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圣法门一视同仁,晴儿的事情,已经给了姐妹们警醒。”邀月动了动手指,尖锐的指甲随着她的思想整齐地排列在她手心,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指尖,便又再度看向了楚秋,“秋瑶圣女初来乍道,所以我特地来提醒一番。若那孩子再犯下什么错,秋瑶圣女也是一并有罪的。”
“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邀月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想走。
“对了,不知邀月圣女可知,十数年前突然灭门的‘沈家’?”楚秋的视线落在她晃动的白纱上,可能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忽然说出这段话。
“——什么?”
还算镇定的语气,但楚秋听出了她话中的憎恶。
“我虽年纪轻轻,但也知道一些事。”知道邀月曾是沈家小姐沈落月的楚秋,铤而走险地提到了对方并不喜欢的身世。
“十数年前,朝廷栋梁沈大人突然暴毙在家中,他的夫人,女儿,一死一失踪,为了避免朝廷的乱判,沈家的下人逃的逃,躲的躲,最终因未查出凶手是谁,这案子成了疑案。”
“呵,那个男人死不足惜。”邀月一声冷笑,她的手拂过自己纯白的衣摆,嘴边露出薄凉的笑意,“什么公正廉洁、什么爱民顾家,都是笑话!不过是个喜新厌旧,把气撒在自己女人身上,又偏要装作自己是个良官的贱男人!”
楚秋听她这么说眼中微光一闪,故作惊讶地道,“邀月圣女说的什么?我听他人说,那沈大人是个好官,死后还被朝廷追封,留了不小的名声。”
“好官?追封?”果然,听到楚秋这么说,邀月一时忘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转身重新面向她,让楚秋看到了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憎恨,“就那个贱人,死了还留了好名声?!”
“是啊。”楚秋装作没有看到她眼中的仇恨,脸上是置身之外的疑惑。“……邀月圣女?”
“——可笑至极!”邀月握紧了手,连指尖掐破手心都并不在意,“杀了还是便宜他了?当初就不该一刀刺中胸口,而是让他体验母亲受到的苦,再慢慢凌迟……可恶,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怎么可以——死了都应该让他身败名裂!”
“啊,邀月圣女……难道就是失踪的沈家小姐?”
“不要叫我沈家小姐!”邀月下意识叫出声,“我是邀月,只是红衣教的邀月。”
楚秋因为她的话笑了,她偷偷抚上虫笛,以内功驱动其中的迷心蛊,然后朝心神不定的邀月诱惑道,“邀月圣女很不甘心吗?在外传出的一切,和自己的期望并不相同……”
“怎么可能甘心!那个男人那般对待我与母亲,我怎么能让他——唔。”被迷心蛊命中的邀月顿感头疼,但因为心神不定,她一时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异常从何而来,“我恨他!死都不足以填满我心中的恨!”
“听说邀月圣女是为了杀光所有的坏人,才加入的红衣教?”楚秋见迷心蛊成功,放下了一半的心。
虽然邀月这个级别她不能用迷心蛊彻底控制住,但引导她往自己希望的方向想,还是能够做到的。
推波助澜,这也是楚秋的拿手好戏。
“只有杀光那些罪人,我所渴求的好日子才会来临……对,这种人,统统要杀干净!”
“可是……”楚秋眯了眯眼,放轻了声音像是不想刺激她一般,“光是杀了他们,不明真相的其他人还是会将那些罪人当作‘好人’上供。”
“……”
邀月无法应对这样的问题,这十多年来,她只是遵循阿萨辛的命令杀掉违反了教义的人,并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但唯有一点是她知道的,她喜欢鲜血洒在纯白纱衣上的模样,这会让她想到当年父亲的血溅在她白色孝衣上的那种快感。
“既然邀月圣女不知道,那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见邀月看过来,楚秋微微一笑,说出了她的计划。
“在杀掉那些罪人的同时,邀月圣女不妨将他们的‘罪行’、‘把柄’统统留下。”只要红衣教不再是单纯的“邪教”,楚秋就能逐步实现自己突如其来的设想。为此,她甚至可以耐着性子逐一收服其她圣女和教众。
“只需要多做一件事,邀月圣女……你不仅可以处决那些罪人,更能看到他们在死后依旧被世人唾骂的样子。”
邀月的表情有些松怔,像是愉悦又带着点儿复杂。
“比起一瞬间的快感,还是长远的快乐更令你愉悦吧?”
“……或许你的建议不错。”沉默了多时,邀月清醒过来,她冷静而矜持地点了点头,朝楚秋露出若有所思的笑意,“我会考虑的。”
「邀月与宿主关系产生变化,目前邀月好感:亲密。」
哦?不是友好而是亲密吗?倒是比她想的还要好。
楚秋目送邀月离开,在得到提示的同时,开始着手下一个圣女的“改造计划”。
下一个被楚秋看中的圣女,是圣务门的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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