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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欢阿福,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就像他没有办法把布鲁斯跟父亲划上等号,他也没法完全把阿福当成爷爷。或许这就是他跟杰森的差异,“像是”爷爷和“是”爷爷之间那微妙的一线之隔,而这种差异源自于他们两个人不同背景。
“老天,我真的需要一对一指导如何应付臭脾气的小弟弟。”迪克捂着脸哀嚎了一阵,拖着脚步离开杰森的房间,或许他可以再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透过小札联系到康斯坦丁,他可不想光靠两根特制的通电卡里棍就去对付地狱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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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仔细观察着阿尔弗雷德的动作,红酒烩肉卷制作的工序说起来并不复杂,杰森仔细观察过这道菜的构造,但是当他将自己卷的肉卷放入油锅煎的时候总是会散掉,不像阿福做的肉卷每一条都大小匀称又完整。今天总算又有机会看到阿福做肉卷,杰森看得格外仔细,就连捶打小牛肉的次数都在心里默数了。
但他还是无法挥去不久之前,在他说出不想去救亨利鲍威尔的时候迪克脸上的表情。
“阿福……如果某个人明明有能力,但是他却不想帮助坏人,这代表他也一样邪恶吗?”杰森装作在橱柜里翻找阿福指定要的香料,故意不去看管家的眼睛。
“这个嘛,”阿尔弗雷德小心地调整肉卷在煎锅里的位置,确保每一面都被煎的金黄,“我认为,这表示他只是普通人。而我们都是普通人,杰森少爷。只有神才能平等地爱着每个人,也只有神才会在罪人忏悔的时候宽恕他们的罪。”
“但是如果那个人是个英雄的话,他就应该要帮忙,对吧?因为英雄就该这么做。”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再用找寻香料当成借口,杰森捏着香料罐子,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轻松感把它递给阿福。
“尽管许多人会对英雄有更高的期许,但是请您无论如何要记住,英雄也是血肉之躯,杰森少爷。英雄也是有极限的,他们必须要先拯救自己,才能拯救更多人。”阿尔弗雷德说着,兴许是想到了什么(多半是远在欧洲的布鲁斯)叹了一口气,“回答您的问题,我认为是的。如果是英雄的话,他会这么做的。这同时也是英雄为何带给普通人希望的原因之一。”
杰森皱起了眉头。当迪克这样和他争辩的时候,他只觉得愤怒——为什么迪克看不清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这群总是妄想投机取巧的家伙存在,才让许多无辜的人受苦呢?
当阿福这样说的时候,杰森依旧感到沮丧,就连阿福都不懂他。但是更多的和沮丧同时产生的担忧,这是因为我不够好吗?因为我不是一个好人、好英雄,所以我没以办法跟迪克还有阿福产生一样的想法吗?
布鲁斯知道了会因此失望吗?他会不会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会变得跟那些满城乱窜的恶棍一样邪恶?
“为什么?”在大脑可以理清思路之前,杰森的嘴已经主动把他最想知道的问题吐了出来,“这不是矛盾了吗?英雄帮助无辜的人,带给他们希望。但是恶棍、邪恶的家伙,他们就是无辜的人受到威胁的原因,如果我们帮了他们,这难道不是给他们机会去伤害更多的人吗?这样怎么会是给人们带来希望?”
阿尔弗雷德没有急着回答少年的问题,转而将煎的金黄香脆的肉卷从煎锅盛到旁边文火温着的肉酱中,盖上锅盖开始最后的慢炖。老人接着把备料用的小碟小碗浸泡到水槽里,拿起打湿的抹布开始擦洗料理台。
杰森则是主动站到水槽边,拿起菜瓜布开始手工擦洗每一只碟子。两个人都选择在这时候忘记家里的厨房装备有洗碗机这件事。手上有事情做让杰森的情绪重新放松,哪怕只是洗盘子这种机械的小事。
“有时候,邪恶不总是存在于人的个性。有些情况下邪恶存在于一个情境之中,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即使是普遍意义上的好人也会做出可怕的事。”阿尔弗雷德接过杰森洗净的盘子,用干净的软布将它们擦干,“举个例子,二战的纳粹大屠杀是绝对邪恶,并且反人性的举动。但是当我们一一检视那些士兵们,他们的朋友、邻居甚至家人都会告诉你,他是个多么好的人,和蔼可亲,热心帮助邻里,敬爱父母长辈,他绝对不是邪恶的。但是在那样的情境下,他们仍自愿的犯下这些可怕的罪行。”
“嗯哼。”杰森记得他们在历史课上过二战纳粹德国对犹太人的大屠杀,大部分的士兵深深的相信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恢复德意志的荣光,他们是在做正确的事情。怀抱着这样的信念让他们可以毫不后悔的杀死毫无抵抗能力的人,哪怕是蒙懂的孩童。
“而邪恶同样也不存在于血脉之中,杰森少爷,我们或许有‘生性邪恶’的说法,好像邪恶是基因里带来的,这不尽然正确。莱茵哈德海德里希被称为‘铁石心肠之人’,是大屠杀的元凶之一,但是他的亲弟弟海因兹却救了许多的犹太人。” 阿尔弗雷德放下了最后一只碟子,转过身来看着低着头不发一语的杰森,管家在围裙上擦干了手,揽住迷惘的小少爷的肩膀轻轻拍打,“我们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让我们在下一秒成为恶人,也有可能让恶人成为好人。有时候善恶之间需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念头而已。英雄们帮助那些‘坏人’,是因为他们还怀着希望,也许有一天,一个不一样的想法,会让这些‘坏人’们有做出好事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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