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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你是说瑶姬？”宁璟脱口而出，清源妙道真君捏住他的嘴都来不及。宁璟看着清源妙道真君伸到面前的手,将自己的手放上去,问道：“干嘛？”

 

    清源妙道真君将他扯过来就朝屁股拍了一下。

 

    “嗷！杨戬,你又打爷的屁股！”

 

    九曜仙君：“……呃,当年玉帝只对天上诸仙下了禁言,除了敖倾之外,其他精怪人鬼都可以提及，不过玉帝将此事捂得严实，下界也没有多少知道此事的。”

 

    “玉帝为何要隐瞒我娘的事？”

 

    “她的身份,亦是禁言。”九曜仙君以食指压了压唇。“不可过于提及此事，只是我是真心想要复活她。”

 

    “嘎嘎嘎。”宁璟怪笑。

 

    “你笑什么？”清源妙道真君皱眉，宁璟这种表情太熟悉了,每次他拿到养颜丹或者拔掉蓬莱仙君的药草时就会发出这种怪笑。

 

    “我可以说，我知道。”宁璟扭了扭身子，两手搭到清源妙道真君肩上，与他对视。“你求求我呀，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景灏轻轻叹了一声，将脸别到一边。蓬莱仙君扶额，挡住自己的视线，表示自己也没有看见。两人心中只有一句话：你一天不作死，就会死吗？

 

    只有九曜仙君狐疑的看着宁璟。

 

    清源妙道真君朝宁璟笑了笑，将他往腿上一横就揍。

 

    “嗷！好痛，杨戬，尼玛。”宁璟扭来扭去，突然变身成奶狗。“嗷呜汪汪汪。”

 

    九曜仙君抽了口凉气，登时就站了起来。“你是那时候的天狼犬？”

 

    “嗷嗷嗷~~”虽然想称赞一下九曜仙君的瞎眼，但是屁股更要紧。

 

    “你，你不要打他了。”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宁璟体内响起来，众人一愣，便看见一团灵火一样的东西从宁璟体内钻了出来，火团子自带细长火苗手脚，还有一双绿豆眼，小心翼翼看着清源妙道真君。“我告诉你好了，其实瑶姬是玉帝的妹妹，你是玉帝的亲侄子呀。”

 

    宁璟：“……”这明明是我的台词呀。

 

    “你说什么？”清源妙道真君心下一惊，却很快平复下来。也对，如果不是亲戚，玉帝跟王母怎么会对他特别照顾，连他犯下弥天大罪也为他隐瞒。

 

    景灏没有这诸多考究，只是对宁璟体内跑出来的东西十分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我是盘古斧的器灵。”小火团看似双手叉腰，绿豆眼中衍射出十分自信。

 

    “盘古斧的器灵竟然长成这样？”

 

    宁璟一个巴掌朝他盖了过去，小火团“哎哟”了一声。

 

    “原来你可以出来的吗？”宁璟怒道。

 

    小火团十分委屈。“我、我本来就可以出来呀，是你自己一直都不找我玩。”

 

    清源妙道真君突然道：“你灵气如此稀薄，不像是盘古斧。”

 

    “那是因为没地方吸收啊。”小火团的绿豆眼都快挤出眼泪来。“我当年为了救小宁宁耗费太多灵气，如今他体内都是混沌之气，这点灵气还是我在他毛皮未劈之前收集的。”

 

    宁璟：“……”我没有毛，真是对不住你啊。

 

    “好在最近一直呆在蓬莱仙山，这里灵气充足。”小火团又自己振奋起来。“而且昊天镜也在这里，否则我不知猴年马月，才可以跟小宁宁聊天呢。”

 

    “等等，小宁宁？”景灏露出十分惊悚的表情来。

 

    “小宁宁，你说来找我玩，一直都不理我。”小火团巴到宁璟身上。“你是不是有那条小鱼，就不跟我好了？”

 

    清源妙道真君屈指将小火团弹飞。

 

    “啊诶~”小火团从宁璟身上滚了一圈，又巴上来。“干什么，你敢打我，小心我告诉小元元。”

 

    景灏：“小元元是谁？”

 

    蓬莱仙君：“可能是元始天尊。”

 

    景灏：“……”

 

    九曜仙君将自己落下的下巴收起来，艰难开口：“盘古斧、昊天镜都在这里？加上琉璃灯与天眼……还有我的龙珠。”

 

