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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价》

 

　　2、

　　五姐姐和六姐姐都不是常人，尤其五姐姐，因十仔写字难看就能打十仔把衣架打断，打姨太太还能手软？于是姨太太败下阵来，心有不甘之际，姨太太打电话叫来帮手。

　　你当我张家的小孩是吃素的？在十仔的指挥下，八哥哥亦打电话叫回了十仔其余的哥哥姐姐。

　　眼见一场腥风血雨就要在张家别墅掀起，佣人们忙通知了张活海和潘玉瑶。

　　：“活海啊。”姨太太见到张活海后眼泪禁不住掉下来。

　　：“你还看什么戏，上啊。”五姐姐一脚踹在十仔屁股上，十仔踉踉跄跄扑到张活海身边，抱着父亲的腿眼泪巴拉巴拉直往下掉：“爸爸，这个女人欺负我，呜呜呜，还打哥哥姐姐，呜呜呜呜。”

　　眼见十仔哭成了泪人，张活海在姨太太和小儿子中间，自然是选小儿子。张活海抱起十仔，拍了几下背，实在哄不下来，不禁怒了，对一屋子的人吼：“都死了吗！没见十仔哭成这样！？”

　　这时，佣人六姐才在这场看呆了的家庭大战中回过神来，上前把十仔抱走了。

　　靠在六姐怀中，十仔看着一直没有讲话的潘玉瑶，妈妈，其实我好希望来抱我的是你......

　　只是常年在外的潘玉瑶，对子女已然生疏，她不敢上前抱十仔，她怕，怕自己不如六姐那样能哄住十仔。

　　当年迫于父亲的威力，十仔的哥哥姐姐们只能翻着白眼，让姨太太住进张家。姨太太和张家小孩间的矛盾本来就日益加重，现在就连小儿子都能奋起反抗了，张活海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姨太太也明白，今天在最小的十仔这里都吃了瘪，看来张家是彻底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

　　最终，这场闹剧由姨太太搬出张家草草终结。

　　所有人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十仔依旧是那个锦衣玉食，却没有父母陪伴，每天围着佣人六姐转的十仔。

　　有一天，孤独的十仔钻进大厅的壁橱里，坐在黑暗中，抱着膝盖静静的想，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姐姐们，好久没聚在一起了。上一次若不是他和姨太太闹那么一出，他都不记得再上一次全家齐聚是什么时候了。

　　然后，十仔发现，家里的佣人慌慌张张走进走出。怎么了？十仔刚想爬出壁橱，却听其中一个佣人带着哭腔说：“找不到，都找了，到处都没看到十仔，快去通知张先生还有夫人，最好再告诉大小姐一声。”

　　如果他们找不到我，爸爸妈妈还有大姐就会回来？

　　于是，十仔蜷缩回壁橱，静静的等着，等着。

　　他仿佛等了好久，等到自己不知不觉睡过去，等到梦中看见一幅绝美的全家福。之后的事十仔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迷迷糊糊中他被人抱出来，仿佛有人拢着他哭，有人骂他，有人说今后再也不可以躲猫猫躲到柜子里。十仔记不清了，但他记得，那一天爸爸妈妈回家了。

　　……

　　张活海和唐越林在包房里喝茶，张唐两家是世交，虽无生意上的往来，但两人偶尔会聚一聚。

　　：“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有烦心事吗？”张活海问。

　　：“倒是想向你咨询一些事。”唐越林说：“你知道，我夫人已经过世两年，现在我要另娶一房。”

　　：“这是自然，你家业那么大，里外一应都需要人打理。”张活海点点头：“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就是，那个，嗯。”唐越林组织了一下语言：“听说你家十仔几个月前把姨太太打出了门？”

　　张活海没好气的说：“哼，真丢脸，这小子一战成名啊，连你都知道了。”

　　：“你家十仔和我家七仔有许多共同之处。”唐越林说：“七仔，就是Daffy，我们家鹤德，和十仔一样，都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平日哥哥姐姐们也是很护他的。听到你家十仔的事，我就担心，七仔到时候会不会也闹这么一出。”

　　：“应该不会吧，再说，你是娶夫人，又不是姨太太，本质上就不一样，按理继母他们也是要叫一声妈妈的。”张活海思考着说：“而且你家Daffy我见过，印象中他是一个安安静静斯斯文文的小孩，怎么可能像十仔那样闹出那么大动静。”

　　：“也是。”唐越林还有些犹豫：“只是Daffy太小了，才四岁，不知我娶了新夫人，他能不能适应。Daffy很乖，很懂事，但就怕他这样不哭不闹的孩子会受委屈。”

　　：“你在担心这个……”张活海满脑子都是唐越林说的几个词，很乖，很懂事，不哭不闹。张活海揉了揉额头，我家十仔能有Daffy一半省心就好了，想到这里张活海忽然灵光一闪，对唐越林说：“要不这样，让Daffy来我家住一段时间，你把你那边的事情办好再来接他。他和十仔虽相差两岁多，但也算同龄人，应该能玩到一块去。你看，我们家十仔太闹腾，你家Daffy又太安静，让他们两个一起玩，正好中和中和姓格。”

　　：“这主意不错。”唐越林一听就深表同意：“我明天就让司机把Daffy送到你家去。”

 

　　☆、《代价》

 

　　3、

　　：“九哥。”十仔趴在床沿边，乌溜溜的眼睛里藏不住年幼的天真，也藏不住对生命即将逝去懵懵懂懂的担忧。

　　：“十仔，你又来看我了。”病床上的九仔费力的冲十仔笑了笑。

　　张家九仔出生便体弱多病，医生说活不过七岁，他现在能撑到七岁多，甚至算个奇迹。亏得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能送到医院专人看护，才多活了些年岁。但他亦好久没有见到家人了，父母都忙，哥哥姐姐们都有各自的事，自己病怏怏的也没怎么同他们玩过，被遗忘是正常的。倒是十仔，常常来看他，陪他讲话。

　　：“九哥。”十仔摸了摸九仔的手：“你快好起来吧，都没人陪我玩。”

　　：“八哥也不陪你玩吗？”九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