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轻唤一声:“光。”
“嗯?”光抬头望着他。
“光。”亮又说。
“什么事?”光笑了。
“光,光……”
“我在,我在呢。”光的眼睛都弯起来,“没发现你这么幼稚啊,塔矢。”
可亮的表情认真极了,也温柔极了。
他扶着光的腰,似在酝酿什么。
片刻,他看着光,唇形缓慢开合。
他终于说:“我爱你。”
“什……”光蓦地睁大双眼,声音都有些微微发抖,“你、你……”
“进藤光,我爱你,我爱你。”亮直望进光的眼里,一字一顿地说着。
光整个人都魔怔了,眼眶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发红。
他终于听到这句话。
不再是陌生的中文,不再是浴室前长久的沉默,也不再是含蓄的“月色真美”。
他终于听亮用他所熟知的母语对他说,我爱你。
他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不要那么激动,却依旧感觉嘴唇在不住地颤抖。
他用力撑开眼眶,想要把塔矢含笑的眼眸看得更加真切一些,可他越是睁大眼睛,眼睛就越发酸涩起来。
亮缱绻地与光对视着,不需要多说一句,就已经读懂对方的想法。
单手托住光的后脑勺,低头吻上恋人唇瓣。
光亦微微侧过头来,回吻着亮,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住亮的脖颈,与他胸口相抵。
亮的呼吸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急促而紊乱。他抱紧了光,顶入光的齿间,先是轻柔地与他唇舌相碰,然后越吻越深,似要在恋人身体里种下一团天火……
七天。足足七天。
可哪怕此刻与对方紧紧纠缠,这七天的疏离所带来的空虚也仍旧无法消解。
他们一路亲吻着,从客厅退至卧室门口,一路上,仿佛撞到了沙发腿,碰歪了茶几,也已经全然无暇顾及。
亮修长的手指探入光的睡衣中,在他的后背上来回摸索着。两人的腿脚撞上主卧房门时,亮环住光的腰,顺势推开门,直接把光推倒在床上。
听着亮越发粗重的呼吸声,光无声地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亮的脸,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即使隔着衣服,仍能“听”到他心脏飞快而有力的跳动声。
“塔矢,你是在……紧张吗?”
双手撑在光的耳侧,亮的胸腔剧烈起伏着。
满目柔情地望着身下/面露红晕的恋人,细密的吻再次如雨点般落下,自光的额头,一点点绵延至他的眼睛、双唇、锁骨……
埋首于光胸前的刹那,光的身体微不可见地绷紧了。
光的反应让亮险些难以自制,再度俯下身来,他轻柔地拨开挡在光眉间的刘海,柔声问:“光,我可以吗?”
……
被亮抱进浴室时,光整个人都是软的。
亮的指尖向后探入时,光本能地挺直了身体:“塔矢,你干嘛?”
亮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耐心解释:“不清理干净,你会发烧的。”
光的脸一下子就烧红起来,双手扶着亮的肩膀,终于不再那么抗拒。
热水打湿两人的全身,光软软地靠在亮的身上,全身上下都是一种慵懒、放松的惬意。
以前没这种感觉,此刻两人挤在一起,忽然觉得淋浴房有些小了。
“要是有浴缸就好了。”光嘿嘿笑了一下,声音里仿佛带着一丝醉意,“可以把身体整个泡在水里。”
亮抱紧他,亲吻他的耳朵:“光,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家?”
光的脑袋晕得不行,不经大脑思考便说:“不需要太大,有你就行。如果可以,最好再有一个浴缸,一个双门冰箱,放很多吃的。我挺喜欢你们家的棋室,还有外廊,还有庭院……”
可能是氤氲的水汽有助眠作用,也可能是运动过度,光说着说着,声音便一点点低下去。
什么时候离开浴室的,怎么回到房间里的,睡衣什么时候换上的,光一概不知。
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一转头,就可以看到枕边的人,双手还紧紧搂着自己。
光不禁放轻了翻身的动作,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棋坛贵公子的美称并非浪得虚名。塔矢的眼眸狭长,鼻梁高挺,一双薄唇唇线分明。清早睡醒时,往往是一个人面容最邋遢的时候,但塔矢的面颊依旧干净清爽。晨光熹微中,没了往日落子时的厉色,安静恬淡的睡颜看得人心里一阵柔软。
望着眼前早已看过无数次的面庞,光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心动了……
身为职业棋士,记忆力强有时也会带来些小麻烦。
当昨天的记忆一点点在脑海里复苏,亮进入身体时,两人仿佛融为一体的感觉,此刻再度清晰地袭上心头,光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尽管不知所措,还是忍不住想要再多看几眼。
光看得明目张胆,忽见亮睁开双眼,猝不及防地被抓了现行,慌忙转过身去。
“早安。”亮收紧胳膊,把光拖进怀里,“你是不是在脸红?心脏跳得很快呢。”
听见身后传来轻浅的笑声,光莫名有些火大,但还是闷闷地说:“早。”
亮把光扳过来,先是亲了亲他的头发,仿佛感觉不够似地,又吻了吻他的眼角。昨晚的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般,美好得那般不真实,直到此刻切实地把光抱在怀里,感觉着他身体的温度,亮才终于确定,光终于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不可名状的欢喜就在这时,如氵朝水般一点点漫上来、漫上来,最终汇成一句萦绕在耳畔的:“光,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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