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打了个盹儿,几分钟后她又猛地从一个短暂的噩梦中惊醒,突然发觉自己的头正靠着一个坚实的肩膀。
她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却发现西里斯竟然正坐在自己身边。
他仰着头靠在长椅上,嘴巴微微张开着,眼睛紧闭,看上去已经睡熟了。
厄莎凝视着西里斯的睡脸。
她突然发觉一直吊起来的心突然落了地。她深呼吸了几下,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得到了一丝空气似的。
她靠回到椅背上,偏过头注视着西里斯年轻英俊的侧脸。她伸出手动作温柔地将他的黑发掖到耳后。
“谢谢。”她动了动嘴唇,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然后她再次轻轻地靠在西里斯的肩膀上。
过了没多久,西里斯突然动了动,缓缓地张开了深灰色的眼睛。
厄莎抬起头跟他四目相对。她倦怠地笑着,“早安。”
“你醒了多久了?”西里斯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沙哑地低声问道。
“没多久。”厄莎再次看向紧紧关闭的抢救室大门,脸上露出难以掩盖的忧色。
“她会没事的。”西里斯轻声说,“我刚刚问了治疗师,他们说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
“希望如此。”厄莎满面愁容地回答。
西里斯忽然站了起来,“你要喝点什么吗?我看到那边有卖热饮的。”
“请来一杯咖啡吧。谢谢你。”厄莎客气地说。
西里斯很快就回来了。
他拿了两大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把其中一杯递到了厄莎的手里。
“小心烫。”他细心地提醒道。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厄莎握着纸杯,忽然问道,“你现在不应该在上课吗?”
“我请了假了。”西里斯嘬了一口不加糖的黑咖啡,表情轻松地回答。
厄莎怀疑地扬起眉毛。
“真的吗?”她说。
正在喝咖啡的西里斯从眼角瞥了一眼她,然后吃吃地笑了起来。
“好吧,”他轻轻地耸了一下肩膀,“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厄莎张口结舌地看着他,“溜出来?可你是怎么到这里的?现在霍格沃茨只有一个壁炉能通到这里啊!”
西里斯微笑着,神秘地挤了一下眼睛,就是不肯告诉她答案。
“这不安全。”厄莎喃喃地说,“你还是回去吧。如果被发现了,你会惹上大麻烦的。”
“别担心。”西里斯一脸平静地安抚她说道,好像偷偷溜出来的那个人是厄莎似的,“今天下午的课是古代魔文学,洛克伍德教授从来不点名。而且他近视得厉害,我已经让詹姆帮忙替我交论文了,他不会发觉的。”
厄莎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他了。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久,但是厄莎已经开始发觉西里斯有时候倔强得要命,根本不听劝。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想让他离开。
她再次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很少主动这样做,于是西里斯下意识地僵直了片刻。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甚至还伸出一条胳膊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厄莎觉得温暖极了,而这并不是身体上的感受而是心里的。
她已经几乎感觉不到恐惧了,而是暗自产生了一丝希望。她轻轻地靠在西里斯的肩膀上,眼睛一直望着那扇始终关闭的门。
大概是不想让她胡思乱想,西里斯一直在不停地给她讲笑话。
一开始她还别别扭扭地不想在医院里笑出声,而且她现在的脑海里全都是她妈妈的事情,根本没有一丁点空隙让她听笑话。
可是没一会儿她就忍不住被他讲的一个关于爱尔兰小矮妖的笑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很有趣对吗?”西里斯微笑着说道。
他看上去就像个得到了称赞的孩子,因为逗乐了自己的喜欢的女生而暗自得意。
可是他的肩膀却一点不比任何一个成年男人单薄。
厄莎的耳朵贴在他的肩上,能够清楚地听到他缓慢而沉稳的心跳。
“……谢谢。”她微笑着说道。
西里斯并没有回复她的道谢,而是将嘴唇搁在了她的头顶。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治疗师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沾满了气味刺鼻的药膏。他摘掉手套,走向刚刚从椅子上猛地站起的厄莎。
“你母亲会没事的。”那位治疗师说,“我们控制了她的伤势。烧伤药膏已经开始产生作用了,想必用不了一个星期她身上的烧伤就会完全愈合。只要恢复得好,她身上几乎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厄莎差点没克制住想要立刻跳起来的冲动。她这辈子都从来没有过这种激动得难以自已的感觉。
“谢谢……谢谢。”她喃喃地说道,“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现在我们可以看看她了吗?”西里斯问道。
“不,现在还不行。”治疗师拒绝道,“她现在需要安心静养。请明天再来吧。”
厄莎突然发觉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她抬起手擦了擦,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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