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哈哈一笑，双手轻轻拍了一下老板的肩膀，“伙计，我有那么可怕吗？我还想着下一次找你再定制一套西装呢。”

　　老板整个人抖成了筛子，虚汗如豆，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断断续续说出话来，“那、那套……就在、就在……103房间。”

　　小丑取出了那套西服，他拿在身上很夸张的比划了一下，“我真是爱死这套了~”

　　老板悄悄松了口气，盼着这尊魔神满意了就赶紧离开他这小店。

　　一把小刀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狠狠的插入了老板的脑门，鲜血喷射而出。

　　“但你太磨蹭了，这点会让顾客很不舒服呢。”小丑看着老板无动于衷的说道，仿若不过是碾死了一只蚂蚁。

　　他搂过百无聊赖的在一旁卷着头发的哈莉，“小哈莉，去挑一套衣服。我们要去会会老朋友。”

　　哈莉脸颊上控制不住的晕上了微微的粉红，她大胆的亲了亲了他的眼角，“我也迫不及待了，Mr.J。”

　　换好装的两人，走出店门。

　　没多久。

　　瞧！让他发现了一个小“惊喜”。

　　他哼着小调走向了湖滩旁那两只小羊羔。

　　哈莉犹豫了一下，重新扬起了笑容，也疯疯癫癫的唱着走音的小调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

　　*

　　寒意如同一条吐信的毒舌蠕动着缓缓攀上我的脊背，滑腻的令人毛骨悚然，浑身如冰窟般冰凉。

　　那个满是轻飘飘的恶意的嗓音——即使眼部被布条覆盖，我的脑中也能在几秒之内勾勒出他的形象，绿色头发，扑着惨白的粉底，森然的皮肤，嘴巴两侧有豁口像被利刀割裂，血红色嘴唇，呲牙咧嘴，下巴尖长，一副骇人的模样。

　　哥谭的梦魇，小丑。

　　我当机立断撑起疲惫的身躯爬起身，拖起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未曾反应过来僵在地上的提姆，把他狠狠往湖水一推，提姆整个人顺着斜边的草坪翻滚着掉入水中，“快跑。”

　　我跑了几步，后领被抓住，那只冰冷的手擒住了我的喉咙，最后一丝侥幸瞬间被打落谷底。

　　*

　　提姆入水后一下清醒过来，他没有回头。

　　没有落水声，卡莲被小丑夫妇抓住了。

　　但是，他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他明白，这种时候自己必须尽快离开，然后，去到安全的地方拨打GCPD电话以及卡莲的家人……

　　几声枪响响起。

　　血？血在流失……好在只是小伤。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疼痛潜游进水。

　　再快点，游出他们的射击范围，游出他们的视线。

　　*

　　哈莉看着落入水中的提姆，她瞥见小丑的神色，抿了抿唇，迟疑了不过半秒，拿出腰间那把复古的小□□，下意识眨了眨眼，定睛望去，对着提姆射出了几枪。

　　子弹冲击了平静的湖面，在提姆附近炸开了水花，子弹精准的擦过提姆的手臂，留下几道血痕，血色在水中蔓延开来。

　　小丑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哈莉，哈莉下意识绷紧了嘴唇。

　　他眯眼看着潜入水中不见踪迹的提姆，很快失去了兴趣。

　　几声枪响让我产生了耳鸣，我的心猛然抽搐，陷入了无尽的懊悔，自己忽略了他们可能有枪的事实。

　　提宝千万不能有事！

　　我回忆起，之前似乎有两个不同的脚步声，也就是说……哈莉也在。

　　而冷锐的刀锋贴在我的脖颈，一只冰冷光滑的手掐住了我的后颈。

　　这是小丑无误。

　　也就是说……是哈莉开的枪。

　　我稍稍松了一小口气，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糕。

　　之前我关注过小丑和哈莉的资料，从哈莉的报告来看，她没有随意对老弱妇孺下过死手。

　　我没有半分挣扎，仿若坦然的接受了命运。

　　我清楚，在小丑这样的格斗大师面前，自己任何挣扎都是白费力气，但我永远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至于害怕？我告诉自己，小丑没有那么可怕，哪怕被人塑造的如何深刻，都无法改变他也归根结底也只是一个心怀恶意的“麦当劳叔叔”。

　　他成为人们心中的恐惧，是因为他能分析、能读懂他们的恐惧。

　　从弱点下手。

　　不过这并不是写影评人物分析的时候，我的肾上腺素急速分泌，大脑在不停的思索、筛选拖延时间的应对方案。

　　呼叫超人？很不错的方案。

　　然而，必须先让小丑把刀移开。

　　大超的确有超级速度和超级脑力，但我不能冒险。

　　失去了视力，能依靠的只有听力与直觉。

　　这意味着，我对小丑心理状态的分析，只能自己摸索模拟。

　　机会很微弱，但是若能完全把握机会，一成的可能也等于十成。

　　“小布丁，我们去大闹一场吧？”

　　哈莉的胳膊抱住小丑的手臂，微微摇身，红唇微翘，像是普通的热恋女生对情人撒娇。

　　这种情况很容易让我自作多情，哈莉是想要调开小丑。

　　还不错，哈莉残存的人性比我想象的多。

　　小丑只是微微侧头，没有回应哈莉。

　　“嘿，韦恩家的小公主，我们又见面了。”小丑咧开了嘴，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