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最美的季节之情归何处（夏卷+春卷） 作者：花魂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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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吴邪惊讶，“你知道什么？”
“还不是什么‘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啥啥啥的……”云彩十分气愤地道，“哎，我就不明白了，秀秀那么好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着……虽然解老师是挺好看的，但好看当饭吃啊，犯得着一棵树上吊死么？”
“你都知道？”吴邪更惊讶了，“她和你说的？”
“这还用说，瞎子都看得出来，恋爱中的人哪儿像他们那样啊！”云彩一副过来人的表情。
“呦！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心得的嘛。”吴邪逗云彩。
“那是！我们那儿女孩十五岁就嫁人了，而且，我们那里男多女少，女孩金贵着呢，被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哪里有这种上赶着还不是买卖的事？”云彩不屑地撇嘴。
“十五岁？”吴邪笑着继续逗云彩，“那犯法。”
“犯什么法？”
“婚姻法。”
“我们是少少少数名族，婚姻法管不着，我们还不用计划生育。”云彩不想再和吴邪讨论这些没用的，连忙把来的目的提出来，“哎，吴邪，你知不知道咱学校历年年夜饭都有一个保留节目？”
“保留节目？”吴邪摇摇头。
“你不知道？”云彩不相信。
“真不知道，是什么？”吴邪看云彩这么在意，也来了好奇，“难道是张……张校？”
“张校？”云彩显然没料到吴邪会提张起灵，又否定了一句，“才不是他！”
“那是王处？”
“不是那个死胖子。”
“那是谁？”吴邪想不出来。
“你真不知道啊！”云彩盯着吴邪看了好几眼确定他不是装的，才道，“不知道就算了……”说着，就起身要离开。
“哎哎哎……”吴邪急了，“到底是谁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简直酷毙了！”云彩边说边走还边向吴邪挤眼睛。
“这什么毛病……”吴邪嘟囔了一句，但情势不容他多想，因为年夜饭已经因为领导们的到来而开始了。
和教师节那天一样，吴三省简短地致了个辞之后，几位校长和中层领导就开始奔赴各桌敬酒。
和教师节那天的聚餐不同，这次是按教研组安排的座位，吴邪和一桌的数学老师坐在一起，虽然也已经很熟了，但总归不像都是年轻老师在一起那样随意和自在。另外，他估计今晚张起灵不太有理由给自己挡酒，这酒恐怕是非喝不可。空肚子喝酒酒劲来得更快，可能撑不到回去就可能会过敏，因此，他象征性地倒了杯啤酒，在所有老师同时举杯的时候干上一杯，然后……埋头开吃。
正吃着，一只白酒瓶无声地出现在盘子边。
顺着修长的手指、灰白色的衬衫袖口，熨烫得没有一丝皱褶的高档面料向上……一张微笑着的脸出现在视野里，吴邪弯了弯眼睛，随即故作受宠若惊状站起来，招呼众人：“张校长，张校长来敬酒啦……”
“各位老师，新年快乐！”张起灵举起杯。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在座的各位老师连忙起身举酒，彼此碰杯。
吴邪也干了杯中的啤酒，刚想坐下，就听张起灵道：“吴老师，我们一块去敬酒吧。”
“嗯？”吴邪愣了一愣。
“对呀对呀，直属上下级、夫妻档、师徒一块敬酒，是咱九中的传统嘛，更何况……吴老师，你是直接归张校长的。”旁边的一个数学老师笑呵呵地拍了拍吴邪的肩，“小伙子好好干，前途无量啊！”
“呵……哈……”吴邪跟着笑了两声，转头看了一眼依然微笑着的张起灵，用眼神询问他到底要干嘛。
张起灵和吴邪对视了一下，不置可否，只是将刚刚带过来的酒瓶递给他，又从桌子上拿了一瓶刚刚开封的白酒，和各位老师道了别，就转身走了。
吴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无法，只得拿了自己的酒杯跟了上去。
顺次下去，是外语组。
两人刚刚在桌边站定，霍秀秀就指着吴邪夸张地叫：“吴邪，张……张校长，穿……穿得这么……帅……你们商量好的？”
“撞衫了。”张起灵笑着接了一句。
谁也想不到冷面寡言的张起灵会接这么一句，闻言，在座的老师都跟着善意的笑了，气氛合意融融。
“不行不行，闪瞎了，闪瞎了……”阿宁夸张地抬手捂住眼睛，“我要找吴校长投诉，一个帅呆了的数学老师，一个酷毙了的语文老师，我班的孩子还要不要学习了啊……”
是啊！
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怎么可能不闪瞎眼，让人无法直视？
同样的高挑修长、同样的健美挺拔、同样的丰神俊朗、同样的衬衫长裤……
就这样并肩而立，一人左手举杯，一人右手举杯，垂下的一黑一白两条长袖间隐于桌下的手……
恍神间，让人有“十指交握”的错觉……
“各位老师辛苦了，我和吴老师祝各位新年快乐。”张起灵将手中的杯子伸向桌子中央，再和聚于中间的杯子一一相碰，最后不着痕迹地碰了吴邪的杯沿，“我干了，大家随意。”
半杯白酒一饮而尽。
