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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背影韩文清就觉得心里不踏实，结果跑过去离得近了，那个人像是听见了动静，一转身就看见了他。

　　

　　许心暖。

　　

　　韩文清当即就皱眉。

　　

　　大周日，还是大冬天的，早上六点多一点，天都没亮，路灯都还开着，道上就没什么人，一年轻姑娘就这么一个人在路边站着，天知道是几点过来的、等了多久，被冻的身子都缩着，脸都快埋在羽绒服的帽子里，见了他之后帽子还干脆摘了，好像怕他看不见她一样。

　　

　　“你来这干吗？现在才几点你不知道？”韩文清的声音比冬天的雪还冷。

　　

　　许心暖第一次看韩文清这么严厉的样子，就像宇然说的特别的凶，不知道是冷得还是吓得，身子抖了一下，然后一咬牙，把兜里的钱拿出来，直接塞到韩文清手里。

　　

　　塞完之后一秒钟都没停，扭头就跑。

　　

　　那架势就跟第一次见面，给韩文清塞完奶茶就跑一模一样。

　　

　　“许心暖，你给我回来！”

　　

　　韩文清看许心暖跑了，也不管什么女生不女生的，直接拿出斥责队员的声音和语气冲她喊了一句，就像帝王一样绝对命令的话语，不许任何人拒绝。

　　

　　许心暖被这一声真的震住了，确实有点害怕，停了脚步回头看，但是这也就极限了，半点没有往回走的趋势。

　　

　　韩文清面色极差，朝许心暖的方向走。

　　

　　结果他每走一步，那姑娘就往后退一步，手还放在胸前，好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要欺负女孩子一样。

　　

　　眼看再退两步那姑娘就上马路了，韩文清赶紧停下来，沉着脸继续呵斥。

　　

　　“你给我过来。”

　　

　　许心暖抿着嘴摇头。

　　

　　“没看见后面是马路吗？过来！”

　　

　　许心暖回头，发现还真的是，自己退了好几步已经快到马路牙子了。

　　

　　但是看着韩文清……

　　

　　虽然冷风吹得她的耳朵疼，可她还是不敢动。

　　

　　韩文清看着手上被塞过来的钱，随便一扫就知道是四张一百的。

　　

　　400？

　　

　　他买单才花了311，许心暖给他400？

　　

　　韩文清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再把视线看过去，就看到许心暖头发都被吹得有点乱，样子特可怜，感觉都像快哭了，可就是跟他死磕着不动换。

　　

　　拧成这样自己遭罪也就许心暖一个了。

　　

　　韩文清第一次觉得这姑娘比他那些队员还难对付，至少队员还怕他的威慑能听话，这姑娘就是认准了死理怎么喊都没用。

　　

　　当初还以为她胆子小？

　　

　　这胆子简直比天还大。

　　

　　知道威压方式不管用，韩文清所幸也不跟她较劲了，自己一个男的对个女生较劲他也犯不着。

　　

　　韩文清往后退了两步，语气虽然听着还是冷冰冰，但至少音量下去一半。

　　

　　“我往后，你往前。”

　　

　　许心暖犹豫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离开了马路边。

　　

　　可算是听得进去话了。

　　

　　韩文清心里终于没那么烦躁：“过来。”

　　

　　许心暖摇头。

　　

　　……

　　

　　“钱我收下，你过来。”

　　

　　许心暖听了后没那么畏缩了，就看着韩文清，嘴张了张好像想说什么。

　　

　　猜想无非就是问“真的吗”，韩文清补了一句：“我说收就是收了，你过来。”

　　

　　然后女生就真的大大方方走过来，站到他面前了。

　　

　　合着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仔细一瞧，帽子没扣上，脸颊被冻的挺红，在外面的手也是，偏偏眼神坦荡荡的，看得韩文清有火气也发不出来。

　　

　　“帽子戴上，手插兜。”韩文清命令道。

　　

　　女生闪了闪眼睛，老老实实照做。

　　

　　韩文清可算没刚才那么生气，语气恢复了往常。

　　

　　“等多久了？”

　　

　　许心暖想拿出手机打字，韩文清一看手刚插兜就又出来，立刻打断她。

　　

　　“算了，这个一会儿再说。”他把手里的钱抽出一张递过去，“给多了。”

　　

　　许心暖一瞧，就死命摇头。

　　

　　不要？

　　

　　还是不相信给多了？

　　

　　所以从许心暖拼命要还他钱，变成了他想着法把多的再还给许心暖？

　　

　　他是不是该夸她一句直来直往一点绕都没有？

　　

　　像是认栽一样，韩文清把钱揣进兜里，看了看表，六点半都不到。

　　

　　“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