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赋(cp:启红) 作者:拾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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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能……不过这养心殿的奴才也是看人来的,不受宠的嫔妃铁定会被拦下来。不过现在外头都盛传主子受宠,若是主子前去,肯定能进养心殿。”清云沉吟了一下,说道。
二月红点点头,开口:“那好,清云,你去拿套宫装来给我换上,你和清乐陪我前去。”
清云微微一笑,听从吩咐。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养心殿,不曾想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缓步走进弥漫着独特药香的内殿,只觉得静得很,就看到张启山坐在床上半倚着,正闭着眼睛一只手按着眉心,有些疲惫的样子。另一只手搭在床沿,任由床边的人为他把脉。
“不是说让你走,怎么又回来了?”听到脚步声,张启山眼也未睁地开口,语气不耐。
二月红被他说得一愣,忍不住脱口道:“陛下……”
张启山也是一愣,睁开漆黑如墨的双眼,有些意外的样子。
“你……咳,爱妃怎么来了?”
一旁伺候的贾图海向二月红行过礼,悄声在他耳边说道:“娘娘莫气,不是在说您。方才贵妃娘娘刚走,陛下这是以为她又回来了呢。”
二月红点了点头,又看向张启山。
张启山与他沉静的目光对上,错开眼,对贾图海说:“带他们都下去吧,这里有熹妃和齐大人伺候着。”
贾图海行了个礼,带着内殿的宫人离开。
床边的青年这才站起身来,饶有兴趣的看他一眼,行礼道:“司天监齐允,参见熹妃娘娘!”
“齐大人请起。”二月红看看他,又看看张启山,欲言又止。
“娘娘是不是想问,臣作为司天监,方才为何在为陛下把脉?”齐允微微一笑道。
“他虽是司天监,医术可比御医院的那些人还要强。”张启山闷笑一声,解释道。
被戳中了心事的二月红淡淡一笑,来到床边。
“那么齐大人,陛下的伤……”
“娘娘放心,陛下的伤已无大碍。陛下也是习武之人,那刺客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只一剑刺在腰间,没有刺中要害。休养几天即可。”齐允答道。
张启山拉他在床边坐下,半真半假地笑道:“你消息倒也灵通得很,这么快就知道了。”
“若是我消息不灵通,陛下还打算一直瞒着?”二月红不冷不热地答道,不知这语气听起来倒像极了那些宫中的怨妇。
张启山被呛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笑了一笑。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传出去朕的威名只减不增,说出去干什么?”
他扫了一眼一旁的青年,有意无意地咳了一声,语气有些微微的不悦。
“你怎么还在这儿?”
齐允挑眉,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语调上扬:“打扰陛下与娘娘了,微臣这就告退。”
他神情愉快的行礼,倒退着出去。
不知为何,明明是谄媚的话语与恭敬的动作,被他说出做起却偏偏有一股戏谑的味道。
二月红莫名的有些尴尬,转移话题。
“御书房不是一直有侍卫守着,怎么会出这种事?”他故作镇定道,把他腰间滑下来的被子拉好。
“那刺客用了迷药,朕也险些中了那药,幸好及时发现不对,拿了块帕子打湿了捂上。这才有残余的力气与那刺客打斗。”张启山道,淡淡的笑,轻轻拉住他的手。“你着急了?”
“谁着急了!”二月红有些嗔怒地瞪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别过脸起身。“既然陛下无碍,我也就没什么可看望的了。陛下自己好好养伤吧。”
张启山望着他离开,有些无奈的笑了一笑。又干咳一声,扬声道:“我知道你没走,进来吧!”
话音未落,内殿的一扇雕花镂空窗被打开,明明在二人眼前离开的齐允一个翻身从窗外稳稳落地。
齐允笑意盎然的走过来,调侃般的开口道:“陛下,艳福不浅嘛。这么一个翩翩佳公子也到手了!”
“不愧是神算铁嘴,只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女子。”张启山微微一笑,又正色道。“朕对他可是十分认真的,可惜,他拒绝了。”
“可我看着他对你也不像无意……”齐允瞄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喃喃道。“莫非他自己还没有看清?那么,陛下你的路还有很长啊……”
“你一个人在那儿嘀咕什么呢?说正事。”张启山淡淡道。“朕很清楚这个刺客背后的人是谁。既然敢把主意打到朕身上来,朕就更不想从轻处置了。”他冷笑一声。“不过,上下相护,牵一发而动全身,朕不得不亲自动手。”
齐允也渐渐敛了神色,开口道:“陛下难道是想……”
张启山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傲气:“司天监齐允听命!”
“臣在!”齐允掀起前襟,跪拜。
“这人和需要我来办,天时……就交给你了。”
“臣,遵旨!”
