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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氤氲雾气的暧昧光景。浅乐七夜睁开眼,如同上一秒并没有几乎入睡似得在对方戏谑的眼光里坐直了身子。只是她也因为睡意忘记自己身处何地,腰背舒展后径直撞向了身后人的怀中。
“所以,需要考虑这么久?不过是好奇而已。”
浅乐回想了一遍他临走时说的每一个字。无非是向自己要一个理由而已。
“你真奇怪。”她便翻过身来,水纹随声缭动,“不是你问了我这么多次,愿不愿意随你走?”她看着看着他的眼睛,干脆靠上了对方的胸膛,“然后我说我愿意吶。”
“可是七夜你,一直没有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吶。”
她用自己尖锐的下巴抵在他的肩窝里,想想大约也是挺疼的。“为什么?我若说出一个答案,你要么满足于此,又更可能继续追问究竟,而下一个追问亦是。那么想想看,知道最终的那个问题出现,答案不正是,没有原因吗?所以,我这才是在认真回答你的问题。”
他低头抚了抚她的下颌,“可真是从真央时就如此伶牙俐齿啊,七夜。”
如同那日这样,她不是已经都说过了吗?现在又还要多说些什么呢?
所以,我说我愿意。
我愿意实现你的任何心愿。
迎风而立,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
风的来源是眼前再次聚集又发散出来的灵压风暴。银白发的死神离他最近,猝不及防地被摊开摔在了一旁的断石危墙边。
“井上同学!”浦原喜助捉着扇子的右手一滞,明明白白地感觉到此刻对方被削弱的灵压又开始重新回来,甚至比以往更胜。他不禁忘记想不到方才是要掩护女孩,立即回头叫喊了一句,“你到底是做了什么?”
“当然,是我如此这样告诉她的。”浅乐七夜放下了遮挡风沙的纤细手掌,看着在浦原身后显出了身形的少女。她笑着解释道,然后看见少女内疚的脸上同时出现了讶异,“恩,抱歉呐,用她骗了你。”
“她不是说……”看来浦原喜助立即明白了她的笑容,沉声质问着,“七夜。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选择吗?”
只有让井上织姬告诉转述她所谓的“决定”,才能让浦原喜助相信她选择了空座町。
也只有让井上织姬说的如此模棱两可,让浦原不去深问,织姬才不会知道原来竟还有别的选择。
“你问得可真好笑,喜助。浦原喜助,明明我生来是被你赋予了这样使命的。”
与身边那恢复得强大到吞噬一切灵压不同,她的存在感渐渐消失,几乎到连自己都难以感受的地步了。原本就单纯的少女在二人相立之外呆滞着,无法理解他们的对话究竟是为了什么。
“织姬,这是第三个故事。”她飞快说道,“浦原喜助希望它能打破一切的界限,作为世上独一无二之物,来代替作为灭却师之力的灵王的存在,却连一些别的界限也打破了。于是最后,超越那个时代理解能力的唯一灵魂,便成了占据崩玉存在的意识”
存在感、生命体和意识。这些都存在本就是一体,所以消失时也是一体。浅乐七夜转向浦原,继续说道,“是呢,这是不是你这些年唯一想不明白的事情呢。为什么会有我的存在,为什么会是我,而作为‘七夜’而存在的‘我’又究竟是什么东西?然后,你在想,就今日而言,是崩玉要成为我,还是我会成为崩玉。”
橘发少女捂紧了嘴,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不过别担心,不管是哪一样,你的同伴们可都安然无恙哦。”浅乐七夜转过了身,背向浦原喜助而立,看向了浓烟中逐渐清晰的身影。她抬起脚踏行而向,脚步声已经分毫不闻。
“真开心,你在崩玉和我之间,还是选择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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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舒展的六扇长翼在浓烟中渐显身影,脚步声才沿着水泥地面从烟雾中急急踏来毫无节奏感的两打声响。
“浅乐七夜!”
他心口的洞穿之伤已经完好如初,被自己一刀贯穿胸口又被灵压暴裂卷袭的市丸银在那名为乱菊的女死神怀消散为尘土。
正如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这个女人。
“浅乐七夜!”
他五指伸出锋利的指甲间,环成爪状、绕着崩玉所嵌位置,返手生生地插入自己心口。心口洞然冒成一个血窟窿,那枚珠玉在掌中血肉里衬得更加圆融。
这一点都不疼,比起当年她见他靠近时肆意挥着指甲划去血肉的一爪,比起她举着灵压突来的刺击,身体上的任何物理疼痛都相形见绌。
【浅乐,若是我能寻到这世界的王座,你可愿随我一起。】
【只要你能找得到。】
为什么他要寻灵王而代替?为什么,然后又为什么,是不是就真的没有任何原因呢?
诚如她所言,探寻到最终的答案,是没有答案吗?
她就这样任性地背叛了往日的羁绊,来到他的身边,而今又骗了包括他在内每一个人,给与他这终极的力量。
那么舍弃自己的意志,成为完整的崩玉的一部分的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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