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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回到齐国公府已经过了晌午,此事体大,郡主并没通知齐衡,只是让婚礼有关人等停了动作。
回了房,齐国公才敢问郡主:“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邕王府说退婚就退婚?”
郡主落了座:“谁知道邕王府想的是什么狗屁!前儿又绑了人又逼婚,说一出是一出的。”
齐国公问:“你不是去了邕王府吗?给了什么说法?”
郡主道:“说起来也奇怪,今日我瞧着,邕王妃那脖子上红了一圈。虽然用袍子挡着些,但我也看的真真的。嘉成县主更是面都没露,听下人说是病了,从昨夜里睡到现在,怎么都叫不醒,听那意思,怕是县主染了什么急病”
齐国公:“竟有此事!想来也只能是害了病,要不怎么能如此急促就退婚。”
郡主道:“左右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幸好顾忌官家,当初订亲也没大张旗鼓,这事算了就算了吧”
齐国公:“本来整这一出就对他邕王府没什么好气,索性再没什么瓜葛了,如此甚好!”
齐国公又道:“我得去与衡儿说一声,省的儿子终日闷闷不乐……”
“你且回来!”郡主急忙叫住齐国公,:“你现在告诉他此事,他能立刻找那个盛家庶女去!这才安分几天,且等几天再告知他吧。”
齐国公却不愿意了:“当初衡儿要娶盛家姑娘,你横竖不让,若那时你早提了亲,哪还有邕王府这档子事……”齐国公在郡主的怒视之下声音越来越低。
郡主一拍桌子:“你以为那是我早同意就能避免的事吗!衡儿早就被县主看上,就算那庶女嫁过来,做了大娘子,可若是邕王府有心,要了那庶女的命,难道就比现在的境况要好吗?”
齐国公:“那照你这么说,没了县主还会有其他贵女,我们衡儿岂非一辈子难得所爱?”
郡主叹了口气:“我又如何不想让他一生和乐,可他生注定背负这样的家世负担,如何能随心决定自己的婚姻?我这也是为了他好,他该早些认识到自己肩上重任。”
“诶,只可惜衡儿风华正茂……诶”
房外,那人站了良久,自嘲的扯了嘴角,还是转了身。父亲母亲说的没错,无数的政治联姻,这便是齐衡此生宿命。
难道这辈子,我齐衡便不能随心而活了吗?
六妹妹,你我今生终究是有缘无分……
解决了齐衡的烂桃花,岳绮罗心情大好。
伸个懒腰,摇身一变,便是一副大户人家姑娘的装扮。心里念着元若,欢喜的紧,恨不得赶紧飞身去他身边。可一想到,齐衡如今不是沈夜,并不记得自己,每回看他那一副疏离的模样,直让人想霸王硬上弓!
岳绮罗又有些恼怒,两千年久,世间万物,怎么却偏偏看上了这个磨人的!岳绮罗默默安慰自己:“我选的,我选的,我活该!我活该……”
此刻,齐衡心里很乱,与明兰的缘分便到此为止了吗?想着以后还会有如嘉成县主一般的人却觉得一阵心烦。自打不为走后,母亲就塞给他个新人,时时刻刻如看贼般。齐衡也再不与下人交心,总怕会有第二个不为。所以,齐衡此刻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秉退了下人,独自驾马去了郊外散心。
初春,正是万物悄然生长的好时候。
岳绮罗到了郊外,就看那人立于湖边。岳绮罗自认没什么文采,与其读那些文邹邹的诗经古文,不如画几张符来的实惠。眼下看着齐衡,却有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想必说的便是如此情景吧。
岳绮罗轻手轻脚来到齐衡身后,从后捂住齐衡的眼睛,齐衡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如其来的温润小手的触碰让他浑身一震。心中浮现的第一个人便是六妹妹。齐衡握住那手,转身看身后之人。
不是六妹妹……
岳绮罗没有忽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眸子黯了一黯,也只是一瞬,又扬起笑脸:“齐小公爷,这是把我当成你的六妹妹了吗?”
齐衡被人戳破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岳姑娘,怎么这么巧?你怎会在这?”
“我来找你啊”那声音不假思索,语气诚恳又自然,倒是让齐衡想起那日女子的那句“我要你,以身相许!”
齐衡干笑一声,岔开话题:“岳姑娘似乎真是天上仙子,似乎每回都知道在下所在”又似乎每回都能给自己惊喜。当然,后半句齐衡并没说出口。
岳绮罗似乎没听懂齐衡话中质疑,答道:“我想见你,所以你在哪我都知道,我想你便来了,哪那么多问题!”
齐衡是个彬彬有礼的公子,周围的女子大多也是温婉含蓄,显然有些不适应岳绮罗的直言直语。齐衡的脸红了。
岳绮罗艰难收回了自己如狼似虎的目光,问:“邕王府不是退婚了吗,为什么小公爷看起来还是如此阴郁?”
“此事我父母还未曾公告,岳姑娘是如何得知?”齐衡心中突然有了答案,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是姑娘……?”
岳绮罗勾唇:“略施小计而已”算是承认齐衡内心所想。
齐衡惊喜万分,难掩笑意:“岳姑娘,两次大恩,该,该让元若何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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