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八月上旬。
太阳热烈,烤的人心烦意乱。
凌秀山。
当初镇压聂明玦和金光瑶的地方。一身青衣,披散着头发的一男子悠闲得走在树林间的小道上,手上还把玩着一块玉佩,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一身红色衣服的姑娘。
小姑娘睁大双眼,好奇得看着周围的景色,一脸的兴奋难耐,对什么也很新鲜,像是一个初入世的孩子一样。
“师傅,我们到底要到哪里啊?”
前面的男子没有回头,轻叹了一口气说:
“快到了,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说完,停下了脚步,脚边是一个直径达数十米的圆形大坑,坑内有一副已经被劈成了碎屑的棺材和一座已经成碎块的石像。
石像的头被劈成了两半,斜着从左额头劈到右嘴角,原本温和微微扬起的嘴角此刻看起来也那么可怖。
男子看向那颗观音像的头颅眼里透露的满是哀痛,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轻轻得抱起碎裂的头颅,小心翼翼得合在一起,右手抚在裂缝处,无比得轻柔仔细,像是在摸一个人的脸一样。
双唇微颤,开口道:
“娘,我回来了,我回来看你了。”
那个小姑娘懂事地站在坑洞旁边,没有下去,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得看着他,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悲伤。
青衣人便是那日掉入滚滚岩浆中的金光瑶,此时的金光瑶不仅没有死,而且将这具身体的缺陷也改善了不少,就像是涅槃重生一样,这从他走路轻盈带风就可以看出来。
金光瑶抱着石像的头颅,旁若无人得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默默得挖了一个坑,将头颅小心翼翼得放进去,再掩埋住,立了一块无字墓碑,冲着墓碑重重得磕了三个响头,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去。
那个姑娘始与他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明所以的望着他的背影。等走回封存棺椁的地方后,金光瑶纵身一跃跳入坑内,开始收拾坑内的废墟,一边收拾,一边和坑边的姑娘说:
“你师傅我原本是一个极其不收人待见的私生子,后来为了上位,坐到那个众人瞩目的位置做了不少事,没几件好事。呵呵呵。”说至此,不由得自嘲得笑了。
“我啊,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却总想着他人的可怜,唉,还真是脸厚,不说了。刚刚埋的石像,是我娘,她已经死了很多很多年了,时间久得,我已经快记不清她长什么样子了。”
那个姑娘歪着头,听不明白金光瑶这些话。
金光瑶见她没有反应,抬起头看向她,正好迎上她那懵懂无知的目光,那么纯净,没有丝毫的杂质,金光瑶俏笑一声,说: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姑娘摇了摇头,金光瑶又说:
“那我给你起一个吧,叫赤胭,什么样?”
姑娘嘴里嘀咕着这两个字,随即展开了笑颜,猛烈得点了点头。
金光瑶看着赤胭笑着,心里也开朗了不少。
随忽的一股阴气袭来,金光瑶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后又立即回复了正常。
“回来了。”
“呵,别笑了,这没别人,装给谁看。”
金光瑶无奈得摇了摇头。
“跟在宋子琛身后那么久,怎么没学会一点他的品姓呢?”
闻言,黑衣人收回了嬉皮笑脸,眸中厉光闪过,道: “你让我做的事我做了,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金光瑶低头又开始收拾残局,说:“现在你除了信我,没有别的选择。”搬开一块石头,道:“薛洋,当一个人有了在乎的人,那他的弱点很明显。”
黑衣人就是十恶不赦的薛洋,薛洋冷笑一声。
“呵,你比我又好的了哪去。”
金光瑶搬东西的动作滞了一下,随后又自嘲得笑了笑。
“行了,咱俩半斤八两,差不多。”
薛洋站在坑洞旁边俯视着金光瑶,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金光瑶本欲开口,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由他去了。
看了一会,百无聊赖,薛洋转身就走了。
“你去哪?”
薛洋没有回头 ,说道:
“买菜。”
金光瑶无奈摇了摇头,低头又专心的干活,赤胭蹲在一旁两眼水汪汪得盯着金光瑶,金光瑶想起刚才薛洋的话。
一具尸体,还需要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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