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吗？”他有些疑惑。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是一个天才。”我看着投影上的人像，超严肃，“我也没想到我会在这个地方上开挂。”

　　“……你倒是先开了枪再说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训练场的波本无语吐槽。

　　中原中也和我说过，要让敌人瞬间死亡连抽搐的时间都没有要打鼻子，不过我应该是不知道这些知识的，所以……把狙击/枪往上微微移动，我打算打眉心。

　　大概是需要狙击镜作为媒介，我刚刚肉眼都看不见那个黑色十字，在对准眉心的时候黑色的十字加粗且不再大小变动，扣动扳机。

　　砰——

　　正中眉心。

　　训练场静默了一瞬，我放下狙击/枪，用求表扬的神情抬头看向苏格兰。

　　“你真的很厉害了。”苏格兰感叹，我看到他脸上不知道是欣慰还是难过的神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件事。

　　“接下来你自己调整焦距，再开一枪。”琴酒动作迅速地扭动了一下按钮。

　　如果出现加粗的黑色十字则表示已经瞄准目标，我把旋转按钮往右又转了一点，如我所料的那样这次连人像都没有打中。

　　“所以刚刚是因为苏格兰调准了焦距她才能打中的吗？”贝尔摩德举起狙击/枪看了一下，“准头不错，但是别的还要训练。”

　　“不过格兰威特主要负责情报方面，狙击的话有基安蒂和科恩，不是吗？”波本耸了耸肩，“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厉害了吗，感觉我这个前辈要被比下去了。”

　　300码也是，要调好狙击镜我才能打中目标，只要自己调焦距的话子弹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作为一个狙击手，总不可能会有人跟在旁边帮你调焦距，判断距离再根据现场环境微调又需要常年的经验累积以及艰苦训练。

　　最后我还是安心地做一个情报人员。

　　“大哥，我告诉你一件事。”看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什么监视器监听器，别的人也都不在视线范围内，我才拽了拽苏格兰的袖子，让他弯下腰，我有事情要告诉他。

　　“怎么了吗？”他配合地弯下腰。

　　凑到他耳边，一手护在嘴边，我小声地对他说道，“其实刚刚我是故意打不中的，狙击镜焦距我特地调偏了一点。”

　　“……为什么？”

　　“嗯？”我茫然地看向他，随即解释道，“不然的话我就要被培养成狙击手，我觉得自己当个情报人员就很不错了。”

　　我辨不清苏格兰的神色，他垂下头，细碎的刘海略微遮挡住眼睛，留下淡淡的阴影。他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因为你是我大哥啊，而且刚刚你好像有点不高兴，是不想要我当狙击手吗？”我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因为我们同为二五仔啊，我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了，大家可以坦诚相待谈一谈合作事项。呃……先让我想想关于我是怎么知道他是卧底这个问题的。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给任何人，特别是不能让琴酒和贝尔摩德知道。”他将手掌压在我的脑袋上，苦笑一声，“真害怕会辜负你的信任啊。”

　　不不不，只要你不投敌，就不会辜负我的信任。

　　标签上暂时没有【叛徒】或者【双面间谍】，所以他应该还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公安。

　　我主动转移了话题，“对了，厨房里没有菜了，大哥你今晚想吃什么，我们等下一起去买菜吧。”我觉得自己总能把谍战片变成美食番。

　　“今晚我带你出去吃饭吧。”他弯了弯眉眼，“西餐可以吗？”

　　“嗞啦嗞啦的牛扒吗？”我想了一下，觉得非常好。

　　“这又是什么形容词。”苏格兰失笑，“你喜欢西餐的话我下一次再带你一起去啊。”

　　“不了不了。”我摇了摇头，西餐很贵的，我打算攒钱买个房，这样就可以不用住这里了。虽然也是苏格兰请我，但事后我还要送回差不多价格或者心意的礼物，还是自己做饭吧。

　　“就当做谢谢你一直为我们做饭了，不用再回礼了。”苏格兰无奈地揉了揉我的脑袋，“你喊我大哥，我请你吃饭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总是这么生分，反倒让我觉得难做了。”

　　“别人送你的东西收下就可以了，无论是因为真情还是假意。真情的人不需要你的回礼，假意的人就更加不用去在意他了。”

　　我记得，中原中也好像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牛扒很好吃，我吃的十分满足。

　　苏格兰在回别墅的路上也再三强调了他不需要什么回礼。

　　“嗝。”好吧好吧，既然是你的要求的话。

　　“早点回去洗澡休息吧。”他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明天可能还会有训练呢。”

　　“我知道了。”我乖巧地应道，在楼梯口和他分开了，从口袋里掏出房间钥匙，开门开灯，之后……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神色如常地进了房。

　　有人进过我的房间。

　　这是我和苏格兰出去吃完饭回来，才打开房门就发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