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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身高刚刚好,抱着他的时候额头正好抵着斯内普的肩膀,能被他一手完全环抱住。
他们两个就像一对无药可救的赌/徒,互相都在用尽全力去摧毁对方,强迫对方屈服于自己的观念。斯内普一次一次地试图欺骗自己也欺骗奥罗拉,逼迫她承认那些所谓的感情都是错误荒谬的,时间会无情地把那份脆弱的情意碾压得粉碎。而奥罗拉也一直坚定不移地用行动去尝试着让他明白,她的感情是真的,信念是真的,守护神也是真的。
只是他们都不曾非常直白地摊开来说过,而是默契地选择让这种博弈一直悄无声息地进行着。然而总有一天,他们当中有一个人会因为受不了而放弃,会认输,会投降。
几乎赌上了全部筹码的人是奥罗拉,输得一败涂地的人却是斯内普。
他在黑暗里待得太久了,又因为曾经试图拥抱烈火而伤痕累累,哪怕一丁点阳光的入侵都会激起他的强烈反抗。
还好,他遇到的这个人,足够温柔,足够坚韧。
“你已经够后悔了,西弗勒斯,不要再做让自己更后悔的事。”这是当初答应邓布利多,他将成为凤凰社的双面间谍的时候,邓布利多最后告诫他的话。
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人能说清楚什么是最后悔的事?
到底是因为顾虑她的安全而将她永远推开,还是在接受和承认这种感情后,她最后却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忽然间,斯内普想起辛西娅为奥罗拉预测出来的那条命运轨迹,它在这一刻,简直恐怖过斯内普所看到过的任何东西。
扼断它,毁灭它,不管多么痛苦也要禁止它。让她走,让她远离自己,远离最深的危险,让她……和跟她看起来般配的人……在一起……
斯内普阴沉地咬住牙齿,目光锋锐冷厉。
这怎么可能……
就像赫尔加·赫奇帕奇到了最后,连画像都不肯再和萨拉查见面一样。奥罗拉也不是非他不可的,一直以来没有选择的人,是他才对。
所以,为什么非要他放手?
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面前食物的奥罗拉抬起头,看到斯内普脸色极差地盯着墙壁上的某个图案,愣了愣,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是真的并不打算说话,于是只能主动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谢谢您之前一直给我寄魔药到美国去,教授。”
斯内普被她的话拉猛地回现实,眼神里的残余挣扎和戾气清扫得很干净,像从来没出现过似的。他抬起眼睫,语气低凉:“我还以为你一开始决定要去伊法魔尼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好这个问题了。我该祝贺你即使在忘记怎么想办法应对你最大的问题的情况下,你依然能够在伊法魔尼过得不错并且保持活蹦乱跳吗?”
“所以,您是怎么知道马萨诸塞州下雪了?”奥罗拉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斯内普偏开头,手指在膝头的挺括厚实布料上轻轻点了两下:“照片。”
“原来是这样。”她恍然大悟。
“如果你吃完了,我觉得我们可以走了。”
“好的。”
走到柜台边,斯内普顺手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麻瓜货币放在柜台上。他推开门,奥罗拉率先走出去,黑夜如铁压迫在头顶。
“听说凤凰社已经查到,斯莱特林先生的魔杖在几十年前被人从那棵蛇木下面拿走了。”
“是这样。斯卡曼德先生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
“是,吉迪恩也是他们家族的人,真不可思议。不过想想好像也挺意料之中的,因为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斯内普听到这里,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表情不太好:“第一次见面会有什么感觉?”
“诶?”奥罗拉感觉对方这个问法有些怪怪的,但还是回答到,“就……好像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似的。我总感觉,这件事,魔杖也好,他也好,都是和黑魔王有什么关系的。”
“吉迪恩家族是伊索·瑟尔的后裔,也是一个蛇佬腔家族。”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到,“伊索·瑟尔有过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个天赋异禀的巫师,另一个则是哑炮。可惜前一个孩子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死去了,只留下一个并不会魔法的哑炮后代。”
奥罗拉点点头,想起纽特之前跟她说过的一些事:“因为父母的死亡,童年被□□的那十二年以及对那位冈特家族姨妈的怨恨,伊索·瑟尔非常不愿意面对自己是斯莱特林后裔的事实。甚至在其中一个孩子死去的时候,她也和她的丈夫约定好,不再生育其他的孩子。打算从此就让斯莱特林的血脉和能力,消失在北美大陆上。”
然而伊索·瑟尔并不知道的是,哑炮的后代依然是有成为巫师的可能的。只是她对斯莱特林血统的这种漠视和反感,好像跟着她的孩子们一代一代地流传下来了。
所以伊莱亚斯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在所有人面前掩盖自己是蛇佬腔的事实,也会因为家里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又无法从父亲那里得到安慰和解答而一直压制和掩盖下去。
直到他遇到了天赋同源的奥罗拉。
巫师躲避麻瓜,被他们排挤。而他们这种人在巫师群体里也还是异类,依旧逃不了躲避或者受排挤的命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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