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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些岐黄药理吧。”
她又将书合上了,蹭着他的颈窝说:“我才不看这劳什子。”
“那你喜欢看什么?”
她嗤嗤的对着他笑,勾勒着他俊朗的眉眼说。
“世间只得裴文德一人耳。”
世间男女的那些事儿,总不过两情相悦,如胶似漆几句箴言。
老白虽活了一千七百多年,裴公子伴了半辈子的青灯古佛,到底也不能免俗。两人很是如胶似漆了“两天”,“两天”以后,重伤大愈的裴公子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生活。
他好像还是喜欢独来独往,喜欢看花看水。痊愈以后虽说经文看的不多了,大抵该有的习惯都还是有的。
裴公子在钱塘县有几处固定发呆的地方,有的时候能想的起来带老白去,有的时候就想不起来。
老白也实在不知道一堆破树烂叶有什么好看的,看的久了就只想把上面的叶子全部摘秃,这便让两人在性格和习气上都产生了分歧。
就连白府里的傻妖精们都看出,这两人过的活像一对老夫老妻了。
为此,白娘娘也“收拾过”裴文德。奈何这人很有一些我行我素,“收拾”到最后也没收拾明白。
裴文德也想让素贞尝试安安静静的呆着,但是她闲下来就爱打麻将,推牌九,和喝酒吃肉,以至于两个人还翻过一次脸,总是无法完全调和。
裴公子自打生下来这二十几年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现在身边无端多了一个,他也有点发怔,但是他出门之前都会看一眼她在不在,回来以后也会瞅一眼她回没回家,所以并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好。
前些时日他在外头看上颗树,觉得枝干叶面都很适合发呆,就总吃晚了晚饭往外头溜达。
白娘娘窝在房里盯着裴文德离去的背影,欢快的没有一点要带她一起出去的意思,一连拧了好几次脑袋。
此时的钱塘县已经入夏了,房间里也不由自主的带出了盛夏之时的暑气,老槐树上的蝉鸣叫的没精打采。白娘娘就搬着小榻歪在树下,也困的神色恹恹。
法海禅师回来的时候,白娘娘还打着呵欠对着树顶发呆。小灰端着酸梅汤出来打算给他们解暑,走路却一直是松鼠样,东西还没端出来,两脚一蹦就撒了自己一身,又回房换衣服去了。
白素贞摇着头说:“你就放在那儿吧,一会儿我们渴了便自己去拿。”
小灰又换了身大红绣小绿花的裙子,坚持要把汤亲手端过来。结果又撒了一地一身。
白素贞说:“你的路走的不好,非干这种难为自己的事儿做什么?等下让白福端过来就是了。”
小灰听后愁眉苦脸的问:“娘娘,您莫不是心疼后厨这点梅子吧?等下我又蹦洒了,再去熬一锅就是了。我现下既然从妖变成了人,自然也要想法子学着人是怎么活的。总不能一碗汤不会端,让白福帮我端一辈子吧。”
她这般说完,又抬眼看向法海禅师,眼巴巴的说:“老爷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自从府里的妖精们得知娘娘跟法海禅师在一起了以后,口中对他的称呼便换了。两人虽是还未成亲,但是在它们心里早跟成了亲一样了。
小灰问的挺认真的,眼神却一个劲儿的往白素贞那儿瞄,一主一仆这般唱和,法海禅师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挥手示意小灰先下去换衣服,侧头望着白素贞,忍不住笑了。
“不过是想叫我多学着常人过活罢了,你倒是舍得折腾她那身衣服。”
白娘娘依旧扬起脑袋看树叶,他不觉笑的更浓了。
“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白素贞一本正经的说:“我在学着你发呆。”
这倒不是气话。
她近些时日认真想过了,两人一直无法像正常情侣一般甜腻,大致就是因着兴趣爱好不同。小和尚喜欢发呆,那她便学一学他的发呆。只是她学了,他也得学着些人间烟火,这才算是有来有往。
其实说到底,这两个东西都不太会谈恋爱。更加之各自所处的环境不同,骨子里都有着许多怪癖。白素贞兴致勃勃的拿着麻将进来要教他的时候两人就闹过不愉快。
他不喜欢哗啦哗啦的东西。
她却认为人生本该多些消遣。
最后气的她手上的白练都扯出来了,瞪着眼珠问他:“是不是要打架啊?”
他那时身子骨还没恢复,根本不理她。最后闹的两人都火了,便很认真的回了一句:“我身上有伤,要动手等好了再打。”
那是宁可“打人”也不打麻将。
实在没有比这更气人的。
法海禅师没当和尚之前就不懂这些女儿家心事,当了和尚以后就更不懂了。只是面前的这个东西俨然到了“炸毛”边缘,他也懂得要哄她的。
他回身给她倒了一杯清茶,递到跟前问。
“那便烦请你教上一教?”
白素贞楞了一下,看见他肯松口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其实就是个顺毛摸的人。
“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她只是偶尔也会想要他,跟自己一样享受一下世间的生活,也并非一定要逼着他去做什么。
裴文德说:“那你便说说看。”
白素贞的眼睛又被他说的锃亮,并成一条的双腿,脚尖都忍不住拧了两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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