    “啊呸，才不是你的龙珠。”宁璟道：“那是蠢……敖慕的。”

 

    “龙珠是敖慕自己交给我的。”九曜仙君为自己辩解：“你是千年前的那个宁璟……你不是已经炼化了么？而且你的模样……”

 

    “千年前，是三生幻彩灯幻化的。”清源妙道真君解释道：“那时候他没有化形的本事。”

 

    “……对了，正是如此。”九曜仙君扶额。“原来是这样……盘古斧当时也在你体内……不过你那时候已经集齐了五样东西，为何没有实现你的心愿？”

 

    九曜仙君问得诚恳，宁璟却回答不出。他近来虽然能看见片段的记忆，却都是他穿越前盘古斧的器灵所看见的。虽然他也从盘古斧器灵口中猜到自己或许与千年前的宁璟有所关联，但是当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一星半点都不知道。尤其闷骚的杨大主人，口风紧得很，打听不出他想要的东西。

 

    好在宁璟不答，自有人为他说话。小火团又将两爪搭在腰上，对九曜仙君竖起绿豆眼（虽然看不出）。“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你为什么这么凶巴巴？”

 

    九曜仙君：“……我没有凶他。”

 

    “你明明皱着眉头。”

 

    九曜仙君：“……”他何其无辜。

 

    “等等，若是如此，为何昊天镜会落到九华山？”蓬莱仙君突然道：“景灏是在九华山捡到昊天镜的。”

 

    小火团一副“你们这群无知的家伙”的表情，鄙视道：“你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蓬莱仙君：“我们不曾在场，也未曾参与过千年前的事，劳请器灵说一遍与我们听。”

 

    “那好吧，我就让你们看看。”小火团拍了拍手掌，一股形而可现的灵气从它掌心飘了出来，在众人身边围绕。

 

    宁璟与清源妙道真君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疼痛，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

 

    九华山颠，倾国倾城的璟儿与清源妙道真君将龙珠、琉璃灯、盘古斧与昊天镜放上祭台。

 

    璟儿道：“还有……天眼。”

 

    清源妙道真君摸了摸自己额间，额间紧闭的缝隙慢慢打开，他弯曲两指，将天眼生生挖了出来。一股属于他的仙气从他额间窜出，钻入天眼之中，仙气大量散失，他连站都快站不稳。

 

    “杨戬。”璟儿扶住清源妙道真君。

 

    “我没事。”清源妙道真君额间的缝隙慢慢合上，只剩下一道淡红的印记。“我要在这里，看着你……”

 

    “我知道了。”璟儿嘟了嘟嘴，担忧的看了清源妙道真君一眼，将他扶到一边的巨石边上坐下，取了他手中的天眼，走到祭台边上。

 

    “五方轮印，借我之躯。”璟儿将天眼也放上祭台，便双手结出几个繁杂的手印，念道：“五行逆天，成我所愿。”

 

    天眼、龙珠、盘古斧、琉璃灯与昊天镜俱发出耀眼的光泽，从祭台上浮了起来。一个一个进入璟儿体内。

 

    “轰——”当天眼、龙珠与盘古斧进入璟儿体内之后，天空中突然风起云涌，扬起一股不祥的气息。

 

    清源妙道真君与璟儿俱是一顿，琉璃灯与昊天镜落回祭台之上。

 

    “是诛仙台。”清源妙道真君神色难堪。

 

    “是……是敖倾吗？”璟儿瞪着天空中团集的云。

 

    一朵七彩祥云飘了下来，是太上老君。“你们果然在此。”

 

    “是敖倾吗？”璟儿拉住太上老君。“玉帝让敖倾上了诛仙台？”

 

    “不错，我放了□□在殿堂之上，如今敖倾正受龙筋抽离，仙根拔除之苦。”

 

    璟儿与清源妙道真君俱是一颤。

 

    清源妙道真君齿间生寒，良久才吐出一声：“走。”

 

    璟儿飞身就朝天上掠去，被太上老君拉住。“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救敖倾。”璟儿叫道：“他没了龙珠，已是大伤之躯，怎么能忍受龙筋抽离，仙根拔除之苦？诛仙台九道玄雷，他又如何能熬得住？这件事因我而起，如何能让他去受这份罪？”

 

    “你的仪式才进行了一半。”太上老君道：“这不仅仅是你的心愿，也是杨戬的心愿。”

 

    “让他去。”清源妙道真君的三叉戟突然横在太上老君面前，打开他拉住璟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