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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找人对于火影中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或者可以说再简单不过了,仅仅是通灵出一条忍犬就可以解决。可是柱间还是很忐忑,因为他面对的是自己倾注最多疼爱的小女儿,人从来都是偏心的。很快就知道火蓝身在终结谷,这既在料想之外,却也在料想之中。柱间让真火先回去告诉水户不要担心,而且这件事情他要一个人解决,真火听从。
这是柱间自终结谷之战后第二次来到终结谷,第一次是两座雕像刻好的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其实并不是因为终结谷是他杀死挚友的地方。那一战之后他第一次来到终结谷,想到的不是斑濒死前无力地躺在水中对他说“柱间你变了”的模样。他对于自己杀死宇智波斑感到心痛、悲伤,然而他从未后悔过。就算重来一万次,千手柱间会毫不犹豫选择杀死宇智波斑一万次,这一点既不会因为十五年前死去的千手真央而改变,也不会因为现今知道了真相的火蓝而改变。柱间想到永远都是那个场景——斑说,你是知道的吧,没有人能站在我身后。来到终点之处,却总是抑制不住地想起的是分道扬镳的起点。
千手柱间站在火蓝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就是停住了,停在了那个微妙的距离。如果是其他事情,他会以一个心无芥蒂的状态去谋求与对方的相互理解,但是他面对的是火蓝。千手柱间虽然天真,但并不是傻瓜,他明白这世间也有无法用诚意化解的心结,继宇智波斑之后,又出现了让柱间产生这样的想法的火蓝。其实对于此刻的柱间来说,一味的诚意只会沦为一种敷衍。因为千手柱间从来不缺乏的,就是诚意。他可以用这份诚意来建设木叶,可以用这份诚意与其他四大国交涉,却惟独不能用这份诚意去催眠这个孩子。她需要的不是诚意。
火蓝知道柱间站在自己的身后。那股温暖灼热并极具生命力的查克拉无论到哪里,都是如此独树一帜,如此不容忽视。但是她没有做任何表示,不光是行动,包括她那张柱间看不到的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改变。
其实对于火蓝来说,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情况,她早就清楚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之间的关系的起始。从开始火蓝就知道千手柱间的博爱与豪爽,从开始就知道他是太阳。就算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就算知道自己是宇智波斑的孩子,火蓝也毫不怀疑千手柱间对自己的情感。
但是,火蓝从原来开始就不排斥宇智波斑,她也并不执着于木叶。她对于宇智波斑无特别的反感,对于木叶也无特别的好感,这对于千手柱间来说是一个危险的思想,他不会允许任何动摇木叶。火蓝同样比任何人都清楚千手柱间守护木叶的决心,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动摇。
☆、一线之隔
僵持着的时间飞快地流逝着。朝阳崭露头角,日出的光芒耀眼却不刺眼。火蓝起身转过身去,看见不远处沐浴在朝阳之光下的千手柱间,果然他是最适合阳光的,但是尽管风采不减却也难掩面容的憔悴。
人总有一种反叛心理。哪怕是一向温和的火蓝,也有反叛的倾向。如果现在她选择像当年的宇智波斑一样成为一个复仇者,那么下一刻她是不是也会像当年的宇智波斑一样无力地躺在这终结谷的水里奄奄一息直至被确认死亡。于是她的反叛就是想试一试这种后果发生的几率是不是百分之百。
“无论什么人,只要损害村子,哪怕是我的朋友,兄弟,甚至是孩子,我都可以杀死。”火蓝看着柱间,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他说过的这句话。
“火蓝,跟我回医院。”柱间率先开口。
“初代大人”,她艰难地开口,声音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如果我说,我要向木叶复仇,你要怎么办。如果我假意跟你回去,伺机报复,你要怎么办。如果今天在这里,你放过了我,将来我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情怎么办。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爸爸你,我对木叶并没有热情。”一双写轮眼波澜不惊地看着柱间,听不出是什么样的语气。
静静地。静静地。等待千手柱间的反应。
突然,柱间的查克拉暴涨。
啊,原来这就是忍界之神的压迫感,火蓝想。看来要被杀死了,她想,这次柱间应该不会再被扉间说天真了,他做出了对木叶而言最好的选择。
十五年的父女情深,仅仅就因为一句话悲惨收尾,还真是讽刺啊。
火蓝,不要哭,爸爸在这里。火蓝,爸爸错了,给我点回应啊。火蓝,不要忘记,你是在大家的爱与期望中出生的孩子。过往的点滴涌现,就这样结束了,稍微有点不甘心呢,或许还有些寂寞。都要死了,就承认吧,其实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闭上眼睛。不想看见自己的太阳杀死自己时的模样。
“任性也该有个限度!你这孩子到底在别扭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千手火蓝!!”没有迎来想象中的致命一击,却听见了从未对自己发过火的柱间的怒吼。
“不要认为是我女儿的话,就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以为我舍不得处罚你吗!千手火蓝你给我适可而止!现在给我乖乖回医院!”咆哮还在继续。
柱间走过来一把拉过火蓝的胳膊,硬拖着火蓝就往木叶的回路走。他是真的生气了,查克拉还在暴涨中。这次火蓝惊讶了,她没有想过柱间会是现在这种反应。她想就算柱间不杀自己,也只会先好言相劝,实施怀柔政策,因为他疼爱自己更多是愧疚,却没有想到他就这么□□裸地呵斥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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