半杯白水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第二桌第三桌……
皆是如此。
吴邪了然了恋人的心意，再到下一桌时，他主动说起了那句“我和张校长祝各位新年快乐。”，而且还不着痕迹地将那个“和”字咬得重一些，仿若如此，旁人便会懂“他和他”真正的含义。
可，不懂又有什么关系呢？
吴邪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张起灵手里每敬必干的半杯白酒。
校长带着下属出去敬酒，很容易会被理解成带个挡酒的，所以，但凡张起灵在喝酒时稍有托辞或酒倒浅了，酒官司都会打到吴邪头上。而这一路下来，张起灵的酒干得如此“敞亮”，任谁都没法借题发挥抓着吴邪灌酒。
“中午陪解局喝了多少？”从一桌往另一桌走的空当，吴邪问张起灵。
“不到一瓶。”
“刚才吃点东西没？”
“敬完一轮再说。”张起灵转头看看吴邪，笑了，“我没事。”
“下桌我替你喝！”
“你过敏。”
“我过敏又死不了。”吴邪低吼。
“可我心疼。”
心疼！
吴邪直直地看着张起灵，瞬间就红了眼眶，他一把抢过张起灵手中的白酒瓶，狠道：“老子也心疼。”
看吴邪执意要去，张起灵拉住吴邪：“那先去吃点东西。”
吴邪左右看看，自己那桌没有位置，去张起灵所在的领导那桌又不太好意思，他眼珠一转，低声道：“跟我走，咱们去吃好吃的。”说罢，就率先往门外走去。
刚一出了包间的门，张起灵的手就被观察完敌情的吴邪抓住了，随着他七拐八拐地沿着逃生通道的楼梯往下跑。
下了一层，吴邪领着张起灵直接进了后厨。
“康师傅……”吴邪四下张望，然后朝一位正在忙碌的中年男人打招呼，“新年快乐！”
厨师长王师傅转过身，看到来人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着赶过来：“是你小子，怎么不在上面好好吃饭，跑到这儿来了？”
“康叔，给找点儿吃的呗。”吴邪笑嘻嘻地道。
“吃的？就是少了你三叔的也不能少了你的啊？”康师傅“噢”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虚点着吴邪，“跑我这儿躲酒官司来了吧？”
“您可真慧眼，”吴邪侧过半身，指着张起灵道，“这是张校长，是我的分管校长，正顶头上司，刚刚一直跟着他敬酒，这会儿桌上啥好吃的都没有了。”
康师傅边笑边宠溺地拍了拍吴邪的肩膀：“你呀！都上班了还像个小孩儿。”说着，他随口叫了个进后厨上菜的服务员，吩咐把里面刚出锅的点心每样拿一点打包出来。
拎着点心，吴邪笑得人见人爱地和康师傅告辞：“谢谢康叔，就知道您最疼我。”
“臭美！赶紧走吧，酒官司你躲得了一时……你们九中从老三那儿，上梁就不正……别都吃了啊，给你三叔带去点儿，那小子今晚不定喝成啥样呢……”
“知道啦！谢谢康叔，我三叔那儿有文锦姐呢，没事儿……”吴邪边说边和张起灵出了门。
刚拐过二楼的楼梯口，就听到包厢里巨大无比的音响声。
“有人演节目呢，咱俩就在这儿把点心吃了。”吴邪打开袋子在里面翻捡着，挑出一块递给张起灵，“给你吃这个西湖藕粉糕，新月饭店的招牌，很甜很好吃。”
张起灵接过来咬了一口，点了点头：“很好吃。”
吴邪也挑了一块塞满了嘴：“喝多了没？”
张起灵摇摇头：“没有。”
吴邪咧了咧嘴，笑道：“没喝多办傻事？”
“什么傻事？”
“敬酒啊，”吴邪又塞嘴里一块，“穿成这样到处敬酒，你成心的吧。”
“对。”
“对？”每次张起灵大方地承认，总让吴邪猝不及防。
“吴邪，”张起灵伸手将吴邪嘴边的一粒芝麻抹掉，然后便流连不去，“但凡我有的，都想给你……”
不知是谁恰在此时打开了包厢的门，而且久久没关，里面一听就知道是胖子的大嗓门传了出来：
不是你亲手点燃的
那就不能叫做火焰
不是你亲手摸过的
那就不能叫做宝石
张起灵没有说下去，而是直直地看进吴邪的眼里，随着音乐的节奏轻声地吟唱：
你呀你 终于出现了
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
这颗心就稀巴烂
整个世界就整个崩溃
不是你亲手所杀的
活下去就毫无意义
你呀你 终于出现了
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
这颗心就稀巴烂
整个世界就整个崩溃
今生今世要死
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就连今生今世要死，我也想要死在你手里，但我还是有无法给你的，我……”
“张起灵，”吴邪打断他的话，也直直地看进他的眼里，“我知道有些话，现在说为时过早，说了你也不一定信，但我仍然想告诉你，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想，和你无关，就算将来必须要面对什么，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绝不是因为你……这辈子要死，我也一定要死在你手里，到那个时候，你再相信我。”
“吴邪……”
“你现在一定特想亲我吧？但这个地儿实在……”吴邪故意夸张地四下看看，“应该有监控……”
张起灵从吴邪手中的袋子里随便抽出了一块糕点塞在他嘴里，轻轻地笑了笑：“我们照张相。”
“照相？”吴邪上下牙一合，剩下的半块糕掉在了地上，他一边大口嚼着嘴里的桂花糕，一边抻长脖子咽下去，“这个必须有，难得穿一回情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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