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一回，破绽太多，主君也替她掩饰不了，索性先关在柴房里，不许任何人探视。又带了众人搜常氏的屋子。最后在常氏收着铺子地契的柜子里发现一个可疑的盒子，又发现了不少装着毒蛇毒蝎等活物的罐子。齐衡想起岳绮罗曾说过，这些都是平日里喂养蛊虫的养料。

　　得了这些证据，又有齐衡手里的蛊，虽说盒子谁也不敢动，都等着岳绮罗醒来处置，不过这些证据足以宣判常氏的死刑了。

　　一大家子忙到了中午，也都没心思吃饭。齐衡回了屋子，把睡得正香的岳绮罗从被自己捞出来：“月儿，常氏的证据找到了！”

　　岳绮罗听此也没有了睡意，翻身下床收拾一下就赶往了大堂。

　　大堂之上，才听到的信儿的齐瑾跪在地上哭嚎，求主君饶了他母亲。那哭腔沉稳有力，显然前日那区区小蛊并没有伤到他。闻声而来的大公子夫妇也在一旁坐着。

　　齐衡到了大堂，对着主君一行礼：“大伯父，月儿过来了。”

　　主君连忙问岳绮罗的伤势如何，得知无事才松了口气，若是齐国公府的未来大娘子在这出了什么意外，要他有何见面见自己的二弟一家！这都是怪那个毒妇常氏！

　　齐衡把从常氏房里搜出的盒子交给岳绮罗，岳绮罗打开一看，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她今早误食的，是子蛊，盒子里的，是与其配对的母蛊。又是一对长生蛊。这下，常氏的罪名坐实了。

　　主君把常氏带到堂来，常氏见了那些证据，对自己的行径供认不讳。

　　她交待着，齐瑾幼时体弱多病，大夫都说活不过五岁。常氏心疼儿子，带儿子去附近的寺庙祈福，祈求上天可怜，给他儿子一条生路。归途中遇到了一个自称算命先生的老者，老者说，自己的儿子不是不能救，常氏便哭着求着老者告知救儿子的法子。那老者见常氏可怜，就给了她三蛊。其中两对就是长生蛊，另外一个是前日里齐瑾身中之蛊。男子教了常氏中蛊养蛊的方法，这才离去。回到府中不久，大公子齐烁便从汴京回家来了。常氏心疼儿子，想着不如试试，就用齐烁开了刀……

　　常氏在那里自顾自讲着，一旁众人确是各有心思……齐瑾在那里怔怔的，原来自己这十几年的命都是从大哥那里借来的……大伯母哭喊着要常氏的命，称你的儿子活不成，就要害我的儿子性命吗……齐烁夫妇在那里一言不发，不知想些什么……场上一时混乱的紧，最后主君发了火，才算清静下来。

　　岳绮罗问常氏：“若下蛊的人是你，你又为何要害自己的儿子？”

　　常氏道：“是先生告诉我，因蛊而死的人，死相会非常难看，明眼人一瞧就瞧得出来，所以为了撇清关系，不如趁这两天让我瑾儿也中一回蛊……”

　　岳绮罗又问：“你就不怕四公子救不回来吗？”

　　常氏慌忙道：“不会，先生教了我解救之法，本来只是做戏，伤不了我儿根本，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你……”

　　一旁的齐瑾终于听不下去，哭诉着常氏：“小娘！你糊涂啊！你为何不告诉我？早知道我的命是从大哥那偷来的，我不要也罢！”

　　常氏倒是急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可知我为了你能活着娘废了多少心血！你这个傻孩子素来与大房交好，我要是真告诉你实情你又该如何自处啊！”

　　岳绮罗不爱听这种母子诉衷肠的画面，打断道：“常小娘，我且问你，你屋子的结界是何人所设？”

　　那常氏疑惑道：“什么，什么结界？我并不知情啊！”

　　岳绮罗瞧着常氏不像说谎，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也没必要说谎，索性又换了一个问题：“交给你蛊虫的算命先生，你可知他如今在哪？”

　　常氏慌忙了起来，犹犹豫豫到：“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我怎知他在哪？”

　　岳绮罗上前一步，逼问常氏：“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常氏哭唧唧的：“那是救我儿性命的恩人！我怎能告知与你！”

　　岳绮罗讥笑道：“恩人？呵呵，你可知你的这位恩人骗了你什么！”

　　岳绮罗又道“虽叫长生蛊，却并不能给宿主长生，当子蛊死后，母蛊的宿主也会死，你不知道吗？”

　　常氏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这才，才……”

　　“才把主意打到了小公爷身上？”

　　“是……”

　　主君大怒，狠狠踹了常氏一脚：“毒妇！”

　　常氏本就娇弱，现在被主君的一脚踹的瘫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劲。齐瑾心疼母亲，爬过来抱着常氏入怀。

　　岳绮罗又道：“可是你不知道的是，长生蛊只为蛊主效命，即使四公子身藏母蛊，蛊主也会抽掉所得大半的气血以供自身。不然大公子少年时身强体壮，怎么会这么快油尽灯枯！”

　　常氏的惊恐蔓延全脸：“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一直当他是恩人，他怎么会骗我呢！”

　　岳绮罗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以，他是谁？”

　　第25章 归途（一）

　　常氏颓废的流下了泪水，这么多年的苦心折磨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常氏认命道：“他，他……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