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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闪而过的幻影从未真正消失,往事也总有人乐于提起,阿斯托利亚对此没有提出过任何抱怨,即使是在他们婚礼前夕身为新娘的她却几乎被公众遗忘的时候。德拉科时常对此心存感激,她无言的理解和支持对他有着无法言喻的重要意义。
但今晚之后呢?
第二天阿斯托利亚从大宅里消失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也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只能推测是从她卧室的炉火离开的。
纳西莎和卢修斯在他结婚并正式接过家主地位之后已经移居他国,现在阿斯托利亚也离开了,古旧的大宅变得空空荡荡。德拉科几乎是冲进了那间小卧室,发觉斯科皮已经起了床自觉洗漱时才松了口气。
斯科皮对阿斯托利亚的意义就如他之于纳西莎,既然斯科皮还在这里,那么她一定还会回来——不管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该去找她,求她回来,告诉她自己的未来只与她相关,可他所做的却是推掉所有应酬留守在房中等待。他决定接受命运的安排,任何一个像阿斯托利亚这样的女人都值得一个没有过去阴影的人,他没有挽留的立场。
又或许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仍旧是个懦夫,甚至不敢再争取一次。
一周的时间,看起来德拉科的生活一切如常,除了他经常会发觉自己盯着同一页纸长久地发呆。最可怕的是斯科皮问出那句“母亲在哪里”,开口很困难,喉中似乎有肿块阻止他去回答。好在这只发生过两次,斯科皮用那双和他源自相同血缘的灰色眼睛看了他一会,乖乖低头吃饭,之后的夜晚也没有喊着要听故事。没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但小孩子往往用鼻子闻闻就全然明了。
第八天,阿斯托利亚回来了。听到开门的声音德拉科条件反射地冲出了房间,他在台阶顶端停下,呼吸略微急促地低头看着她。他不由自主地寻找着冷硬的眼神,漠然的表情,僵硬的肢体动作——任何一个意味着分离的信号。
她看着他,若干个世纪之后,她走上来,轻轻为他理好有些许凌乱的袍子——这是昨晚坐着度过一夜的结果。
“你看起来真是糟透了。”她轻柔地说。
“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
德拉科轻轻握住正在整理自己衣领的手,温柔地亲吻,满怀虔诚和爱慕。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终于放下。
此后数十年的岁月里,德拉科作为马尔福的新一任家主以果敢的作风和日益圆滑的手段逐渐让这个姓氏重现了曾经的荣耀,他也成为了一些人口中的传奇。
离去前她将自己初具规模的草药产业全部转到了他的名下,换个人可能会将这当成施舍而勃然大怒,但他知道她只是不喜欢带着旧日的东西去开始新的旅途。这是一份礼物,他可以选择弃置不理或者珍惜,而他选择了后者,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他都有充分理由这么做。
这部分产业发展起来后,免不了地需要与外商打交道,于是他也得以了解到她在这一领域逐渐响亮起来的名声。作为一个草药发现小队的领队,梵妮桑切斯以出色的沟通技巧和当机立断的魄力在草药学界闻名遐迩,她本人也因精准而不按常理出牌的作风和鲜明的守护神形象被称为Falco,即隼。
很适合她。
相比在国际上的声誉,她在国内反而声名不显。偶尔会有人有意无意地提及她的名字,无非是些风流韵事,一开始他心里会隐隐发刺,后来也就释然了——她当然不会因某人停留不前,他曾经所爱的和始终想看到的也正是这样的她。
十余年间只有一次,她的名字出现在了预言家日报八卦版块以外的地方。一篇简短的文章报道了某种极为特殊的草药的成功繁育,团队名单里有她。德拉科看到这个名字时第一反应是疑惑,他把目光移回标题旁的团队合照,确认了那里面的确没有她的身影——想来是坚持做了在前边举相机的那个。
恍惚片刻,他意识到,在苍茫人海中一眼找到她的那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和自信其实从未消失。
于是他又将这个名字在脑海中回放了几遍,不是没有波澜,只是比想象中小得多。有些东西不会完全消散,但就像她年少时恶作剧泼在他头上的墨汁一样,初时刺眼得惊心动魄,慢慢地也就淡成了模糊的印记。
又是十几年过去,她再无音讯。那个小组还在草药学领域活跃,但曾经的领队已经不知所踪。德拉科知道她一定在这无垠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行走,像经过霍格沃茨长长的走廊时那样,脚步轻快,不停四下打量的眼睛闪着鲜活而好奇的光。
这样也好,很好。
他以为世界会就这么持续运转下去,但是不,这不是当事情与她相关时的发展方向。消失近30年后,她出现在报纸的头条,并连续一周占据了头版的位置。
伟大革新还是灾难之始?——世界第一所无限制魔法学校宣布成立。
校名为因菲尼特(Infinite),无限。
作为校长和创始人,她难得地允许记者拍了几张照片。德拉科端详着她,发现尽管以他的了解可以用全部产业打赌这些年她一定居无定所,然而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也许没心没肺的人不容易老这个说法并非全无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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