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纷争在即,得把兄长派离,我去送送他。”
连莛点点头,挥苍蝇是的挥挥手,“去吧去吧,代我向童伯伯道声平安。”
眼看教主大人走远了,连莛慢慢拧起眉头。昨天的事相当于他们二人掰清了,拗断了,以教主大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子,怎么会还如此包容他?
这不科学!
难道教主大人已经爱他爱到撕心裂肺天崩地陷?连莛肉麻的拂拂胳膊,一胳膊的鸡皮疙瘩。这比教主大人和任我行相爱相杀还惊悚有木有?
罢了,变态的心思你猜也猜不着。
另一边,教主大人和童百熊相对而坐。教主大人的教主之位怎么来的,虽然童百熊没有插手,但他心里也是极明白的。对前教主任我行,童百熊心里自然是有愧疚,不过比起生死交情的东方兄弟,任教主自然是哪来的滚哪里去。
“东方兄弟,你为何要放那人出来?你可知道他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
教主大人慢悠悠的叹一口气,极为诚恳的道:“兄长不必担心,我自是不惧他的,只是不忍兄长难做,故才让兄长避开。”
“你可有把握?”
“我从未担心过任我行,我担心的是其他人。”
童百熊一愣,他这兄弟向来嚣张狂妄,若是连任我行也不在意,在意的必是他心尖子上那人。想到连莛的风格,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小连莛应当不至于在这关口给你添麻烦吧?”
教主大人冷哼一声,“不至于?太至于了。他知道他一个人反抗不了我,遇上任我行,能不抓紧机会?顺势溜了算是好的,要稍微没良心点,他能直接往我背后捅刀子。”
童百熊皱眉,“他敢如此过分?”
“那倒不至于,他只是不甘心,想最后搏一把。顺着他就是,此事待了,他便再无理由拒绝了。”说着,教主大人脸上浮上不容置疑的决绝,让人绝不会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
童百熊心中一叹,还是不放心,“可此事实在凶险,你们俩怎么能在这时置气?”
“兄长放心,我虽无万全把握,却有绝对的信心。连这点困难都没办法,我又如何敢让连莛雌伏于我。若我真的败于人手,连莛和兄长定会为我报仇,报仇之后,兄长且为我杀了小连莛便是,我在下面等着他。要生要死,他都得和我一起。”
童百熊无奈喟叹,摇摇头,放弃劝说。他不明白他的兄弟怎么会对一个男子产生如此浓烈的感情,但他感受得到那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我劝不了你,我听你的。人死万事不知,能不能等犹未可知。教主,请您务必要活着。”
即位以来,童百熊第一次私下里叫他教主,教主大人勾唇微笑。“兄长放心,我定会活着。”
他自然会活着,连莛,那已是他刻入骨髓的执念。
百无聊赖躺在床上装柔弱的连莛对此毫不知情,或许说教主大人的心态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从未放在心上而已。
连莛医术不弱,又重养生,睡眠质量向来很好,最近却老是梦见上一世的事情来。这样的情况上次闻过固魂香后也发生过,但他清楚这是两种情况。
这次,是着了道了。
连莛和平一指一起研究出了圣药“生生不息”,同样和蓝凤凰合作研究出了恶蛊“生生不离”。所谓恶蛊,不会害人性命,却也会让人辗转煎熬。生生不离,不离的是那些记忆中最后悔最痛苦的记忆,夜夜不停息的在脑子里回放,不离不弃,如跗骨之蛆。精神上的折磨更甚于肉体,精神弱小的人就此疯癫,深思混乱。精神强大的人则要忍受记忆中最真实的黑暗,忍受日复一日的痛苦,终至崩溃。
任盈盈和蓝凤凰私交向来不错,有生生不离不奇怪。一则是为当年背叛任我行惩罚教训自己一番,二则是勾起自己的痛苦,保持甚至加深对教主大人的恨意。以免临时反水。
最重要的,和生生不息一样,生生不离是不可解的啊。不愧是魔教圣姑,手段果然没让人失望。
他连莛不是不能面对的人,只是日夜重复那些令人失望的画面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苦恼的皱眉,看来还是得想办法把这蛊给解了才是。
教主大人一走进来看到青年皱着眉头,眼皮下一片青黑,明显睡眠不足的样子。
连莛撩起眼皮瞄他一眼,收回眼神继续神思不属,漫不经心问道:“童伯伯走了。”
“走了。”教主大人点点头,略微担心的看着连莛,也皱了眉头,“倒不曾看你这样颓废过,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盈盈走之前给我下了生生不离而已。”
连莛学医研毒的成果几乎一般都贡献给了教主大人,生生不离这东西教主大人还在任我行部属身上用过。看到那样坚韧的一汉子十天就被记忆折磨得精神脏乱,他当时还笑着自得的赞赏过连莛。而如今,教主大人紧紧握着连莛的手,眼中杀气弥漫,风暴迭起,仿佛是要摧毁一切的惊涛骇浪。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躲开?”
看着教主大人咬牙切齿又不能把他怎么样,连莛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还敢笑?”他气得七窍生烟,五内俱焚,连莛还敢笑?
