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最美的季节之情归何处(夏卷+春卷) 作者:花魂冷(下)
Tags:瓶邪
吴梅花面染红霞,整颗心于料峭春寒中凌乱、摇曳、颤抖,终于散落一地芬芳。
“你……是不是……是不是……爬得太高缺氧了?”
“嗯?”张起灵不解,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吴邪。
“我这么个浑浑噩噩、混吃等死、不求上进、得过且过、吊儿郎当的人……你要么是爬的时候累傻了,要么是高原反应了,不然就是爬上去啥也没看着,好容易逮着一狗尾巴草当鸡毛掸子了……”
张起灵被“鸡毛掸子”这个比喻都逗笑了,反问道:“你说……可能么?”
是啊!怎么可能呢?人若走到张起灵这步,别说各式鸡毛掸子,就是什么镜中月、水中花、美玉无瑕、阆苑仙葩,凡此种种还不是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
“那你究竟看上我哪儿了?”吴梅花脸上的红霞一直烧到了后脖根儿。
“浑浑噩噩、混吃等死、不求上进、得过且过……还有吊儿郎当……”张起灵又将视线移到不远处凌寒独自开的数枝梅,“第一眼见你,我便有了留下来的念头……”
第一眼见你,你就这样,
自顾自地绽放着,
哪管寒霜、何惧冰雪,
那么肆意,那么洒脱。
我第一次有了,
有了留下来的念头,
不想再赶路,不想再流浪,
只想坐下来就这么看着你,
鼻翼间满是你不经意吐露的芬芳。
偶尔,我也会忍不住,
忍不住靠近,
忍不住掬起你飘落的花瓣,
忍不住放任手心忽然长出的曲线和你丝丝纠缠,
不知不觉间软了一颗心。
从此,就算再次启程也不会孤单,
因为有你伴我的,
一路馨香。
吴梅花惊得何不拢花瓣,满脸写的都是不置信:“在厕所那次?您那是什么奇葩的审美?”
“不是那次。”张起灵微笑。
“不是?!”吴梅花转过身正对着张起灵,“之前你还见过我?”
“嗯。”
“什么时候?”吴梅花全无印象。
“以后告诉你。”
“以后?为什么以后?”吴梅花不解。
“因为今天你生日。”
“这跟我生日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怎么不告诉我?”。
“因为没关系所以不告诉你。”
“你……”吴梅花被某人的胡搅蛮缠气得花瓣都快落了,他扑过去勒住某人的脖子,威胁道,“你说不说?”
“那你告诉我和田玉锁的事?”张起灵没有躲闪反倒凑近吴梅花的身边,埋头在本就勒得不紧的臂弯里,轻轻蹭了蹭。
从手臂一路酥麻到脚趾,吴梅花被电得花枝乱颤,连忙松开张起灵,怏怏地嘟囔:“不说拉倒,反正我没见过你……都是老子的人了,谁在意路人甲乙丙丁时候的事儿?”
是啊!都在一起了,还在意什么前世今生?再说,两个大男人扯那些缘分天注定的事,自己都觉得臊的慌。
张起灵也不再追问,勾了勾嘴角,拿起旁边小几上的盒子递给吴邪:“这是妈妈送给你的。”
“什么?”吴邪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
“外公生前收藏的一套文房四宝,后来留给了我妈妈。”
“传家宝?”
“传女不传男。”
“操……”吴邪笑着打开盒子,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盒子共三层,刚打开盖子,吴邪就双眼放光,盯着盒子里一套从粗到细八只白玉笔杆的湖笔惊呼:“卧槽!这是鸡颖笔?”
吴邪虽然从小师从书法大家研习书法,但毕竟是现代人,除了参加比赛和特殊场合用墨块砚台之外,平日的练习用的都是墨汁,所以墨块和砚台他虽然也喜欢,但到底不及对笔的喜爱程度。
此时,被他小心翼翼拿在手里的正是传说中的鸡颖笔,因他曾在王老的私藏里见过一次,所以印象极为深刻。
鸡颖笔,俗称鸡毛笔,以鸡毛为原料,经湖笔传统工艺流程的一种特殊操作而成,是湖笔中一个最为独特品种,它的制作方法很原始,现在能操作这种工艺流程的技工已为数不多了。鸡颖笔因其性能特软,笔锋一着墨,像一个吸足墨水的棉花球,因此没有深厚的书写功力和经验是很难使用的。然而用它书写的作品,能体现苍劲有力,婀娜多姿的魅力。由于曲高和寡,使用者甚少,市场上难觅其踪。
“你用过吗?”
“没有,这笔有钱也没处买去,再说,我那点功力根本驾驭不了这笔。”吴邪爱不释手,都不舍得拿出来看,只是用拇指摩挲着质地温润的白玉笔杆,“王爷爷的那套是檀香木的笔杆,已经很重了,这套的话……除非会武功……”吴邪心里真喜欢,嘴上开起了玩笑。
“我外公会。”
“怪不得,那幅联肯定是用这种笔写的,不然不会那么浑穆又灵动。”吴邪恋恋不舍的收了手,将这一层取下,探头去看下面一层。
张起灵接过笔放在腿上,等着吴邪惊呼。
果然……
“卧槽!这种东西你外公都搞得到?”吴邪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盒子里的十二块绘着金陵十二钗绣像的徽墨,实在不死心地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拿出一块,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才道,“真的?”
