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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儿啊,娘的眼疾就不要再医了,纵使瞎了也无妨,只是娘眼瞎心不瞎。娘老了,管不得那么多了。你本非大恶之人,且记住娘一句话:‘做什么事前都先问问你这颗心。人在做,天在看。’你去罢,娘想歇了。”
“好的,娘,儿子谨记在心。您老休息吧。”
郭芙听娘俩对话,老太太心地善良,对儿子也甚是了解,这丁老爷看来也是极孝顺的。只是这厮定是与蒙古人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强忍心中怒火。
杨过思忖这庄子好生奇怪,一路潜行已发现此处戒备不甚严,也就有数名家丁在前院把守,后面应是家眷居所。
郭芙扯了扯杨过衣袖兀自起身来到东厢门前,杨过大惊,待要拉她已来不及。
东厢门大开,矮胖男子出屋后轻轻掩上房门,突然一支玉箫架在颈部封住咽喉,男子顿感后背森森寒意,立刻稳住心神强装镇定,头也不回,“大侠手下留情,老母年迈咱们前院说话。”
话音未落西厢一房门打开,“啊——快来人啊,救命——”一妖艳妇人出门看到郭芙他们,急忙大声呼救,接着人已吓瘫晕死过去。
此时院中已多了数十个手持火把的家丁,火光冲天,把整个院落照得如白昼一般。大家看到老爷被人挟持,面面相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西边几房女眷更是失声痛哭起来。
东厢房门也已打开,一身量瘦小的老太太在丫环的搀扶下颤颤微微走出来,被郭芙挟持的男子心中暗暗叫苦。“娘,没事,你快回屋。只是襄阳城中的朋友来此拜访。”
“大晚上的,嚎什么!”老太太声音不大,语气中透着一股子威严震慑着院中所有的人。“既是城中来了客人,好生招呼,勿怠慢了。”
郭芙望向老太太,见她面容柔和而坚毅,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心中很是敬佩,转头狠狠瞪了一眼被自己挟持的男子。心里暗骂,如此凛然风骨的老夫人怎会生出这等败类。
“神——雕大侠,是神雕大侠!”人群中传来低低地颤声,有人已认出郭芙身旁的独臂男子,想来这群家丁中定有跑过江湖的小喽啰。
郭芙瞥一眼杨过,不知他何时已戴上□□,难怪那几个妇人哭得似见鬼一般。“老夫人,我们来找丁老爷有点事,不成想扰了您老人家的驾。”郭芙不忍向老夫人吐露实情,也已悉知这位丁老爷不会武功,便收回玉箫,杏眼怒视他,“丁老爷,请吧,我们前面说话。”
“你们都退下吧,不要声张。这两位是自己朋友。”丁老爷冲院中人群摆摆手,接着引路来到前面书房中。
书房门一关,这丁老爷迟疑地看着杨过二人,“你们是神雕大侠?久仰大名,失敬!昨日镇上打伤我家丁的人想必也是二位吧。”
杨过扯了一下嘴角并不答话,只把刚刚未燃烬的纸片往他眼前一递。
“这封书信你做何解释?”郭芙抢上步用玉箫抵住丁老爷胸口。
“哼哼,我一介草民能有何作为,无非就是苟且偷生,买卖生意而已,自是比不得神雕大侠行侠仗义威名远播,更比不得襄阳城郭大侠的千金‘鸳鸯袖里握兵符’。”丁老爷冷冷一笑,并不在意郭芙脸上的杀气。
杨过、郭芙二人又是一惊,这人心细如发,原来昨日他已打听到郭芙的来头。今日更是悉知杨过便是江湖盛传的神雕侠。
“既然知道我们是谁,就好好回话,你这小命还要不要啦!”郭芙手上用劲逼得丁老爷退至墙角。“今晚你这来过什么人?快说!”
“唉——,这是刀尖舔血讨生活啊。我跟蒙古人做交易有几年了,今夜确有蒙古官兵来过,此人我不认识,并不是平时接头交易的人。”
丁老爷把来者的容貌跟杨过、郭芙细致描述一遍。此人双目如炬含威不露、身材魁梧、谈吐不凡,绝非等闲之辈。
杨过沉吟半晌,“莫不是兀良合台之子——阿术?能让他亲自出马,哼,你们这交易可是做大啦?”
“大约一月前,他们让我采买十二个女孩子,年龄在八岁至十二岁间。期限是半个月内送往大都,我一拖再拖,现今怕是拖不过去了,想来是他们开始怀疑我,特来探我虚实。”丁老爷满面愁容,连声哀叹。
“你称霸一方、鱼肉百姓不说,还勾结鞑子!当真是可恨至极!剐你千刀也不为过。”郭芙听罢早已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血洗山庄。
杨过强压心中怒火,冷冰冰的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两道咄咄逼人的目光射向墙角的丁某,让人望之生畏。“芙妹,别急,先听听他怎么说。”
丁某反倒异常镇定,不紧不慢地说:“耶律夫人?郭大小姐?或神雕女侠?在下不知如何称呼常年战乱经历不少吧,可听说过‘民无完居,一闻马嘶,辄奔窜藏匿。’吗?百姓受战乱之苦无人问津,稍有不顺便遭屠杀。”
“自然称呼‘郭大小姐’,既然知道百姓疾苦,还与鞑子交易勾结!”郭芙紧紧追问。
“称‘神雕女侠’!”杨过丢过一句,语气坚定不容质疑。
“我祖上世代在此居住,顺鞑子之意方可保全百姓性命无忧,这点大侠、女侠可能理解?”丁某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就一称呼还争来争去。“他们若强抢,百姓必有死伤,我若全部承担并拱手相送,他们便不会祸害百姓。此地百来户人家,世代农耕为生,上无朝廷庇护,下无功夫自保,待要如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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