据说彭格列五世，Riccardo·Vongola就拥有异于常人的嗅觉。

里切·彭格列……与彭格列五世有什么关联吗？

等等，里切·彭格列这个名字……

Reborn帽檐上的列恩突然拧成一条直线。

先前一闪而过的灵光，所有的细节在一瞬间串联了起来。

不会吧。

 

之后的时间里，Reborn诡异地没再说过一句话，一直持续到救治行动结束。

站在他旁边的理查德同样沉默不言，仿佛在考虑着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眼见对方眸中的光越来越悠远，Reborn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五代目，四代目他老人家还好吗？”

 

“挺好的，还去美洲种树去了。”

正在心中考虑接下来行程的理查德扫了Reborn一眼，并没有为他“认出”自己感到奇怪。从他一开始对上六道骸的那刻起，他就已经道出了自己“彭格列首领”的身份。之前还奇怪Reborn两人对自己的态度，以为是这些在日本的成员并不知道四代目已经退位，所以把他这个五代目当继承候选人看待，非但没把他当作BOSS，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从未刻意掩饰自己身份的理查德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眼中所谓的“认出”，其实只是试探。

Reborn木着一张脸，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最终，他朝理查德行了一礼，什么也没有多说。

 

他准备与彭格列医疗队一同回意大利，并在临走前关照自家弟子好好招待理查德，不要让对方“流落在外”。

“既然是我的堂侄子，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他。”虽然这个堂侄子比他还大一岁，“Reborn你不用特意嘱咐我吧？”泽田纲吉有些困惑，难道他看起来像是会苛待别人的人吗？

 

对于他的疑问，Reborn唯有“呵呵”。

“不能留住人，你就去三途川游泳吧。”

他没有告诉纲吉真相，在放下这句话后，径直入了直升机的舱门。

 

他所顾虑的，只有一件事——

五代目竟然以年轻的姿态出现在这个时代，甚至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必须尽快通知九代目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谁隐瞒身份了？#

#鸡汁的杀手仍然想得太多#

#目送自家弟子继续作死当先辈是后辈#

 

[1]据说被用了“魔鬼呼吸”的受害者……帮歹徒抢劫自己家啦，交出自己存款啦，主动“奉献”自己-qi-官的不能更多←_←这玩意儿还真有点危险，而且分量不好把握，一不小心就会被毒死。

 

 

 

 

第5章 初代目在哪？

勤勤恳恳的医护人员还未离开，带他们来的直升机就已飞走了一辆。

 

理查德总觉得Reborn最后向他行的那一礼十分的诡异。

“你的家庭教师怎么走了？”

 

“Reborn说他十分地想念亲人……”照本宣科地复述了一遍“缘由”，泽田纲吉的脑后挂下了一排黑线，“等等，家庭教师……是Reborn和你说的？”

泽田纲吉已经无暇去想Reborn的事，只满心满眼地纠结于眼前的问题。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小婴儿当家庭教师什么的……”

 

“是有点奇怪。”彩虹之子怎么会接受四代目的指示，来当十代目候选人的家庭教师？不是说那一群人很“独”，每天抱着个奶嘴不和别人接触，竟然也会接受Mafia的委托？

“对吧！”泽田纲吉精神一振，一脸“终于正常的不止我一个”的表情，激动地抓住理查德的手，“一个婴儿那么早熟还出来工作不是非常奇怪吗？而且还拿着枪，说是受黑-手-党首领的委托来将我培育成合格的继承人……谁家黑-手-党BOSS会请一个小婴儿去培养继承人啊？”

理查德点头。是啊，四代目为什么会和孤僻著称的彩虹之子扯在一起？

得到赞同的泽田纲吉几乎要热泪盈眶，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油然而生，顿时让他觉得这个莫名冒出的“堂侄子”亲切了不少：“你也这样觉得？可是，我身边的人都不觉得奇怪……”想到自家天然妈妈、狱寺山本等人对Reborn一点疑虑都无，笹川了平甚至被Reborn的变装骗过，尊他为泡泡老师，泽田纲吉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简直丧病得可怕。

幸好，如今他总算是碰到了一个与他一样的正常人。

 

虽然不知道纲吉说的是谁，理查德还是十分友爱地给了支持：“别在意，那是他们层次不够。”普通人哪里能知道彩虹之子的行事作风，那些家伙在外界一贯神秘，一般人不知道他们的怪癖也是正常的。

