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员们甚至不知道“风信”这个名字,到底是团长给予她的还是她的父母给她的,就知道给她食物与房间,就逐渐供她长大。
……话题回到任务之上。
当时的风信才仅是十几岁,就获得了来自团长委派的单人任务,她需要一个人驾驶飞船前往遥远的银河系抹杀一个组织的逃犯。这对风信来说是一件简单不过的事情,毕竟自从加入春雨以来,她的工作无非是破坏与使用能力,这些对夜兔来说都是手到拿来的事情。
而风信脑子也不蠢,虽然她不喜欢与团员往来,但察言观色以及侦查出目标所在的能力还是有的,如此,任务的过程进行得非常顺利。
她成功在遥远的星球上找到那个夹带私逃的团员,在一瞬间就使用组织指明的方法将人杀死,再把尸体装在袋子里带回组织示众,警惕手脚不干净的成员。
她记得那个任务的一切流程是真的很顺利,估计她提着强敌的尸体回去,团员还会因为她的表现而给她的晚饭加好吃的,提督也会夸赞她吧。
虽然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甚至对于船舱内弥漫着尸体的淡淡铁锈气味感到腻了,她的表情还是毫无波澜地驾驶着飞船,笔直地朝着春雨在宇宙的要塞归去。
然后就在这路上,她出事了。
一个飞船无法预测的宇宙夹缝忽而在她无法回避的距离内出现,而随着眼前所看的银河系被逐渐扭曲,一个黑黝黝的窟窿就在宇宙之中出现了。
风信知道那是什么……按照书上说的,那是拥有扭曲空间能力的宇宙现象——黑洞。
那是一个漆黑的球体,纯黑得仿佛能把一切都吸进去。
那个球体就这样突兀地存在于风信所在飞船的面前,无声地把身边的一切逐渐吞噬,拖进黑暗之中。
而那明明是来自深渊的让人不安的事物,但对那一刻的风信而言,她竟感觉那是她那一辈子看过最为神奇美丽的事物。
仿佛能把一切引领往终焉的纯黑,不带一点杂质的纯黑。
……在那里面,会存在宁静与安心吗?
在霸道的纯黑忽而出现在她的面前时,风信发现自己手上的控制按钮已经全都失去作用,她无法把飞船掉头,能做到的,只是看着自己逐渐被黑洞的引力吸引往那个漆黑纯粹的球体之中。
然后,完全委身于黑暗。
……
一阵强烈的压迫力与让人绝望的黑暗在骤然间笼罩着风信,在不带任何一丝光明的空间内,风信只能坐在飞船内聆听那些碎石屑撞击船身的声音,任由强烈的窒息感将她吞噬。
方才她因黑洞而感觉到的美丽与惊叹很快被心中的恐惧感所掩盖,黑洞确实是美丽的,但这伸手不见五指、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纯黑让她过于绝望,她拼命地伸手捏着自己的皮肉,就希望借着疼痛去提醒自己的存在。
她还活着,她要活着。
她在这个黑暗当中还活着,她是存在的。
她不断这样告诉自己,但因为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声音,感觉不到尽头……她心中的恐惧感只是越来越厉害。
然后,也或许是她的呼吸实在太急促而夸张,过呼吸而精神紧张的她,很快就因为缺氧而跌倒在船舱的地板上。
感受着地板传来的彻骨冰冷,风信贪婪地抚摸着地板那真切的触感,然后,在那完全看不见尽头的黑暗之中,她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
……然后,再一次醒来,她就已经出现在那座陌生的岛屿之上。
在飞船完全被损毁之后,风信一个人坠落到某个海面,并且抓紧她的遮阳伞,漂浮着来到一个与世隔绝的绿岛之上。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九死一生的风信迷糊地睁开眼睛,眼前所见的是一座高耸的建筑物、灰沉的外墙与无人的海湾,这一切突然得叫甚少到海边的她感到了一瞬的困惑,但却不是不行动的理由,于是,她就虚弱地用遮阳伞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然后,又瞧见无数个枪头,居然直指着她的脑门。
风信瞳孔猛地收缩,又反手将遮阳伞直接打开把无数滚烫的子弹直接拦下,然后在岛屿上与那些研究所的人员来了一趟长达数小时的逃窜。
只是,即使风信一开始成功躲避了所有攻击,但失去飞船的她不论如何都无法在岛屿上找到离开的的方法——
只见整个岛屿小的可怕,小得只要回头看去就能看见地平线,而波光粼粼的海洋虽然安静,但风信却能感觉到,在那寂静的海面之下,蕴含着许多散发着杀意的海洋动物。
战斗直觉敏锐的风信很快就发现自己失去了逃跑的方向——而也兴许是因为她早在黑洞之中透支了体力,她很快就无法承受额外的逃脱战,被研究人员以数根麻醉针放倒了她。
她再一次昏睡过去,然后再一次醒来,就已经被告知自己已经被注/射了慢性毒/药,从那天开始都不得不逗留在研究所的岛屿上为研究所工作了。
被突然赋予枷锁,风信曾经挣扎,希望能够回到春雨的要塞里,但她却发现失去飞船的自己,只是一个哪里都去不了的囚鸟。
于是,她就这样在研究所里面留了下来。
……
“姐姐,打针很痛,我能不打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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