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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自己生活如意了,面对母亲对弟弟的担忧,贾珠也开始试着出主意:“弟弟如今的名声这般差,到底还是因为那话出自父亲口中,若是让父亲在外人面前,最好是当初那些客人面前多夸夸宝玉,自然就将之前名声盖过去了。”
王夫人精神一振:“快说我该怎么做?”
贾珠正色起来:“并不需要母亲做太多准备,只是要父亲配合。”他想了想,道,“正好我儿快要临盆,百日时大办一场,母亲找人引个话头,让父亲提起宝玉,最好多夸夸他,这样多来几次,让外人知道父亲对长大后的宝玉十分满意,外人自然不会再提起周岁时的一时失语。”
贾珠没说的是,只要在酒色之事上严格要求宝玉,以宝玉的聪明才智,必能早早得中举人,到时神童之名传开,谁还记得贾政在孩子周岁时说的话?
但贾珠心中时有忧虑,因为贾政并不爱管宝玉(贾珠未死,贾政自然更看重这个已经考中秀才,且有很大机会考上举人、进士的儿子),宝玉的启蒙都是贾珠与元春教导。也因此,贾珠对宝玉的聪慧十分了解,但与此同时,宝玉的一些“恶习”,他也十分了解。
比如他尚在襁褓中时,便对喂奶的奶娘外貌要求颇多,若是奶娘相貌不佳,他甚至会哭闹着不吃奶。
偏偏王夫人溺爱,并不管他。
后长大些,又不知从哪儿染来个偷吃丫鬟嘴上胭脂的毛病。
他又不爱同家族这个兄长相处,哪怕识字也更爱找身为女子的元春,平时也更愿意同姐妹丫鬟厮混,对那些丫鬟也是“姐姐妹妹”的称呼。
宝玉还曾说过一些“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的话。
因为这些举动,就连贾珠也曾怀疑宝玉是否真就是个“酒色之徒”。
再之后,他更是从宝玉口中听到许多嫌弃圣人之言,他甚至将所有读书上进的人称作全惑于功名二字的“国贼禄鬼”,将“仕途经济”的说教斥之为“混帐话”……
如此种种,实在让人心忧不已。
贾珠从小苦读圣贤书,又十分仰慕林如海、林宪父子,对贾数、林宛抛却女子禁锢入朝为官的做法更是仰慕非常,然而林家人落在宝玉口中,大约都是让人厌恶非常,连待在一处也会觉得不喜的存在吧?
贾家的下人又嘴碎,这些话也不知被传出去了多少,宝玉的名声许是早就被败坏得彻底。
也许那些外人还会觉得贾政有先见之明,早早就知道宝玉是个“酒色之徒”也说不准?
前程一事,贾珠甚至觉得宝玉是完全不在意的。
但王夫人在意,哪怕为了让母亲开心,贾珠也是要为他悉心筹谋的。
王夫人并不知道不过片刻,贾珠心中已经转了千万道思绪,对宝玉的名声扭转更是完全不看好。
她听到贾珠提起即将出生的孙儿,脸上也染了几分笑意:“只需要这样?你父亲虽然不怎么靠谱,但为了宝玉,想来也是愿意夸他几句的,这并不算个问题。”
贾珠却并不看好。
贾政的性格本就有些迂腐,后在军营生活一段时间后,又变得有些直,若是他一点儿也看不上宝玉,哪怕是在孙儿的百日宴上,他说不得也能对宝玉破口大骂。
想了想,贾珠开口:“不如将宝玉交给儿子教导一段时间?若是父亲看到宝玉的改变,到时候应夸得更真心实意,旁人也更愿意相信。”
王夫人想了想,干脆点了头。
说到底,她不是不知道宝玉的性子有瑕疵,只是她从不觉得宝玉这样有什么不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五六岁的孩子,哪就和酒色扯上了关系?
但她也知道贾政十分不喜宝玉的做派,于是只能不甘不愿地同意交给贾珠教导。
若是能将宝玉教的如贾珠一般出色,她以后就不用担心他的将来,也算能放下一桩心事。
但宝玉落到贾珠手上不到两天,便哭唧唧地偷偷跑到王夫人面前告状,说贾珠将他身边的漂亮小姐姐全赶走啦,还说如果不好好读书,就一辈子不让他见到漂亮小姐姐!
王夫人:“……”
王夫人能怎么办呢?一个是她的心肝儿小宝贝,一个是她最看重的长子,她只能在其中调节,好歹将伺候宝玉的几个大丫鬟全调回了宝玉身边。
但贾珠当着王夫人的面,对宝玉严词警告:“这次看在母亲的面儿上,我便暂时放过你,可你若是再胡言乱语不读书,那些丫鬟今日是怎么回的,我便能让她们又怎么走。”
宝玉眨着一双扑闪扑闪的眼睛,泪珠在里面直打转儿。
然而贾珠铁石心肠,完全不为所动,“若是再被赶走,你到时就算再来找母亲,我也不会同意将人放在你身边。而且……”
贾珠勾唇笑了,“等到那时,你身边别说漂亮丫鬟,就连丑陋的婆子你都别想再看到。虽然小厮仆役不如丫鬟婆子细心,但宝玉你也长大了,他们总不敢让你生病。”
宝玉当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可以……”
贾珠微笑:“你若是不好好读书,你看看我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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