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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晏晏实在想不出,究竟是怎样的绝望和勇气才会让一个女人孤注一掷地选择动手杀人。
或许是因为知道死的那个绝对不算好人的缘故,言晏晏猜测这背后必然有隐情,见来的官员与死者认识,不由自主的往前踏了一步。
虽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
就在两个官兵慢慢靠近时,坐在地上的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爬了起来就往相反的地方跑。
“抓住她!”见她还敢跑,中年官员厉声吼道。
那两个官兵立刻追了上去,跑得快的那个官兵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头发,一个用力却只扯下来了一小把头发,随即赶紧踢出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住手!”见那两个官兵拦下她后竟然开始想要动手打人,言晏晏喊了一声,语气含怒。
随着她走到那名女子面前,一个侍卫伸手将那两个官兵推到一边。
“你有什么话想说说吗?”言晏晏举着伞蹲了下来,目光与她平视。
看着面前鲜活美好的女孩子,方才都没哭的女人眼睛突然就湿了,随即恶狠狠的道:“他该死!”
“他再该死,搭上你自己也不值,不然那些关心你的人该有多伤心。”言晏晏叹息道。
听到她的话,女人眼泪掉了下来,无声的哭了一会后,开口求道:“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再见一见家人。”
本来在动手前就做好了一命换一命的准备,然而事到临头,却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放不下那个对她特别好的男人,还有自己体弱的孩子。
“你先将动手的原因告诉我。”言晏晏朝她伸出手。
指尖圆润的手白得像是会发光一样,女人将没碰到血的左手在身上擦了擦后放了上去,随即被她拉起来。
这会雨还在继续下个不停,言晏晏将人拉起来后便往画舫走。
“慢着,你们是什么人!”
本来那位中年官员看在他们似乎来历不凡的份上,便任那发了好心肠的女孩过去,哪知她说了几句话后就要将人带走,顿时就顾不了那么多。
知道有人会解决的言晏晏头也不回的直接带人上了画舫,大阿哥几人随后也跟了上去,只留下几个侍卫拦住上前的那位官员,朝他出示了一块代表大内侍卫的令牌。
确定令牌是真的后,那位官员心里就咯噔了一声,开始有种不好的感觉。
回到画舫内后,言晏晏递了块帕子她,又倒了杯热茶放在她面前。
坐在温暖的画舫里,女人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道谢后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和手,又捧了热茶喝了一口。
“我叫王月,有个妹妹名叫珠珠,家住城西,五年前家父病亡后,便只我和妹妹相依为命,靠着我娘在世时教的刺绣,靠着做着绣品也能勉强过活。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那个畜牲……”
王月说到这里哽咽了起来,好一会才能继续开口。
却原来,死去的那人名叫刘相,是城中一户富商家的嫡子,其人贪花好色也就罢了,偏偏有一个十分恶劣的爱好,就是喜欢还没长成的小女孩,而王月的妹妹就遭到了他的毒手。
想到寻了几天却在无人的巷子里找到妹妹冰凉而破败的尸体,哪怕已经杀了他,王月依旧恨得心口发疼。
“报官了吗?”三阿哥问了一句。
“呵!”王月冷笑了一声,“报官有什么用,那畜牲的舅舅是同知,我连府衙的门都没进就直接被打了出来,后来因为我不肯罢休,他们威逼利诱不成,直接将我毒打一顿丢到了城外的山上,若非得人搭救,我早已不在人世。”
一个小小同知不过五品官,放在京城什么都不算,到了这竟然敢做出这种目无王法、草菅人命的事。
“真是胆大包天!”四阿哥脸色微冷,尤其是想到那人之前还盯上了身旁的人,不由拍了下桌子。
“这种人死有余辜。”三阿哥道。
言晏晏也这么觉得。
“等我身体完全修养好了,已经是一年多以后了,正忧心报仇无门时,却听到了皇上要南巡的消息。我想着到时候可以去告御状,便耐心的等了大半年,谁知皇上虽到了杭州,却并不是我这等普通百姓能随便见到的。没办法,既然什么都靠不住了,便只能靠我自己,索性老天爷还是有眼的,让我亲手杀了这个畜牲!”
从希望到失望,言晏晏不难想象她当时经历了怎样的绝望的心情,才决定破釜沉舟。
“说起来,早上那个小孩也是什么刘府的?”言晏晏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
若真是同一个刘府,那么很有可能是灵隐寺之后刘相并未死心,又因为她身边随时跟着侍卫,所以唆使那小孩过来骗人,毕竟一般人并不会防范那么点大的孩子。
这下,大阿哥也没忍住,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直接将杯子震到了地上。
“这事要怎么解决?”虽然情理上觉得那畜牲死有余辜,王月不过是为妹妹报仇,但理智上,言晏晏却知道,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要**。
“先回去再说。”大阿哥道。
一行人从西湖离开,还等在岸边的朱同知不敢阻拦,只能在他们快走远后,派了个机灵的人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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