“应该是真的。清末民初好多皇室珍品被溥仪携带出宫,低价变卖。”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红楼梦》在清代是禁书,就算皇室特供,这套东西也只可能是为皇帝一个人做的,其他皇室成员哪儿敢用啊!”
“据说乾隆帝非常喜欢《红楼梦》。”
“他喜欢然后不让别人喜欢,什么人呢!”吴邪将墨块放好,取了这层下来,“下面就是砚了吧。”
“嗯。”
“我也有收藏几块端砚……你外公连乾隆的墨都有,这方砚还不得……”吴邪没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这方砚的真容了。
这是一方及其罕见的深紫蓝色端砚,色泽均匀没有一丝杂色,乍看起来通体黝黑,但在漫光的反射下能看出幽幽的紫蓝光。而这并不是最特别之处,让人一眼看见就移不开眼睛的是砚堂上的那个“石眼”,若再仔细端详就会发现,这个石眼恰如其分位于上下左右的三分之二处,与“黄金分割”点一致,这究竟是别具匠心的人为还是神工鬼斧的天然?
石眼是端砚独有的特色。是天然生长在砚石上犹如眼睛一样的“石核”。长有石眼的端砚石十分宝贵和难得。一般石眼形体圆正或尖长,长在天青或青紫色的砚石上,呈青绿或翠绿略带微黄色,瞳子碧黑,深浅相间,其形状如鸟兽的眼睛,犹如晶莹可爱的明珠。而这块砚上的石眼并无瞳子,而是正圆的满月形状,均匀的冷黄色通透莹润,四周是一圈一圈淡淡的光晕晕染在深紫蓝色砚堂上。
整方砚的构图也很简单,只在左下角砚堂旁雕了几支嫩竹,寥寥几笔勾勒出的小小的竹枝随风摇曳的姿态。
如此,一幅月光、幽竹、清风的生动画面便呈现在眼前。
竹在月下,月在竹中,这种时空的“交替”和“互叠”凭生出的幽远深邃之感,仿佛一种奇异的力量抚慰心灵。
吴邪长久地注视这个石眼,然后将砚台轻轻地抖动,奇迹发生了——这颗石眼竟然处于一种“捉摸不定“的状态。
“原来真有‘活眼’这种东西,小时候听王爷爷说起,还以为他编出来逗我玩儿的。”吴邪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头对张起灵道,“你知道这块砚的来历?”
“没有来历。”
“没有?”吴邪不信,“这种称得上“国宝”级的珍品,祖宗十八代都会被调查出来。”
“但它确实没有。听我母亲说起过,但也语焉不详,好像是抗战时期一位身份神秘之人托人找到外公,想要藏身货船中顺江而下,事成之后,托人将这方砚送到外公手上作为酬谢。外公家收藏颇丰,他本人也算小有名气的收藏家,但却说不出这方砚的来历,所以,他怀疑这是刚从土里带出来的。”
“刚从土里带出来的?”吴邪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随葬品?新鲜出炉的随葬品?”
“可能是。”张起灵小心地将砚取出,示意吴邪看砚台侧面,“只在这里有三个字。”
吴邪辨认了一下,是篆体的“凌云志“三个字。
“凌云志?是砚的名字还是所有者的名字?”
“应该是砚的名字。”张起灵指着堂旁边的嫩竹道,“雕刻者取嫩竹的一部分是有用意的,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意思,意喻道行造诣虽深,但仍需修炼提高,虽已达到很高的境地,还要进一步努力。”
“哇塞,这么深奥,难为你怎么想出来的。”吴邪脑子里还“萦绕”着“陪葬品”三个字,和张起灵这么“严谨”地分析完全没搭上,于是,他的关注点又可耻地跑偏了,“哎!你说那个神秘人会不会是个盗墓贼啊!”
“盗墓贼?”张起灵皱眉。
“对啊,就像《盗墓笔记》里写的。”
“《盗墓笔记》?”张起灵不解,“什么?”
“小说啊,南派三叔写的,现在最畅销的小说,听说还要拍电影。”吴邪故作惊讶,“你博览群书,居然没看过?”
“没看过。”
好像张起灵没看过《盗墓笔记》,自己看过,就扭转了自己文科方面的劣势一样,吴邪很得瑟,心情极好地低头继续看那方端砚,看了一会儿,珍而重之地把上面两层一一放好,再把盖子盖上,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咱外公给的陪嫁这么贵重,夫君我一贫如洗,拿什么下聘啊?”
“这是妈妈给儿子的生日礼物。”
“真的啊!”吴邪乐了。
“妈妈喜好书法,外公便把这套文房四宝留给了她,如今给了你……”
“太贵重了,我还是……”
“只有你识得它的好,在别人看来不过几缕鸡毛一块石头。”
“哪有?”吴邪笑了,弓腰搂住盒子,“这个生日过得真值,得了这么多好东西。”
“哦,还有一个。”张起灵伸长腿,将手伸进裤袋掏出一个盒子。
“什么?”吴邪扭头看他,在看到盒子的时候,愣住了,“这……这……这是……”
“你的。”张起灵将盒子托在掌心,举到吴邪面前。
“我的?”吴邪一把抢过盒子打开,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彻底傻掉。
“你七万块卖掉的爱彼。”
“真是我的那块儿?”吴邪把表反复地看了又看,终于确定确实是自己的那块,他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史上最帅的多啦A梦小哥,我给你跪了,你是怎么变出这块表的?”
“找你二叔帮了个忙。”
“我二叔?”吴邪觉得自己这个生日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多了,这会儿,完全消化不了这句话。
“嗯。”
“吴二白?”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