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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们都整装待发,随时准备上战场。战争的局势非常紧张,村子的外围地区变得比以前更加不安宁。火蓝一直跟随着扉间和队友们,他们的组合在战力上所占的优势还是比较大的。到了这种缺人手的时候,火蓝便是一个人当两个人用,既是作为战斗人员,又是作为医疗忍者。原则上说,医疗忍者该竭尽全力保护自己退居二线,但是浪费了火蓝这样效率极高的战斗力实在不是上策,加上她不结印便能治疗,于是可以破例。
火蓝也不再像从前一样坚决只用剑,而是两者结合,毕竟她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她才没有什么武士精神。整日的腥风血雨让她感到恶心想吐,但是同时也习惯着这样的节奏,现实逼着她不得不习惯。
千手柱间的身体更加恶化了,那样强大的人终于支撑不下去了,开始了缠绵于病榻的日子。再叱咤风云的人,到了生老病死这些事情的面前都是无力的,忍界之神也无例外。无论从现实看,还是从漫画年份上看,火蓝都深刻地知道,柱间的日子不多了。她由原先的焦虑转为了现在的恐惧。但是她还是奔走于战场中,这是唯一还能令千手柱间感到欣慰的方法了。她选择了和在铁之国时同样的方法,她永远是那个理性多于感性的千手火蓝,她明白对方想要什么。于是她再次选择了对自己最残忍的方式。
木叶十三年四月。战争仍然未结束,但是看来已经进入后期阶段。
有一天火蓝刚经历了一波敌人攻击,休息期间,扉间接到木叶的消息,脸色阴沉。
“火蓝,你现在回木叶。”扉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对火蓝这样说。
她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攥紧了拳头,低声说:“我知道了。”
她用飞雷神之术赶回了木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中。开门便见千手柱间的病容,她走上前去。旁边还有水户、绫和真火。
“爸爸,抱歉,我回来晚了。”
柱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她紧紧握住柱间的手。眼泪根本就毫无预警地哗啦哗啦掉下来,和宫城武藏死时候很不一样,那时候她尚且还能拼死忍住。这一次却怎么也无法止住眼泪了,眼泪像急雨一样滴在柱间的手臂上。可是她却不肯死心,非要扯出笑容来。
“阿拉,我这是在干什么,爸爸你别误会我才不是哭什么的。我只不过是……”
“火蓝,能陪你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也没给你过,我这个父亲太失职了啊”,他笑得一脸温和:“要是能重来一次,一定要给你过。”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啦,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真是……太天真了……”她的声音颤抖着,说了几句就说不下去了。
“火蓝,不要哭,爸爸在这里。”柱间摸着火蓝的脸说。
最能让人哭出来的话语便是不要哭,同样的话语,隔了十七年,场景已经截然不同。火蓝现在的心脏跳得厉害,一会儿像是掉进了冰川,一会儿又像是被火炙一般灼热,两者状态不断交替着,加上又哽咽着,她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一直不曾停下的眼泪诚实地昭示着这个名叫千手火蓝的少女此刻精神上的煎熬。
但是她依然顽强地抹着眼泪,因为她的太阳对她说,不要哭。左半边的脸上的眼泪渗进柱间的手掌中,凉凉的。火蓝便努力擦拭右半边的眼泪,可是她有些忙不过来,因为眼泪涌出来的速度比她擦得要快,很快她的袖子就晕满了她的泪水。
“让你不要哭看你忍眼泪的样子我就心疼,可是看你一直哭个不停我也心疼,真是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很好……您不要……担心……”她好不容易才挤出了几个字。
“火蓝,你一直是我的骄傲,收养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骄傲的事情。”柱间的眼里也闪烁着泪光。
“我不要你死……爸爸你别死”,火蓝再也无法无言流泪了,她边哭边喊:“明明不该活在这世上的人是我,为什么要你这么早就……这个世界太不合理了……爸爸你别死,好不好……”她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火蓝,仔细听着,和斑与真央的死无关,我一直一直都爱着你,就算我死了,你也要知道我一直都爱你,你是我最爱的女儿。”柱间的气息慢慢弱下去。
“爸爸,一直以来……真的……真的……对不起,谢谢您!”
柱间闭上了眼睛,手垂了下来。
那双漆黑如黑夜,却明亮如阳光的双眸从此陨落,再也不会睁开。
静躺在那里的那个人再也无法对她微笑,再也无法背着她穿过木叶,再也无法和她一同过生日,再也无法被她三言两语就哄得很开心,再也无法陪她走完一生。
从此,千手火蓝永远失去了她的太阳,那个温暖了自己整整十七年的太阳,无论是她初到这个世界,还是她成长的点点滴滴,抑或是她离开的五年里,再或是她心灰意冷一心求死的时候,太阳从来不曾离开。
那时候,她不是不知道太阳也有死去的一天,可是她还是自动忽略这个原本不算很久以后的事实,享受太阳还在她身边的每一天,潜意识里总觉得太阳不会离开她。因为,因为,那可是太阳啊,太阳怎么会消失呢?太阳会永远挂在这片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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