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乎被他说服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半响行了一礼就走到门边准备离开。

　　“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少年的脚步停顿住了，他站在门边，屏住呼吸听大蛇丸有什么话要说。

　　“我可以为你提供食物，住处，治疗……以及你想要的一切。”

　　少年缄默了，片刻后，他哑声问道：“代价？”

　　“你得做我的实验体。”大蛇丸笑了起来，“放心，不会让你死的。”

　　“对了，不要走门。”

　　少年没有立刻给出答复，他点了下头，表明自己知道后便从窗户处翻身下去离开了。

　　确实，大蛇丸就像是引诱夏娃吃下禁果的那条毒蛇，给予了少年无限的希望，却也不忌讳告诉他目的地的可怖。

　　但……他现在的处境，也不必地狱好上多少啊。

　　狭小的房间里，大蛇丸轻轻将手上薄薄的一层手套掀了下来。

　　面前异能者的尸体在神力的腐蚀下化为齑粉，窗外黄昏的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他身前那渐渐又变地干净起来的桌面上。

　　他将手套放在身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粉尘，喃喃道：“再不做点什么就来不及了啊。”

　　“还没有给太宰准备好‘礼物’呢。”

　　难得来拜访一次，什么礼物都没有也太不像话了吧。

　　他轻笑着，推开了房间的门，缓步朝外走去。

　　他会遵守约定……就怪了。

　　一出门，便对上了靠在门边的织田作之助的脸。

　　啊，当然太宰猜到他不会遵守约定也是肯定的。

　　靠在门边的男人见到他出来愣了下，将手上刚点燃的香烟掐灭，站起来说道：“我……”

　　“一起出去散步吗？织田。”大蛇丸带上身后的门，若无其事地问道。

　　受托来监视这里的织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在监视对方还是对方在监视自己。

　　但眼下而言，确实是由对方掌控着局势的。

　　大蛇丸摊手道：“我就是想去买点东西而已，你不用担心我会做出什么事。”

　　“不，我不是那……”织田忙否认道。

　　“织田喜欢看书吗？”大蛇丸打断他的话，又问道，“我想去一趟书店。”

　　织田叹了口气，投降道：“我知道了，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到书店之前，大蛇丸还先去便利店买了罐咖啡。

　　之前在六道骸那边尝过这个东西，提神效果不错。虽然现在他已经用不着提神了……不过能刺激一下自己的味觉也算好的。

　　两人就如同大蛇丸说的“散步”一般，慢悠悠地荡去了书店。

　　路上，织田与大蛇丸交流中也觉得大蛇丸好像对自己挺熟，甚至自己也觉得……有点熟。

　　不过这时候的他还没能想到“双重人格分离”这么高端的东西，只将这人的异样归为他可能有自己的资料而已。

　　但就相处而言，还算是个……善谈且稳重的人？

　　推开书店的下一秒，他眼里那个“稳重”的人就吼出声了：“安倍晴明？！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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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真实

　　晴明无处不在……体会到这一点，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大蛇丸单手撑着自己的额头, 遮住自己的双眼, 对着对面的人道：“怎么哪都有你？”

　　晴明给他倒好一杯热茶, 说道：“哪都有我不是正常的吗？”

　　“之前我还说过，想听到你的回答呢。”他俯身坐下, 看着大蛇丸微笑道，“您认为您是谁呢？”

　　同样坐在桌子边上的织田有些手足无措，问道：“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没有必要。”大蛇丸叹了声, 放下手说道, “反正你听了也听不懂。”

　　“他可是很重要的人啊。”晴明笑着端起面前的茶杯, 抿了口又放回去，道, “不要小看他啊。”

　　织田愣了下, 还未反应过来晴明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就已经转向了下一个话题。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过来的？”大蛇丸皱眉问道。

　　“很简单啊, 我有异能力。”晴明对着他眨了下眼，道, “说起来还多亏了秩序维护协会呢, 不然我可找不到你们的消息。”

　　“三大妖怪连带着邪神八岐大蛇一夜之间音讯全无……”

　　他“哗”地一下打开自己的折扇, 半掩着自己的下半张脸，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你也没必要来找我吧。”大蛇丸摇头道，“而且即使我认定了我只是八岐大蛇, 也不可能跟你回去的。”

　　“自然……这一点我是清楚的，玉藻前也是这么说的。”晴明低声道, “你们的事，我不会多加干涉的。”

　　“但有一点还是希望你们要注意，经历的世界越多，越是容易迷失掉自己。”

　　“你眼下，不就有一个实例吗？”

　　大蛇丸沉默了会，道：“我不会管他的。”

　　“如果对于他而言，‘活着就是没有意义’的话，去死就好了。”

　　没有希望的人生对他而言也是徒增折磨罢了。

　　前面的话织田还听地云里雾里，感觉两个人跟现场跳大神差不多了。后面突然沉重下来的话题，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事情可能与太宰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