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子?好啊!”劳安迪笑着“断章取义”。
“嗯?”陈悠在心里暗暗记下数字:第三次了——怎么这么喜欢“话里有话”?天王属性自带撩人技能?
送走劳安迪,陈悠回到自家卧室,抱着黑白毛色的狸花猫,躺在枕头上和李亦然聊微信——她还得时刻记得,摸过猫的手,清洗之前千万不能再沾脸,一沾就过敏、起红斑,沾到眼睛会发痒、沾到鼻子会流鼻涕。同样过敏体质的小妹和她家的泰迪犬也是这种相处模式。
李亦然问:“说了吗?”
陈悠反问:“说什吗?”
李亦然不信:“没说什么?”
陈悠不解释:“说什么?”
李亦然先沉不住气:“跟他打了一晚上哑谜?又跟我这玩儿文字游戏续摊儿呢?他今天生日。”
“我刚知道,”陈悠觉得李亦然在娱乐圈可能真没白混,“您比我这粉丝还清楚。”
李亦然嘚瑟:“制片人的功课不能不做,演员生日、籍贯、毕业院校、代表作品,和谁铁磁、谁塑料,必须滚瓜烂熟,就指望在片场送惊喜、搞事情、发通稿、蹭热度、省宣传呢。”
陈悠不屑:“商人。”
“您直接说市侩呗?”李亦然觉得陈悠措辞还真挺客气的。
陈悠矢口否认:“我没说过。”她虽然是那样想的,但绝不会那样说出来。
李亦然试探口风:“生日,结束通告第一时间就想见你,不会不明白什么意思吧?”
陈悠觉得这个事情,还是搪塞过去比较好:“想多了,单纯欣赏老板厨艺,扫码吃饭。”
“说正经的,要是真没那个意思,赶紧跟他讲清楚,别祸害圈儿里硕果仅存的明星榜样。”李亦然相信,劳安迪人不错。
“他不问,我都没机会直截了当拒绝。”陈悠整晚都没听到劳安迪提出任何实质问题。
他问没问,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李亦然断言:“是狐狸,早晚露出尾巴。”
陈悠一个激灵:“狐狸说谁?”
李亦然觉得自己早已看穿一切:“跟你哥就别玩儿聊斋了。”
大狐狸盯上小狐狸,小狐狸还要假装自己是个披着兔子皮的仓鼠。
星期天的购物广场,陈悠如约和李亦然带着润宝,一行三人吃喝玩乐。刚看完一场电影,李亦然一手牵着小女孩,一手插在衣袋里,大拇指习惯地露在衣袋外。陈悠漫不经心地跟着父女二人,一边看橱窗里的陈列,一边四处张望,寻找抓娃娃机——润宝最近对这个游戏上瘾,李亦然也终于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指哪抓哪、一抓一准。四下扫视之间,她突然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劳安迪?脸上多了一副玳瑁色边框平光眼镜的劳安迪。
四目相对,劳安迪也认出了他们,笑着走过来:“这么巧?”
“是、好巧,”乍然遇见,陈悠有点懵,“李亦然、劳安迪,不用介绍吧?”
李亦然客套:“影帝,久仰。”
劳安迪恭维:“李先生这几年的大作,我都看过。”
“其实……”陈悠听出来这两位的对白不太走心。
润宝突然细声细气地介入:“李亦然,我走累了,也渴了。”算命的说,润宝面相“父母缘浅”,成年以前对父母可直呼姓名,才好养大。
“您三位不用这么假吧?”陈悠低声抱怨:刚在电影院里坐完,没走几步呢。
李亦然用目光示意休息区:“你们先坐,我去买饮料。”
劳安迪没有一点“影帝”架子,亲力亲为惯了:“我帮你一起。”
李亦然笑了:“不用,坐吧。”几杯水而已,我一八一的身高不至于拿不回来。
陈悠安置润宝坐好,向劳安迪直言:“第一次在食堂以外看见你,还真不习惯。”陈悠留意张望了一下,周围没有镜头,她还挺怕突然上个头条《劳安迪隐婚生子石锤:一家三口逛商场》什么的。
“我常到这边,大家都习惯。”用劳安迪的话说:早混成街坊,熟得连拍照也拍腻了,出于礼貌,就没人围观“普通市民劳先生”了。
润宝好奇地问:“安迪叔叔,你是演员吗?我爸爸刚才叫你影帝。”
劳安迪照顾小朋友的坐高,放低身形,笑着回答:“你爸爸太客气,我最近都被人叫‘过气影帝’。”并不完全是冲着陈悠意有所指,毕竟,他是平静平凡得连爆料记者都懒得浪费时间跟拍的人了。
得到肯定回答,润宝放心大胆地说:“我看过你的电影。我喜欢你演绑架犯,绑架的姐姐很漂亮,还帮你一起骗她爸爸的钱。”
那是多少年前的旧片了?劳安迪想起自己那时仍属青涩的演技,没想到竟然还有幸遇见年龄这么小的影迷:“哇,剧情这么复杂你都看懂,还说这么清楚,你真棒!”
“你演的好。”润宝丝毫不掩饰对劳安迪的喜爱:“我刚才还看了《流浪天王星》。”
“你看科幻电影?很多人看不懂。”劳安迪说的是实话,很多大人都看不懂的电影,只有孩子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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