第九回完。
作者有话要说:
☆、决彻查微服私访,离京城重逢解九
第十回决彻查微服私访,离京城重逢解九
春日的午后十分易乏,二月红侧躺在美人榻上暂作休憩。
脸颊上似乎有什么穗状拂过,痒痒的。二月红别了别脸,迷迷糊糊地躲过去,没有睁眼。
朦朦胧胧感觉到脸颊边温热的呼吸,耳边传来的调笑般的轻声低语。
“再不起来,朕就亲下去了。”
脸上一湿,他心下一跳,连忙睁开眼把人推开,也顾不得下手轻重。
张启山退开几步,“嘶”的倒吸一口凉气,捂住腰间。
二月红一惊,连忙下了美人榻,惊慌又担忧地扶住他。
“伤口裂开了?都是我的错。”他十分自责的咬咬下唇,朝外头喊道。“清云,快请御医过……”
张启山捂住他的嘴,顺势不着痕迹的从背后把他抱住,朗声笑道:“骗你的。我的伤早就好了,怎么会裂开?”
二月红愣了一下,又气又恼地挣开,转身怒视着他:“你,你骗我!”
“别恼,别恼,只是个玩笑。”张启山见他恼怒成这样,连忙安抚了几句转移话题。“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听了一定高兴。”
二月红不理他,径自往里走。
“你不是一直想出宫走走?”
他的脚步顿住。
张启山微微一笑,俊郎的眉眼间有着明亮的神彩。
“为了彻查旱灾行贿一事,臣决意要微服私访。可以带上你,去宫外看看。”
“陛下?”二月红怔怔地看着他,漆黑如墨的一双明眸睁大。
“怎么,不高兴?”张启山的眼中带了些笑意。“朕以为你会惊喜的。”
二月红摇头,仍是怔怔的,然而唇角也带了笑意:“我是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出宫的机会。”
“只不过,要委屈你,依旧作女装打扮了。”
“不,”二月红缓缓摇头,淡淡一笑。“能让我出宫,已经是一种恩赐了。”
他说完,有一瞬的失神,低下头。
张启山眸色深沉,抬起的手犹豫了犹豫,又不着痕迹地放下。
“在宫中,对你来说,就如此难以忍受吗?”
“我是一个男人,陛下。”二月红抬起头来看着他,神情格外认真。“一个男人,就无法忍受被困在这里。所以,我很感激,你愿意带我出去。”
张启山垂下眼睛,静静地点头,道:“三日后出发,可以带上一个你宫里的丫鬟。你去收拾行李吧。”
二月红微笑着点头应下,转身向内殿走去。
张启山静静地望着他转身的背影,神色失落又复杂。
“险些忘了。你不是可以被关在笼中的雀鸟,而是翱翔九天的凤凰。一座小小的宫闱,怎么能困住凤凰呢?”
清晨,天色未亮,几辆马车无声无息地驶出宫城,一路向京城外驶去。
马车停在京城外的一片树林中。疾驰在马车前的几匹高头大马也停了下来,众人纷纷翻身下马。
一个身着灰衫的男子从一群衣着打扮一模一样的男子中走出,屈膝半跪在紫袍青年面前,行礼道:“陛下,羽林精卫十二人全部在此!”
张启山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
“司天监齐允,工部徐策,户部宋邺,十二羽林卫……都到齐了?”他沉声开口。“出了京城,规矩就不要那么多了。从现在起,我们是南下的商人世家。宋邺是管家,徐策是老师,齐允是大夫,羽林卫众人是家丁。”
二月红在清云的搀扶下从一旁的马车中走下,被他牵住手带到众人面前。
“你们待少夫人要如待我一般。”他沉声道。“有危险先护着‘她’。”
“这……”羽林卫上将军犹豫道。
“你不相信我的武功?”张启山淡淡道,头转向其他人。“再上路,就要抛弃君臣礼节。从现在起,我姓解名启,是京城解家的七少爷,此次南下是为开拓一条通商的水路。都明白了吗?”
“是!”
车马再次上路,一路向南。
二月红与随侍的丫鬟清云坐在马车里,听得帘外马蹄声声,显然有人骑马在两侧护着马车。
二月红思索了一番,将车窗的绸帘掀开一半,略施粉黛的侧脸在帘后若隐若现。
“这位小哥,我们这是要去徽州还是济州?”他轻声向车外马上的人询问道。“陛……七少爷在何处?”
“先去徽州。七哥在前面骑马呢,嫂夫人这是一刻不见就想念七哥了?”
听到帘外传来的调笑声,声音有些熟悉,他一愣,顾不得反驳就掀起帘来。
“王爷?”
见二月红因为有些吃惊而微微睁大了双眼,解九愉快地笑了一笑,在马上弯下身子,向他作了一个“嘘”的动作。
“嫂夫人该称呼我九弟。”
二月红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九弟……怎么在这儿?”
“我跟随七哥一起南下啊。”解九清俊的眉眼间有着独属于少年的笑意。
“上次年宴一事……我还未来得及好好谢谢九弟。”二月红微笑道。
“小事罢了,嫂夫人不必见外。”解九微笑着直起身子,目视着前方,不引人注意的小声跟马车里的人说话。“霍贵妃是霍家长女,父亲官居右丞,她又生得貌美,自然娇惯了些。说起来,霍夫人的娘家是江南一带的大商户,这几年霍家五小姐就在那里操持家业。”
“女子当家?”二月红有些惊讶。
“可不要小看了女子。”解九笑道。“霍家的女人个个精明得像狐狸,那位五小姐更是古灵精怪得很。”他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二月红。“何况,嫂夫人不也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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