 

就这样，泽田纲吉与理查德相谈甚欢（？），而他们所谈论的话题中心，此刻已飞上了千米高空。

Reborn俯视着被缩成一个小圆的黑曜乐园，眼神漆黑。

直到现在，他仍在反复推量心中的疑惑：

彭格列五世自称是蠢纲的侄子，以里切为化名与他们接触，究竟是何用意？

为什么已“作古”的彭格列五世会活生生地现世，甚至维持着年轻的面孔，在蠢纲第一次接受彭格列试炼，这个敏感的时间段现身，打断他和六道骸的战斗？

彭格列五世欲言又止地提出要去初代的衣冠冢扫墓，这其中有什么含义，或是在暗示他什么？

 

无解，Reborn任凭指尖的列恩反复变化形态，努力回忆彭格列本部有关五代目的记载。

「由四世一手培育，寡言隐忍，飘忽不定，少而头角峥嵘……」

后面的内容都是五代目的生平，对于五代目本身的姓格并没有过多的描述。可“寡言隐忍，飘忽不定”，这八个字，结合五代目生平记载中许多让人摸不清头脑的事迹，Reborn对彭格列本部流传的“五代目是历任首领中最有城府者”这一说法十分的认可。

少年成才，一手扶植“门外顾问”，强行分化元老会的权利，将濒临腐朽的彭格列拖出泥潭……心中若无沟壑，又如何能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撑起整个彭格列？

正因为如此，Reborn才会对于重现于世的五代目，对他那些让人不解的行为如此慎重。

 

唯一能让人安心的也只有“五代目的确是初代的推崇者”这一点，若不是基于这个前提，Reborn说什么都不会让泽田纲吉独自应对离奇复生的五世，也不会直剌剌地试探对方，甚至用最粗糙的方式，只为了第一时间确认那个人的身份。

想到他试探之后，彭格列五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便感到有些不好。

只恨这件事太过重大，必须他亲自传达，否则……

现在只希望蠢纲能有办法留住他了。

 

被他寄以厚望的自家弟子，此刻正难以言喻自己的心情。

在和医务人员一起将急救完毕的伤员送到县立医院后，泽田纲吉和理查德来到一家交易所，然后……就出现了让泽田纲吉震惊的一幕。

“里切，你……难道没见过移动电话吗？”

“移动电话？”抓着手机研究了半天的理查德一愣，光凭这个词的字面意思就已足够让他明白手中这块“板砖”的用途。

可移动的电话？

五代目的心绪有些复杂。

难怪东洋日本能够迅速崛起，原来这个国家的科技已经可怕到这种程度了吗[1]？

 

默默将手机递还给一脸见鬼的工作人员，理查德用身上的一枚蓝宝石换了一摞日币。

他身后的泽田纲吉还在纠结“怎么办这个后辈好像是从偏远的山村长大的”，“我要不要尽一下长辈的义务给他科普一些常识”，“可是他会不会感到尴尬”之类的内容，理查德已经用壕的方式购来一捧月季花与一瓶产自意大利的DOCG级葡萄酒，向泽田纲吉表达了渴望去拜访泽田夫人的心愿。

 

来到泽田家，理查德抱着尊敬谦逊的态度和年轻温柔的泽田夫人寒暄了几句，在奉上鲜花与美酒后进入了正题。

“冒昧地向夫人提一个请求，不知我是否能……”话到中途，他突然想起Reborn的嘱咐：泽田夫人对彭格列的事全无了解，是在保密条令内的人员[2]，不能向她透露彭格列的任何信息；于是圆润地转了口，将对初代的称谓换成另一种说法，“不知我是否能谒见一下泽田先生？”

 

“诶？我丈夫吗？”泽田奈奈有些吃惊，但她仍是笑得十分亲切温柔，还带着一丝抱歉，“我丈夫挖石油去了，近期不会回来。”

 

……让堂堂初代目去挖石油，这是何等的令人发指！

理查德绅士有礼的面孔一瞬间扭曲了。

“泽田大人竟然……是这个国家的强制令吗？”竟然强制征召初代目做挖石油这种苦工，简直不可原谅！

 

“诶？不是这样的，”泽田奈奈连忙摆手，笑容既甜蜜又自豪，“是我丈夫自愿的啊，他最喜欢这些工作了。”

 

初代目……最喜欢挖石油的工作。

初代目最喜欢挖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