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最美的季节之情归何处(夏卷+春卷) 作者:花魂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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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吴邪转过头凝视着吴三省,眼眶微微泛红,“三叔,你觉得值得么?”
“难道不值就能放手么?能放手的一定不是你想要的,只要是你想要的就没什么值不值。从见到你文锦姐的第一眼,我就认定她是我想要的,无论怎样,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想要,有没有孩子我无所谓啊,我有你这么个亲儿子孝敬我,足够了。”吴三省看吴邪的眼眶已经红透了,笑着伸手在他头上狠狠地胡噜了一下,“臭小子,就算有儿子也未必比你强。”
“三叔……”吴邪就势往吴三省的胳膊上蹭了蹭,把眼泪鼻涕都蹭到吴三省不便宜的西装袖子上,闷闷地说道,“三叔,你放心,以后你老了,文锦姐不在了,我给你养老送终……”
“臭小子……”吴三省把吴邪毛哄哄的脑袋往怀了压了压,“……有你这句话,三叔知足啦,这些年没白疼你……”
“我才知道,你为啥对我这么好了……”吴邪挣脱了吴三省的胳膊,故意说着不着边的话来转移话题,“那文锦姐的那些发病的长辈都……都……过了多少年才……”
“我去了解过,三四十的有,五六十的也有,还有一位七十多吧……你看,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我就不信你三叔运气这么差……你文锦姐发病得那么晚,说不准活个七老八十,到时候比我活的时间长都不一定……”
直接无视吴三省宽慰的话,吴邪依然语气沉重:“那她发病的周期多长?”
“不一定,没有规律……我都想好了,再过几年等你文锦姐发病,如果容貌真的变了,我就带着她离开九中离开九门,她想去哪教书就去哪儿,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你要离开九中?”吴邪震惊了。
“她这种病在以前还好,人的生活圈子小,女人就更小了,再传也传不出十里八乡,但现在不同了,现代社会,接触的人这么多,就算不发病,一个人总也不老也是件很奇怪的事吧。”
“那九中怎么办?”吴邪问。
“换个人当校长呗,张起灵、潘子、大奎都行,实在不行,你解叔再物色一个,难不成我走了,九中就黄了?”
吴邪低头不语,想了想再抬头问道:“张校是美国回来的,我问问他,美国有没有什么治疗疑难杂症的医院,让他帮帮忙介绍一个。”
“美国我也带你文锦姐去过……希望不大……”
“张校他家好像在美国有些势力,说不定能搭上很牛逼的医院,等晚上我问问他。”
“晚上,你们晚上还有活动?”
“哦……呃……老痒秀秀他们张罗吃晚饭去K歌,我也邀请了张校。”
“早点回家。”吴三省晃晃地站起来,又回头嘱咐吴邪,“和你说的这些,回家别跟你爸你妈说,他们还不知道。再有,你赶快找个女朋友……以后多生几个孩子……”
“哦。”吴邪苦笑,含糊地答应着,心说,这柜以后可怎么出?
第十一章
元旦过完,就是紧张的期末考试。
考完试之后,其他同学放假,而九中的奥赛队却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从考完最后一门科目开始,直到大年三十的如魔鬼训练营般的冬训。
由于下个学期一开学就有好几项省级的奥赛,获得名次后,接着就要马不停蹄地参加五月份的全国比赛,成绩好的还有可能进入国家奥赛队。这既是荣誉又是挑战,所以,为了取得好成绩,每一个奥赛队员都自动自觉地玩命,一天下来就连吴邪这种“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都头昏脑涨、头重脚轻,训练强度可见一斑。
在这期间,张起全程参与并坚守到送走最后一个学生,然后赶晚上的飞机飞往瑞士,在三万公尺的高空,和他的母亲共度一年一度的除夕佳节。
两年前,张起灵的母亲被查出肝癌晚期,得到消息的当天,他便向他的父亲表示了一定要回国的决心,并在一个星期内完成了工作上的交接。回国后,没做片刻停留,他带着母亲找到了在瑞士一家医院供职的朋友,经过再一次全面的检查之后,最终确诊。手术做完后半年,他带着朋友给出的一整修养方案和这个领域里最先进的药物回到九门。将一切安顿好之后,张起灵接下了吴三省的聘书。此后,每年的寒暑假他都会带母亲先到瑞士复查,再定新的修养方案,接下来的时间再到世界各地走走散散心。今年,他走的时候问吴三省要了陈文锦的病例,说是找他的朋友问一问情况。
而吴邪,只在家休息了三天,初四一大早就在太后的唠唠叨叨中返回了学校,又一头扎进了魔鬼训练营。
之后的备课班,学生返校,开学典礼,吴邪统统只走了个过场,连副班主任工作那块也暂时全部交给了阿宁,每天除了自己的数学课外,其他时间他几乎都和已经停课备赛的学生滚在一起,在烟波浩渺的题海中乘风破浪。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吴邪的计算机学习也没有停下来,每天晚上雷打不动地在黑眼镜的家里把他“老婆”操得咔咔作响,明明表情都呆滞了,但瞪大的双眼依然“刷刷”地冒着绿光。
随着与日俱增的脑力,是与日俱增的饭量。就像进入青春期疯长个子的少年一样,吴邪每天的感觉除了饿还是饿。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起灵则尽职尽责地承担起了保姆加后勤保障的任务,对于每天都要加量的菜保持了一颗平常心,可在某晚看到吴邪风卷残云般地干掉了四菜一汤外加两碗米饭之后终于淡定不能,嘴角抽了几抽才胆战心惊地问道:吃撑了吗?