“别急别急,听我说。”顶着那张黑云压顶的脸,吃人的视线,连莛不敢再摸虎须,手按着教主大人的手,解释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看教主大人稍缓,连莛解释道:“我既已打算和你在一起,自然不想还沉浸在过去的事情里,受那些的影响。那些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我一直逃避去想,去面对,只是……”
看得出来,即使已经做了近半月的噩梦,连莛还是无法完全面对。教主大人眼睛深邃,嘴唇抿得死紧,再心疼,到底没说不用去想不用面对的话。
连莛叹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缓慢而认真的道:“你以全部真心待我,若我不曾应你,我好也罢坏也罢,都与你无关。你别生气,若我不曾应你,我的事确实与你无关。可是我到底应了,那么我也必须把心底的事理顺摊平,用全部的真心待你。如此才公平。”连莛说道,看教主大人似有话说,又道:“若非全部真心,我配不上你。”
“那些事我是不愿再想起,你知我生性惫懒,若不强迫,怕是难以理清。”
“所以你就借生生不离之力强硬的把那些记忆翻出来,强迫自己面对。”强迫自己心伤,强迫自己伤痕累累。教主大人面无表情的开口。
“对,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彻底的打败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肉体上折磨他,而是精神上摧毁他。生生不离无解,那是因为人往往无法面对记忆深处那些痛苦。若我能放下,生生不离自然就解了。于我,只有益,没有害。”
“那你就这么自信能解的开?”
连莛笑着看他,“如果大人教主能赢,生生不离连莛自然能解。”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被外星人捉走了,近段时间才回来,(*^__^*)
文章大修过,时间阶段比较长,所以一直没贴文。
咳,以后不会鸟!
☆、爱你就要毁掉你不解释
我的执念就是你,解决我的执念就要解决你。
从小到大,连晔都是公认的好孩子。
世事洞明,富有正义感,不是天真善良的白莲花;旷达大方,武功高强,不是娇怜柔弱的莬丝花;敬长睦友,热爱生活,家人在她心中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她是连家所有人心中的骄傲。
然而再如何出色的人,当遇到感情也不得不失去理智。尤其钟情那人还是个也对自己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的优秀男人。
只是再如何浓烈的爱情,遇上足够大的利益关系,也只有凋零。
连莛或许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他扣动扳机,子弹洞穿了那个一小时后即将成为他妹夫的男人的头颅。鲜血潺潺地从那个小洞里流出来,不多一会儿就染红了白色的新郎服。
连晔呆怔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目光空洞的看着触目的红色,艰涩的声音问:“为什么?”一个星期前他们还在一起商量婚礼,昨天还在安慰她不用担心被欺负,他会永远护着她。而现在,她最爱的人在他们的婚礼上死在她最爱的哥哥手上,为什么?
连莛看也没看地上的人一眼,沉静的盯着连晔的脸,声音听不出喜悲,“老大刚传来的消息,他趁着你们的婚礼安排手下□□,老大因此重伤。”看着连晔不为所动的样子,连莛眼中一片沉怒,开口,“最重要的是,他也是造成爸爸妈妈身死,黑帮几乎崩溃的策划人之一,所以,我绝对绝对不容许你嫁给这样一个人。”
“你胡说,”连晔忽然抬起头,厌恨的瞪视着她的哥哥,声音尖利刺耳,“你不过是不想他得到黑帮,什么策划人之一,他只不是个外围的小卒,他根本不能改变……”
“最重要的是你爱他,”连莛打断连晔尖利的声音,脸色阴沉仿佛要吃人似的,“你爱他所以你相信他说的所有话。明知道他也是凶手却瞒着我还要和他结婚;明知道他在□□帮的主意却不言不语反而支持。连晔,老大继承人的身份,是爸爸指定的,谁也别肖想。你不仅背叛了我和老大,还背叛了爸爸妈妈。”
“我没有,没有,没有。”连晔嘶喊道。
连莛看她一眼,抬步往别墅外走去,“小晔,你需要冷静冷静,冷静下来了,再回来吧。”
连晔情绪低沉下来,目光沉痛而冰凉,含着哭音,“连莛,你毁了我的幸福。”
我将有挚爱的爱人,宠溺我的哥哥,可是你让所有都毁灭了。
“小晔……”
毁灭你世上唯一亲人的幸福,“连莛,你够狠。”
“然后呢?”教主大人揽着连莛的腰,脸蹭蹭连莛的脸,眯着眼,颇有些不爽的问。
连莛回忆了下,带着些后悔,些许无能为力,些许茫然,道:“然后,小晔就失踪了。我把黑帮全部丢给老大,世界各地的找她,可是就是找不到,怎么找也找不到,突然就,不见了。”
“后来想想,其实饶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老大也说了没关系的。”
“那你后悔过吗?”
连莛一愣,坚定地摇头,“没有,留下他可以,他大概是不会对我和连晔下手的。只是老大定是再也睡不得一个安稳觉。本来用黑帮困住老大就是我的错,再留那样一个隐忧,那就太对不起老大了。”
教主大人更加不爽了,他想连莛的眼光只会落在他的身上,而不是那个连莛嘴里很好很好他眼里却不识好歹的连晔,或者带着愧疚的老大。瞥瞥怀里的人略微茫然的神情,知道他是被生生不离折腾的实在累了,不然今天不会告诉自己这些往事,也而不会露出这么多情绪。于是,对引起连莛这些情绪的连晔更加没好感。
“想开点,对于你以前那个世界来说,你不是也找不到了吗?或许你妹妹和你一样,也到了另一个世界了呢。”
不然还能怎么想,“只是,有时还是忍不住想,如果小晔也在这个世界就好了。”
教主大人撇嘴,还是不要了,这个世界,连莛只要有他就够了。想到很久前的一个人,换话题,“因为你妹妹未婚夫的关系,所以你不信任感情,特别是一见钟情。”
连莛冷笑,“只是一面之缘就可以付出真心,这样的真心谁敢要?再加上利益仇恨,一见钟情,什么都不是。”
一见钟情不感冒,那就只有日久生情。几乎在连莛刚穿越过来时,两人就相遇了,这些年基本没分开过。要论日久,谁能比得过他?呃,兄长和小连莛好像也相处日长,且感情不浅。不然,从现在开始,分开兄长和连莛,这样,和小连莛相处最长的就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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