还行,八分饱吧……哦,对了,今晚的夜宵我要两个韭菜盒子再加一屉小笼包。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三月初省级比赛结束才算告一段落。
于是,某天晚上,被憋惨的某人被同样被憋惨的某人做到四肢酸软,连腹诽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好吗?”
“嗯……”(嗯:好个头!)
“要不要去洗洗?”
“嗯……”(嗯:脚趾头都动不了了。)
“腰很痛吗?”
“嗯……”(嗯:腰是什么?在哪里?)
“这周日能出来吗?”
“嗯……”(嗯:好困……)
“我带你去见我妈妈。”
“嗯……”(嗯:……)
周日上午八点多,吴邪还在被窝里煳猪头(东北方言,蒙头大睡的意思。)。张起灵的电话把他吵醒了。
“喂……”
“我在你家楼下。”
“楼下……楼下!”吴邪瞬间就清醒了,“你在我家楼下干什么?”
“接你。”
“接我?去哪儿?”吴邪使劲儿回忆了下,没发现张起灵有约他在周日见面。
“你说呢?”
“啊哦……”吴邪明白了,这是要给自己生日惊喜……就说嘛,他怎么可能忘记呢?为了保持神秘感,他决定配合一下,“你等我二十分钟,我马上下来。”
二十分钟之后,吴邪神清气爽地钻进了张起灵的车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故作镇定地和挑着眉的人打招呼:“这么早?”
张起灵上下打量一身潮范儿的吴邪,最后目光落在了一看就被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嘴角轻轻勾了勾,也说了声“早”,然后发动了车子。
吴邪不知道张起灵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生日惊喜,憋着不问着实不爽,但问了又没了情趣,犹豫来犹豫去顾左右而言他问了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喂,你还敢开车到我家楼下,你就不怕看到我妈?”
张起灵从后视镜里看了吴邪一眼,反问道:“你呢,你怕吗?”
“当然怕啊!”吴邪还不死心,往张起灵那边凑了凑,“说真的,要是真见到我妈了,你啥感觉?”
张起灵这次则直接转头看向吴邪,嘴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一会儿就知道了。”
“嗯?”
吴邪不时斜眼瞄一下面无表情貌似专心开车的张起灵,心里有点犯嘀咕:好像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实在忍不了了,吴邪咬咬牙,一句“张起灵去哪儿”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却被张起灵打断了:“你的总结还没交吧?”
“什么总结?”吴邪完全没反应过来。
“赛后总结。”
提起这个,吴邪的脸完全苦了下来:能不能不要在这么特殊美好的日子提这么苦逼的事?他最最讨厌地就是写总结。
“那个……能不写吗?”
“不能。”
吴邪早知道没戏,刚刚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过了一会儿,张起灵道:“吴邪,你想好了吗?”
“没有。”吴邪没好气地答道,心说,赛都比完了,今年老子调教出来的孩子不说包揽前三,起码第一第二稳拿的,还有什么好总结的!
“那还去吗?”
“去哪儿?”吴邪猛然发现他们的车子正行驶在往郊区去的路上。
“看我妈妈。”
“看你妈妈?嗷……”吴邪的头撞在车顶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以为你有心理准备。”
“这么突然,我怎么有心理准备?”吴邪边狠狠地揉着被撞得眼冒金星的脑袋边狠狠地瞪大眼睛瞅着张起灵。
“那天我和你说的时候,你并没有反对。”
“你和我说了?”吴邪完全没有印象,“哪天?”
“把你做晕那天。”
“我才没被做晕……”吴邪的关注点又跑偏了,“那是你趁人之危,之前忙着比赛,我是被累晕的!”
张起灵没说什么,只是并了两个车道,将车停在了路边熄火,按亮警示灯。
“如果你不想,我不勉强你,我们马上回去。”张起灵直直地看进吴邪的眼里,等着他说“愿意”或“不愿意”。
吴邪也直直地看进张起灵的眼里,看懂了其中蕴藏的所有情绪。
沉默了几秒钟,吴邪突然从椅背上直挺挺地弹起,扳下车前挡玻璃前的镜子,抻着脖子快速来回转动脑袋,一边对着镜子胡乱地抓着被用定型膏做出的又潮又酷的头型,一边怒气冲冲地冲张起灵吼“你早不说,老子还以为你要……要知道去看妈妈,我他妈才不捯饬成这样……回去,快回去,我回家换套衣服洗个头……”
张起灵微怔了一下,笑意便蔓延开来,他倾身抓住吴邪交叉压在头上试图把挺翘的头发压回脑皮的手,执拗地凑到唇边轻轻一吻,便再不肯松开:“不用了,头型很酷,衣服很配,人也很帅,妈妈会喜欢你。而且……”说着,张起灵用力一带,将猝不及防地吴邪拉至身前……轻轻吻上去:“而且,妈妈会祝福我们……”
一个四唇相碰,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的吻,却迷乱了吴邪全部的心智,他搂着张起灵不肯放开,额头相抵轻轻摩挲着:““你……怎么……怎么和伯……伯母……说的……我?”
“我一生唯一的挚爱。”张起灵拉开了一点两人的距离,好让吴邪能看进自己的眼睛:“亲爱的,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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